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小丫
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大地银装素裹,放眼望去,仿若置身于童话世界。
第二天下了早读后,珠珠和子燕就拉着我要去打雪仗,我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雪地踩着咯吱咯吱地响,我被她们拖到了篮球场上,校园里到处都是欢笑声、打闹声,所有人都沉侵在这梦幻般的世界里,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繁重的课业,忘记了所有不痛快地一切……
由于感冒没有好全,她们也没有强迫我作战,允许我站在一边观战。我站在球场边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不停地原地动着,看着子燕和珠珠像两匹脱缰野马,在雪地里自由地、欢快地、放肆地追逐,那欢快的声音穿过厚厚的云层,传到遥远的天际,听得我心里痒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风、木易泽、寻飞飞也过来了,周风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对于那天的事,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明白就好。
他们一来,就加入了那欢乐的阵营,寻飞飞随手抓起一把雪,朝着珠珠甩去,珠珠连忙躲到子燕的身后,眼看那雪球就要往子燕红通通的脸上飞去,突然,周风张开双手一把挡在了子燕的面前,对着寻飞飞大喊:“你丫的,就知道欺负女同学,你的侠士风范呢?看我不打的你满身是雪。”
果然,寻飞飞同学被那三个围攻,打的满身都是雪,一路跑一路求饶,“大哥,大姐们,小的错了,小的不敢了,原谅小的吧,小的来世做天下第一为你们打下一片天……”
“他是走火入魔了,呵呵…..”一直站在旁边的木易泽目睹了寻飞飞的惨状后,做出了相当客观的评价。
“你怎么不去解救他?或者落井下石也好啊。”我笑了笑说。
“因为我的阵地不在那。”木易泽云淡风轻地说,说完看着我,他的眼睛干净而清澈,就像山涧的一汪清泉,静静地流淌着。
我被他看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看着脚下被我踩的脏兮兮的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一团雪落在我头上,从头上滑落下来,落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木易泽,他手里还捧着一捧雪,好看的虎牙跟雪一样白。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必须要虔诚的对待。”他说着,又将手里的雪放到我头顶,不等我反应,手一翻,冰冷的雪全落在我的帽子上,滑过我的脸,簌簌地落了下来,我脖子一缩,甩了甩头,转身抓了一把雪,就往他脸上抹去,我以为他会躲开,当我看到他满脸都是雪,而他闭着眼睛,咧着嘴笑时,心里有点泛酸。
有那么一个人,说不上他哪里好,但只要他在,你就是觉得温暖,木易泽木易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总会让你鼻子酸酸。
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我们的侠士寻飞飞跑了过来了,“什么意思啊,你们两个躲在这玩,要玩一起来玩,别让我一个人处在水深火热中。”他说着就把我俩推了出去,迎上了周风飞来的一个特大号的雪球,我连忙用手挡着脸,想象中的冰凉没有到来,因为有人比我更快,在我侧身时挡在了我前面。
“周风,你等着,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木易泽一边喊着,一边抓雪朝着周风跑去,就身高来看,周风的小短腿怎么也比不上长腿的木易泽,躲在一旁等待时机的寻飞飞也趁机冲了出去了。
一场混战在所难免,风水轮流转,这次遭殃的是周风。
一个个跑的大汗淋漓,在寒冷的雪地上哈着腾腾的热气。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在紧张的高三生活中还能得此时光,有什么理由不笑呢。
正如木易泽所说,初雪,我们虔诚以待。
待到疯完后,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没心没肺,最后连早餐时间都错过了。只能跑到学校商店买面包充饥,于是一人拿着两个面包坐在教室里,就着热水,狼吞虎咽。
还有三天就是元旦了,因学校考虑到高三的学业繁重,所以今年的元旦晚会没有要求高三的班级出节目,只让我们去观看。
晚会那天,吃完晚饭,就都往礼堂去了,走进去的时候偌大的礼堂人山人海,有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拿着荧光棒,在礼堂里跑来跑去,我扒开拥挤的人群,寻找着自己的班级,正在这时候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棉衣的木易泽。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不管在哪,不管有多少人,只要有他在,我都能第一眼就找到他,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原理吧。许多年后,当我们再次相遇时,又一次印证了这种说法,只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也看到了我,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朝着他走过去,短短的矩离,我怎么就感觉那么难跨过。好不容易挤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他身边,他拉着我的胳膊走到他特意占据的座位那,一坐下来,他就递给我一个保湿杯,靠近我耳边说:“红糖姜水,驱寒的,我在我表哥那做的,趁热喝了吧。”
在他靠近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我的耳畔吹入全身,如果礼堂里不是黄色的灯光的话,应该可以看见我红的发烫的脸。
我接过杯子,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低着头打开已经被他拧开一半的杯子,一股红糖特有的香味同时还伴有姜片的辛辣味,随着腾腾上升的热气直往我的鼻中钻。
我吹了吹,小口地喝着,一股涓涓暖流无声无息地暖遍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双手紧紧地抱着杯子,仿佛抱着这辈子最重要的珍宝。
“好不好喝?没有煮太久,可能生姜还没有煮好。”木易泽说。
“嗯,好喝。”我点了点头,没有抬头看他,不知道是被热气冲的,还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湿的,被雾注了。
很快晚会就开始了,主持人永远是广播站里的金童玉女,开场节目也永远是艺术班的大型舞蹈,中规中矩的节目,很适合中学生观看,只是去年那个背着吉他穿着牛仔外套站在舞台上唱着歌的男孩,今年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喝红糖姜水。
我说,木易泽,今年没有到台上唱歌,会不会失落?
他说,为什么要失落?歌什么时候唱都可以,但看你喝我做的红糖姜水却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我说,木易泽,我们还一起考大学好不好,去我们最喜欢的那个城市。
他说,我一直都在努力啊,难道你放弃了吗?
我说,木易泽,生我的气吗?
他说,生,怎么不生,一直都在生气,气你为什么那么胆小。
我说,木易泽,如果十年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着,我嫁给你好不好。
他说,不好,我们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坐着才能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应该拥抱在一起,我要告诉全世界,我木易泽要娶你艾冰燕。
我说,……
他说,艾冰燕,口说无凭,你要签字画押。
我说,为什么是我?你不相信我?
他说,我相信你,只是你太胆小,我怕你又逃跑……
我说,好,这次不会了。
他说,嗯,正好明天放假,我会写好协议,喊几个证人一起为我们见证的。
我说,…….
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初恋时的誓言。世间最纯净的感情,是懵懂青春里,我们彼此相爱着。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在我们不懂爱的年纪,却遇到了那个对的人,原后又亲手将他推开……
谁的青春不伤悲,谁的青春不流泪,谁的青春不张扬,谁的青春不迷茫。不懂爱的我们,却偏偏又很认真地爱着,于是在无数个追爱的路上,我们任性而为,我们吵吵闹闹,我们无理取闹,我们天真无邪,我们爱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放假时,子燕和珠珠堵在了我寝室门口,两个人靠着们,傻傻地笑着,笑得我毛骨悚然,全身一哆嗦。
“不错啊,艾冰燕同学,听说你终于把自己打发出去了呀。”子燕靠在门口,意味深长地说。
“……”我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我只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珠珠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
“什么跟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眼,推开她们,往外走去。
刚经过子燕,她就一把拉着我的背包,走到我旁边,一脸贼兮兮地看着我说:“少来了,你自己的事,你能不知道吗?没你下旨,木易泽敢这么做?”
我以为昨天他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真的找了子燕和珠珠,让她俩来做见证,我有点哭笑不得,但更让我哭笑不得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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