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母亲的泪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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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多,救护车开进了市二院,我们的心全放下了,暗暗祈祷老天爷垂降天恩,默默祝福母亲一切顺利,就像这车奔驰在高速的快车道上,没有风雨,没有红灯,没有车流的阻隔,没有行人的穿梭……

救护车上的人员和医院抢救室的护士医生迅速对接,一切是那么地有序自然。

司机要了三百五十元车费,说是看在县医院主任的份上,只能少五十元。我们没有还价,心想,就是要一千也给,因为我们赢得了黄金四小时中的两小时。母亲被接走了,司机又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然后,握住我的手安慰道:‘’时间足够了。老太太会好起来的。挺住!‘’我的内心非常感动。他虽然素不相识,但他是救护车司机,经常送这类病人,他们有经验,他们的是对的,每个字我们都信!

在抢救室里,母亲像听话的好孩子,静静地睡着,护士给她戴上氧气罩,夹上监控器的探头,在一声声询问中懒懒地声音微弱地应答着,又像一个逃学的孩子,总是含糊其辞。

值班主任,个子不高,聪明脑袋,面容慈善,轻声慢语。接过县医院做的C丅片看了看,提议再做一次,看病情进展。

很快,CT室的影像信息传到了主任办公室的电脑里。我们急忙询问手术能不能做,有多大把握。‘’能做。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吧。‘’

我们惊喜,眼前出现了曙光,正像外面的凌晨时光。我们知道,医生说出的话是保守的。按常识讲,医院都会要求医生,把风险推给患者,可能性尽力往小里说,风险尽可能往大里夸张。譬如,你因咳嗽不止,想住院。入院时,医生会在入院记录上写上一系列专业术语,什么咳嗽出现间歇性心跳、短时会造成呼吸停止、过度紧张引起呼吸道痉挛、肌里细胞积水增多而导致死亡等等等等,让你云里雾里进入迷宫一般,一大篇文字,在你迫切想得到医生救治的情况下,你怎么会有耐心去弄懂哪个词哪个句将为你埋下祸患。为了病人,为了节约时间,或在家属的催促中,或害怕激怒医生影响医生对病人的情绪下,你匆忙地签上大名。

那么,这百分之三十,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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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救了!母亲有救了!

医生,此时在我们眼里就是最亲的人,就是神,就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就是上帝对母亲最大的仁慈和照顾啊!

上帝的有无我们平时是不论的,上帝也豁达大度,并不因为困难时才想他。但上帝确实是仁慈的,有时,仁慈到不顾你的感受。

而更好的消息则是主治医师,她揣给我们一个太阳: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那就是百分之七八十啦!

我们紧握母亲的手,多想告诉她‘’你有救啦‘’

然而,母亲只是憨睡,尽管医生用手撑开她的眼皮,用手电扫描,她也不醒……

等待手术!

等待手术!

请问医生:手术什么时候做?

导管室医生来开门就做?

导管室医生在哪里呢?

在家。他住在郊区,离这很远。为了不让我们焦急,医生补充道:他开车马上过来!

我们再度紧张,为母亲倒数着秒秒分分……

等待手术!

快点手术啊!

谁说时间无形无影,此时,我岂不是把时间揉成粉末?(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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