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
囊谦 – 曲麻河
约540公里
最高海拔约4882米
清晨,从囊谦出发,沿着扎曲继续北上。
觉隆尕峡、尕日拉山垭口。
当年文成公主进藏,度过通天河,经过勒巴沟时,驻在贝沟休息了一个月。曾令随从工匠于悬崖上雕刻佛像九尊。后来金城公主又命人在贝沟修建寺庙,就是现在的文成公主庙。虽然还没到贝沟,但山崖上已经可见佛像雕刻。
尕拉尕山垭口。
已望得到玉树首府结古镇。扎曲和巴塘河在此交汇,结古镇就在扎曲河谷,海拔仅为三千多米,四周为高山围绕。
离开结古镇。
哈秀山垭口的云。结隆乡隆宝滩附近的牧场。
当年的从甘肃和青海入藏的驿道过了黄河源之后,经巴颜喀拉山口,逾山沿扎曲的东岸而行,到玉树称多县的清水河乡南边不远的崇陇峒(众龙驿)。然后,过牦牛河(今通天河)一带,往通天河上唯有可建藤桥的称多县至玉树的尕多渡口而行,到玉树县宽旷的草原结隆乡(列驿)。
治多县当江乡。通天河。
长江在玉树境内被称之为长江源段。
当曲和沱沱河均发源于唐古拉山脉的冰川。最初的源头均只是一条潺潺的小溪,一路向北后又向东流动过程中,吸纳了无数支流。
两源在曲麻河乡西面汇合成通天河,又继续流经曲麻河乡北面时,接纳了发源于可可西里山脉的楚玛尔河,最终长江三源相遇了。
之后,通天河一边南流一边继续接纳更多的支流,直到流出玉树地界。
曲麻莱县县城。附近的通天河河滩。
河源段的河滩像扇形一样分布,水流纵横,少有限制。
远眺通天河河滩。
色吾曲 -- 通天河支流。
一路沿着通天河,继续向北而行。
在色吾沟,我们转向西去。而往东不远,就能到达黄河河源。
晚上十点,终于到达曲麻河乡。
曲麻河,就是楚玛尔河。
“唐蕃古道”
昨天收到朋友的消息说,我们已经走上唐蕃古道了。
就这样,和那场千年前的煌煌大婚在路上不期而遇。
透过古道上扬起的阵阵尘土,寒彻心肺的金戈铁马声由远而近。
熙熙攘攘的,公主王孙、游僧使臣、守士流民,已经一个个面容鲜活的走来了。
禄东赞
历史没有例外。每个成功的君王身边,一定有一位贤能的辅相。禄东赞就是松赞干布的贤相。
相比松赞干布,禄东赞似乎给人的印象更为深刻。
如果你碰巧看过《步辇图》,他给你的第一印象一定不是高大英俊。阎画师只把正面像留给了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而禄东赞那瘦小干瘪的身材背对着观众,正行礼于天子。(但是,朋友,历史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们,画师是最不靠谱的人之一。)
禄东赞替松赞干布到长安迎娶文成公主,太宗竟然“召见顾问,进对合旨”,“礼之,有异诸藩”,甚至后来主动提出“拜禄东赞为右卫大将军,又以琅琊长公主外孙女段氏妻之”。
禄东赞答的滴水不漏:“臣本国有妇,父母所聘,情不忍乖。且赞普未谒公主,陪臣安敢辄取。”不管是否是托辞,至少表面上活脱脱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当然,仅仅有个好人品何以能打动天子的铁石心肠?估计太宗看上的是他治国安邦的经世之才。放他回吐蕃,后患无穷。
果不其然,禄东赞不仅仅为松赞干布迎娶了两位公主,分别打开了吐蕃向北和向南的道路,而且帮助松赞干布兼并了诸多小邦,建立了吐蕃王朝的军政制度和区划。
松赞干布活着的时候,唐蕃还能勉强保持和好的局面。在太宗和松赞干布死后,禄东赞继续吞并白兰、党项羌和吐谷浑。石堡城、大非川,多少唐朝名将铩羽而归。终于,在他死的那一年,吐蕃控制了青海大部分地区,把持了丝路中枢。没出几年,丝路西端的西域十八州也被吐蕃尽收囊中。
文成公主
据说,松赞干布死的时候三十四岁,而文成公主那时才二十五岁。然而,终其一生,她没有返回长安。
煊赫一时的唐王朝幻想用一个女子柔弱的双肩,来担负起万里边疆的息事宁人。
幼稚的政治安排很快就被证明是无力的。吐蕃的铁骑在一纸婚约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就迈开了步子。
越过赤岭,迅疾的阵阵马蹄踢翻了当年的唐蕃界碑。旋即,吐蕃灭了吐谷浑、占了河西陇右、夺了西域四镇。终于,736年,攻陷了长安,那个文功武略的太宗之后---代宗皇帝竟然弃都城而逃。
政治残酷和无情如此,她如何能独自咀嚼和忍受他人无法理解的煎熬?
可是,不要错误的同情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吧。
她早已生成一颗菩提心,发愿把家乡的一切美好播种于康藏大地:译经建寺、培养百工、迎来送往。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冰冷的唐朝正史没有留下丝毫有关文成公主的温情描述。反而是藏文的典籍和民间传说里,至今诉说着只身远嫁雪域的汉妃,钟爱的称她为观音菩萨流下的一滴眼泪。
待续……
P.S. 本文首发于越野e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