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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在上一年的暑假堕胎了,这是她怀的第四胎。前两胎都是女儿,第三胎是六七个月时候去做的引产手术,因为胎儿的性别是女的。
馒头和丈夫小D在一起八年,就把人间的酸甜苦辣都尝遍了。
2009年,馒头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就被小D的花言巧语骗走了。不久,小D去当兵,馒头和小D艰难地度过两年的异地恋。面临毕业的难题,馒头选择去深圳一个珠宝设计公司上班,虽然实习工资只有两千,但是做设计师是馒头从小到大的梦想,她不怕吃苦,任劳任怨,终于要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的时候,男友小D的爸爸生病了,男友要她回来照顾生病的爸爸。爱情总会让人冲昏头脑,搞不清楚方向。即使有过纠结,但是馒头还是去男友的老家帮男友照顾生病的老爸。馒头以为这就是爱情,能为爱暂时牺牲自己的梦想,梦想以后还可以追,但是病人等不了。我就纳闷了,问馒头,小D不是有个老母吗?家里不都是干部吗?就没钱请个看护,一定要你去做这个免费保姆?馒头也是一脸无奈,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我耳根子不是这么软,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在小D的老家给小D的爸爸做看护,这件事情是馒头人生的转折点。一男一女,日夜相对,难不免会发生点“干柴烈火”的事情。这不,小D爸爸的病还没好呢,馒头就怀上了,小D的母亲让馒头把孩子生下来,再去登记结婚。
于是怀孕了的馒头一心养胎,盘算着生完孩子就出去找工作。
2012年,馒头生下一名女婴。
男友的母亲出月子之后,馒头想出去找工作,小D的母亲不让,你出去工作,谁来带孩子?馒头想着,也对,那就等小D的母亲退休之后再去工作吧,反正也不远了。为了找点事情做,在这期间,馒头开了网店,生意虽说不是很红火,可是至少可以挣个奶粉钱,还能消磨时光。
一晃两年过去了,馒头依然是个未婚妈妈,因为未来的婆婆说想要个孙子,如果登记就不能再生了,馒头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力量总是薄弱的,男友也对这种事情不闻不问,默认母亲的做法。另外,馒头也没有如愿外出工作,她又怀上了,还是个女婴。这回两个孩子把馒头的所有时间都剥夺了,虽然未来婆婆退休了,但是整天外出浪荡,甚至夜不归宿,人影都看不见,更别奢望她可以照看一下孩子了。馒头俨然成为了一个被囚禁的生孩子的机器。
2016年,馒头去照B超,还是女婴,生还是不生?馒头纠结了很久,最后在胎儿五六个月的时候去做了引产手术,对此,未来的夫家人眼皮都不抬一下,还是不同意馒头和小D登记结婚。馒头说,引产是一个女人最惨痛的经历。
同年,男友小D出轨,对方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青春靓丽,满满的胶原蛋白,而此时的馒头已经是个肤色暗沉、眼袋怂拉,虽说生了生了几次孩子,可是还是像一具干尸,一米六五的个子,勉勉强强80斤。馒头是从小D手机上暧昧的聊天记录中察觉出来的,知道之后,馒头哭闹了一场,心灰意冷,以前再苦,因为小D待自己不薄,也就硬撑着过来了。
一路披荆斩棘,却发现荆棘的背后是悬崖。
这次馒头再也不一个劲儿地往下跳了,反正还没有领证,自己还是未婚,就是舍不得两个女儿。馒头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个伤心地,于是她只身前往广西,一呆就是半个多月。期间,小D和未来婆婆一直用短信、电话轰炸馒头,都是些平淡无奇,听了好几年的烂话了。有朋友给馒头介绍一份画室的工作,在馒头正打算答应时候,未来婆婆发来了一个视频,视频中的小女孩满头是血,在哭喊“妈妈”。这真的让馒头坐不住了,立刻赶回去。
回去之后,未来婆婆同意馒头和小D注册了,他们终于成为了的合法夫妻。馒头说想开一个实体店,未来婆婆借她几万块租了店面,可是经营不当,不到半年,就关门大吉了。
2017年七月份,馒头经营的网店也出事情了。当天晚上,丈夫小D劈头就骂她不懂赚钱,就会赔钱,什么事情也做不好。馒头觉得愤怒极了,一反懦弱的常态,跟丈夫大吵一顿,直接说,明天就去xx医院堕胎,不管这胎是男是女,老娘都不生了。此时的馒头怀的第四胎,已经有两个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验性别了,馒头实在是忍不住了,怀孕这段时间,天天孕吐,吃了就吐,不吃也吐,肚子里实在没东西可以吐了,就吐血水,这些难受,夫家人都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心疼,任由馒头自生自灭。
第二天一早,馒头独自骑电动前往医院,丈夫看见了,也是不管不顾 就开车上班去了。下午两点,馒头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孑然一身,面容依然憔悴。
未来婆婆是事后才知道的,责问馒头为什么这么狠,跑去堕胎。馒头像没听见,一言不发地喝着自己煮的鸡汤。
馒头说了离婚,丈夫没有挽留,只说要二女儿。
馒头网购的行李箱到了,她准备搬出去,到外地工作。收拾好东西,在准备离家时,恰好被从单位回来取资料的丈夫碰到了。丈夫当场就把箱子砸烂了,馒头甩了他一巴掌。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他们依旧还是夫妻。现在馒头在离家不远的兴趣班当美术老师,不久前,还听馒头风轻云淡地提起,小D和那个女人旧情复燃了。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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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像馒头一样沦为生孩子的机器的女人,是非常常见的。固执的传宗接代的传统思想没有随着经济发展以及文明的进步而消失,而是阴暗地存活下来了,变相地折磨着现代女性。
婚姻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却终究逃不过家人的折磨。
在婚姻中,女人往往会付出得更多,说白了,男人只是个吃瓜群众。男人永远无法感受到十月怀胎的心酸、产下婴儿的虚脱以及产后修复的抑郁。这也是生理所拘束,怨不得谁。
嫁对老公,还不如选对婆婆来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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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馒头就像所有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傻姑娘们一样,可以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理想,只为和心爱的人双宿双栖,可是如今,有多少个姑娘还可以趾高气昂地回答,我的选择是对的。
放弃自己在乎的东西,往爱情的方向奔去,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殊不知这样的爱情只是一片裹了一层薄薄的糖衣,舔完了,就是无尽的苦涩。在你盲目地牺牲自己,投入爱情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当初恋人心中的原本模样,可能对方会有短暂的感动与珍惜,可是终究磨不过时光,总会出现漏洞,最后只有世俗和嫌弃。这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就好像故事的主人公馒头一样,在最美好的二十几岁里,为了男友放弃梦想,当上未婚妈妈,忙于照顾孩子而脱离社会,而后又是生孩子、看孩子,引产,丈夫出轨,离家出走,离婚风波……感觉就有一双无形的拥有强大力量的手在推动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一步错,步步错。
有多少女人被男人的不负责任的一句“我养你”所蛊惑了。在2017年热播的情感剧《我的前半生》中女主罗子君就是因为前夫陈俊生的一句“我养你”,甘愿在家里相夫教子,而当陈俊生出轨,爱上了能够在事业上对他又帮助的其貌不扬的女人,跟罗子君提出离婚时,却以罗子君没有工作的能力为借口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多么令人发指。就像馒头和小D一样,馒头大可指责小D,是你让我变成生孩子的机器了,到头来还赖我不懂赚钱。
“我养你”是一句最毒的情话。女人爱你,所以信你。男人做不到,就不要轻易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女人也不要这么天真,相信这种鬼话。一旦你没有经济能力,就算每天像花一样绽放着,也只能当花瓶,没有实用的价值,而生活是世俗,是琐碎的,柴米油盐都要去伸手要钱,身价段位就明显低下。天底下的男人,没有几个是可以真正包容这样的无用的美丽的。
更何况,曾经说了“我养你”的男人不要你了,你怎么办,你要怎么生存?你有能力保持现有的生活质量吗?可以爽快地说再见吗?
所以,姑娘们,在你遇不到这样的男人的时候,就不要去放弃自己,只有自力更生,融入社会,经济独立,才是保护自己唯一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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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馒头可以勇敢些、狠一些,她可能就是众多穿着光鲜的珠宝设计师之一了,整天忙于设计活动、广告拍摄,不亦乐乎。如果馒头在意外怀孕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把孩子打掉,如果馒头在得知男友出轨,果断分手,如果馒头,拒绝结婚登记……
馒头其实有很多次机会选择逃离这样的家庭,但到现在都在将就着,我觉得馒头在生了大女儿的时候就已经被体制化了。她已经适应这样的家庭环境,而让她再抽离出来去适应新的生活,反而会比逆来顺受来的更加艰难。就好像懒散成性的人们说,明天一定要好好学习,到明天大多数人都会说,算了吧,照样吃喝拉撒,都是一样的性质。有改变的想法是简单的,而真正去做出改变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也多次提到了体制化一词,其中,让我影响最深刻的是老布在上面准许他假释之后,为了继续留在监狱而用刀子挟持狱友,他说,只有闯祸,才能留在牢里。
其他人撞破头脑都想冲出监狱,而老布却想在监狱老死。老布坐了五十年牢,早就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他念过书,管理着监狱的图书,在监狱中,是有价值和地位的,一旦老态龙钟的老布重新回到社会,自身的不适应,旁人的不理解,加上处境孤独,都会给他造成巨大的冲击。
对此电影中瑞德的解释成功地点亮这一部电影的主题,道出了体制化一词,监狱是个怪地方,起先你狠它,然后习惯它,更久后,你不能没有它,这就是体制化。
而出狱之后的老布终究还是选择自杀终结自己的生命,逃不过体制化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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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很多,如果当初知道……就不会是现在的艰难境地了。可惜如果并不存在,事已至此,只能把握当下,思量以后的道路,就不会需要如果了。
冲破“我养你”的束缚,融入社会,掌握经济大权,拒绝体制化,勇敢地对不公平说不。
姑娘,你值得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