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皆南渡北归者---追思历史,大道坦然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戌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幽窗冷雨,枯灯摇曳,饱受疾病折磨,却依旧牵挂着国家安危。昔南宋嘉定二年(1209年)秋,诗人陆放翁忧愤成疾,临终之际,留下绝笔《示儿》作为遗嘱:“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一生忠贞抗金的陆放翁,未能亲眼目睹王师收复国土的那一天,含恨而去。余自幼常读此诗,至今喜诵不绝于口。

余对陆游怀有肺腑之敬意,作为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学子,吾自称为“知识分子”,甚欲追慕古之文人墨客其情怀,即凡遭国难当头,读书士子便以笔为刃或发声呐喊或投笔从戎以表露一己之身对祖国的碧血丹心和安定天下的书生意气。

2015年9月3日是吾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日,古语曾言,六十一甲子,七十古来稀!中华文明五千年浩浩汤汤,一路蜿蜒曲折,奔流向前,七十年对于五千年的历史犹如历史河流里的一朵浪花,遽时流逝。若对于近代百年屈辱民族史里,这七十年却又是每个炎黄子孙铭记在心为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之新中国而载入史册的一段历史。

余对历史心中总是有特别之感情,敏感有之,理性亦有之。余曾告诫于己,真正之爱国心乃忠悫于历史之继承,文化之传承,在具有能读书思考“吾日三省”中反求诸己,内静其心,外强躯干,立足本身,可谓之爱国。

观之往史,吾中国曾有三次因外族侵略,中原王朝退却江南一隅以求暂时之安稳,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流亡江南,吾等谓曰“南渡”。《诗经·王风》中,亦有“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的哭号表露,黍离之悲成怀念故国之词。

国立西南联大纪念碑有碑文曰:稽之往史,我民族若不能立足于中原、偏安江表,称曰南渡。南渡之人,未有能北返者。晋人南渡,其例一也;宋人南渡;其例二也;明人南渡,其例三也。风景不殊,晋人之深悲;还我河山,宋人之虚愿。吾人为第四次之南渡,乃能于不十年间,收恢复之全功,庚信不哀江南,杜甫喜收蓟北,此其可纪念者四也!每读此句,心中澎湃之情久久无法平静。

夫西晋历经八王之乱内耗元气,外族趁乱崛起五胡乱华南下亡晋。是故,中原士族衣冠南渡,盖终东晋一朝未能有收复故土北返者;宋末靖康之耻,北宋亡而南宋立偏安江南,始自高宗至孝宗北上抗金皆功败垂成也;呜呼!历史又是重演,明末天下大乱,东北满族入主中原,问鼎燕京,明人南下抗清者鲜有成功亦未能有北上复国。

顾炎武先生有亡国亡天下之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自1840年以来中华民族面临严重的内忧外患,直至1937年7月7日,蓄谋已久的卢沟桥事变之爆发,日本帝国早已侵我东三省,亡我中国之心不死!华北沦陷,烽火遍地,我民族又再次开始了第四次之南渡,国运艰难殊难言喻!日本举其武力迫使中国之屈膝,实现占领全中国之目的。然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国共两党捐弃前嫌,共同抗日作战,全民族悉忠心于共同之理想,同舟共济,捐躯赴国难。十四年之奋发砥砺,十四年之坚守正义,终解除日本对于中华文明之威胁,一雪百年国耻,陆放翁“王师北定中原日”之遗志在二十世纪之中国告成,实现北归也!中国五千年之文明幸存在世。此壮举,堪永存于中华民族之历史,为今人后世之铭记,吾辈皆南渡北归者也!

今日之中国青春朝气,雄浑健硕,已非昨日之“老大帝国”。曾有强汉北破虏廷扬威四方,昔有盛唐荣光,万国来朝,俱往矣!今朝又逢盛世,海晏河清,邦安国宁。九三阅兵,一展我大国文明,二展我威武之师,三展我维护胜利果实之决心!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盖将以史为鉴,与地球诸国之携手合作,以建设一合理而进步之和平世界。再此,实现我中华民族之伟大复兴,惠泽于万民,此泰山之担皆在于我辈。尝有梁任公曰: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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