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这件小事

今天CET4

早上醒来，是沾满口水的枕头与一晚上四级的噩梦。云淡风轻的跟朋友谈论着这些，努力使自己淡定自若。昨天晚上与发小发短信，说现在大家把四级搞得跟高考还重要，还紧张。是啊，比高考还紧张呢。可是也没记得自己高考有多紧张，只是平平静静走过，之后不去想起亦不曾忘记，唯一被我经常拿来当段子讲的是考英语那天下午，午觉之后去买红牛喝，结果买一瓶再来一瓶，一连喝了四五瓶吧，考完大家回教室相聚收拾东西，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与试卷，我流鼻血了，大概是因为红牛喝多了。

记得高三物理老师说，高考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你以后的每一次考试，都比高考重要的多。以前不太理解，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还记得第一次家访就是物理老师去的，没进家门，把我叫到他车里跟我聊了一阵，那是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天气很燥热，我们也很燥热。

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走了。闹钟没听见，大概是睡熟了，舍友里两个不考的，一只昨晚刚通宵了，还在群里发了个口令红包“今天四级我必挂”，什么心态；另两个考的还在床上刷手机。我也凑个热闹，空间里被四级刷屏，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各种形式的祈福祝愿。大概尽管经历了高考的洗礼，可是大家还是有丝忧虑吧。

没吃早餐，没胃口。来到学校，看见满满的人，楼门没开，湮没在人群中低头刷了会手机。看见熟人，打招呼，互相寒暄。班级群里舍友喊着感觉要迟到了，其实一点也不想考。其实有一部分人报了名没去，在宿舍直播火烧准考证。无所谓，关我毛线事。

楼门开了，人群陆陆续续的进场。门口是国家级考试入刑的红色条幅，警示着那些要投机取巧的人，保安大爷在认认真真的检查者考生的准考证，喊着“没有准考证的不准进去”，可能在这个时候他们彰显了自己神圣的职责，一副光荣的的高冷脸，可是貌似并没有几个人在听的样子。

进了楼里，大家都在教室外面等待入场，有的人眼神迷离打着哈欠，有的人抱着手机，也有人拿着几张纸，不知道是作文万能模板还是什么必考词汇，反正嘴唇一张一合地背着，我塞着耳机，把手揣在裤兜里，心里忐忑着。耳机里是Young for you，GLGA，第一次把这首歌分享给朋友，她说，欢脱，我回，其实是垮掉的一代。晚上又去翻这首歌的评论，大都是戏谑GALA的发音。其实我喜欢上的歌大都是歌词符合我某个时段心情。“夜晚来临之时，你展示着妖娆的身段儿，我摸着你的小脸儿，答应永远年轻有范儿，在象牙色的海岸拥吻不断，如同激情永远不说再见”，歌词让我想起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盖茨比出现的时候，仿佛是在盖茨比的晚宴上，于是放到了“垮掉的一代”的歌单里。垮掉的一代有句名言：我们不是我们污脏的外表，我们每个人内心都盛开着一朵圣洁的向日葵。或许是这样的吧。

恍惚了一下，一个人走上前来跟我打招呼，定睛一看，是同系的师姐，平时玩的比较好，个人比较随性，得知她也没过四级后，就骂了她一句傻逼。晚上浏览动态看见了这么一条动态：考前转发锦鲤紧抱佛脚，考场上见到真题才知道书早该念好，或许只有准考证上的照片记得当年我曾学贯东西。有人说高考结束才是备战四六级的好时节，但无论如何，还是祝愿各位本次四六级必过。如若来年再约，遇见师哥师姐，请记住，不打招呼才是对ta们最好的呵护。本来想毒舌一把在下面评论一句“见了请互道傻逼”，但想想又放弃了这一想法，主要是不符合我气质。

哦，看见了戴着黄色监考员字样的老师，该入场了。拔掉耳机，手机开到飞行模式，拿出准考证学生证身份证2B铅笔0.5mm黑色签字笔，经历了老师严谨的检查，进入了朦朦胧胧的考场，到规定的地方放下书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假装自信平静的等待着考试开始，其实乱糟糟心里没底。

考试前十五分钟入场，在听喇叭里不厌其烦地喊着考场规则，越喊心里越慌，开始检查自己的涂卡笔好不好用。前五分钟，发下答题卡试题册，填写个人信息。终于熬到了一声哨响，考试开始。考试一如既往，听力就那样，中间有段时间慌场了，但貌似及时调整了过来，准时完成任务，不管质量如何，算是完成了一份答卷。又一声哨响，考试结束了。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小品里那个“眼睛一睁一闭，一生就过去了”。其实人生就像是一场考试，你总面临或悲或喜的生活，或大或小的被开一些玩笑，然后继续下去一如既往，有时也会起起伏付但大部分时光死水微澜，最后一声哨响，混的好的一群人聚集在大礼堂里哭两声挂几幅挽联开个追悼会，免不了“此同志一生……怎样怎样为革命事业贡献了自己的青春死而后已鞠躬尽瘁”的俗套；混的不好的死没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没有假如，生活从来都是现场直播。

佯装淡定从容地收拾好东西，走出考场，记得，嘴角你要挂一丝微笑，45度上扬，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这话没错。出门碰见微观经济学老师，是监考刚结束吧，拍了我肩膀一下，跑着离开，像是急着去考务办交试卷然后回家吃饭，真像个孩子，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转身跟我点头示意，我也挥手跟他打招呼。对了，昨晚的噩梦里也有他。微经老师喜欢喝碳酸饮料，每次下课的时候都会喊我过去给他买饮料。我跑过去，他给钱，然后说：芬达。慢慢就心照不宣，每次去，乐此不疲，后来每次老师叫我大家会心一笑。然后昨晚我就梦见他监考我，考试的时候拍了下我肩膀跟我说：给我去买瓶饮料，要芬达。说到这都把自己逗笑了。

手机震动了下，是快递到了，前几天买的书签跟笔记本。随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出学校，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了，这样的感觉似乎离自己很远但其实贯穿了整个高中，一到下课铃响大家冲出教室奔向餐厅，饿虎扑食般。到了大学自由多了，也就见不着这种貌似壮观的场景了，大都一个人来，一个人去，抑或偶尔扎在舍友同学堆里，显得自己合群不孤僻的样子，听他们交流着自己不懂得游戏，独自默默地走着，其实这样更落寞。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只不过害怕失望罢了。

给相处不错的同学打电话，其实是手机连不上网了打个电话试一试是不是停机了，于是午餐由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另一个是在吃饭的地方遇到的熟人，喊我过去又不好意思委婉拒绝，而同学并不认识，于是整个气氛感觉好不尴尬。饭桌上聊了些四级，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饭后各自去了想去的地方。

我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看《周渔的火车》，赤诚而又火热的爱情。去喜欢的女生空间里留言“或许我们都需要一辆周渔的火车”，不知道她明不明白。看完，打水，洗头，收拾了下自己，收拾了下书桌。收起了四级的资料，心想就这样结束了？没准下次还会用到，于是小心存放那些大部分空白的试题。

突然想起很早之前借的书该还了，于是一一翻出来，抱了一大堆书，去图书馆还了。其实借来的有的书也没看几页就在那堆着，等到落满灰尘的时候，就该还回去了。又借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寒假看的。还没开始考试就已计划好的寒假，总喜欢活在未来，活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想里，就跟姜文《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马小军一样。电影是四级考试前两天看的，沉浸在马小军的忧伤中，少年维特之烦恼。

带着单反走向了足球场，其实光线已经不是很好了，但还是带着相机出来了，大概喜欢一样东西好久不见必会想念。中间有之前辅导过的一个孩子的家长打电话找我问我怎么去让孩子转变心态知道学习，我也无能为力，但还是尽己所能帮助了那个阿姨。今天下午没有夕阳，灰蒙蒙的，空气也差劲。坐在绿茵场上对着远处的草坪按了几下快门，又对着学校外正在盖得楼拍了下，照片里的塔吊耀武扬威，似乎在强调着什么。之后陪一个还没上一年级的小孩踢了会球，跟孩子在一起玩的时候总是那么开心，他们单纯善良无忧无虑，没有大人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多希望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四级过后周三还有会计考试，于是晚上强制自己去自习。自习室里没几个人，大概四六级过后大家需要放松吧。自习到九点半，回宿舍，路上尾随一个漂亮妹子，其实是顺路，俩人若即若离保持着能维持最佳审美的距离。

回到宿舍，待机的电脑显示电力不足，充上电，放上一曲金玟岐，随着思绪敲下了这些不淡不咸的文字，聊以自慰，不知不觉就敲到了凌晨，这时候，两个人架着喝醉酒的舍友回到了宿舍……

2015.12.20 1:40

十四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