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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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棵树吧,是真正小说幸存者的荫蔽。——致敬村上春树

有这样的人,他是容皿也是酒器,他是尖刀也做鞘柄,他是荫蔽也是曝光,他是伤疤也是勋章,他是鲜血也是红毯,他是文物也是未来之物。我想,他个体的存在就好像是闪光的玻璃幕墙,由支承结构体系可对主体结构有位移能力,是职业小说家建筑墙体的轴承。听闻玻璃幕墙有强大的杀手能力,由于过于璀璨的光芒使无数候鸟迷蒙双眼撞击而亡。他确也担的上这种本质善意的能力,在自由特色的文学界,他反射极具宝石之王的能力,使无数浮躁喧嚣的小说家候鸟群在对他克拉的计算和攻击中永远的失败,从高墙坠落,来不及叫嚷伤害。

他是自带哲理气质的人,这种气质像黄蜂,从不做同情自己的懦夫勾当,在意外的悲哀面前,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响,日复一日的冥思苦索。这种哲理从三叶草的山坡到达复杂娴熟的女杀手枪中,从喜欢春天的熊到达残疾魅惑的岛本唇间,从直子的死亡到达两人岛国的国歌里,从渡边彻的平庸到达精怪绿子的在轮下,任凭自由和心境的穿梭。此种气质,宛若三棱镜,透明锋利的组合只是他的表象,一旦修订组装,成为镀银的万花筒,鉴止于水,各类的故事影像重叠,就成就了他似是而非的意外魅力。万花筒这种神奇之物,个体都是稀有的,这个一动就能产生美妙图案的小东西,一旦某个图案消失了,要转动圆筒几个世纪才能出现同样的组合,因此其每一瞬便格外宝贵。他就是这样的人,其自身和作品都将是永远无法复制的珍本。当你有幸成为他万花筒中的一个观者时,望你以富士山下樱花泉水清洗双眼,以灼热的火山灰裹挟内脏,刻录你看到的只有一份的观感。

他是一个出奇制胜的比喻辞格博物馆,内部陈列数种文物并不断扩展,有念头显露馆和隐喻改变馆两个分馆。进馆前,你需要为你的尊重和品味买票,换上虔诚的木屐,关闭恶意的灵魂,带上真诚阅读的收录机,然后缓步进入。他从且听风吟走来,潜入骑士团长杀人事件,在挪威的森林居住,呼唤每一次太阳以南国境以西。他的比喻手法打破千篇一律的候鸟群,像是面包上精选的蓝莓或樱桃番茄果酱水,可以与刀叉缠绵私语进口的品牌,因此这博物馆分为无数个各色缤纷的内馆。“新月之夜如瞎眼的海豚一般悄然而至”,这是车厘子色;“袋鼠爸爸以才华枯竭的作曲家神情定定看着食料箱里的绿叶“,这是抹茶色;”水银般静止的时空里,唯独黑暗在流动“,这是芝士色;”烧毁一群群可怜的老虎的印度森林,随即化为波斯沙漠的沙尘暴“,这是布丁色。无数参观其自成博物馆的学者或求学者曾质疑其比喻,认为它荒诞奇怪且找不到主谓和所谓的恰当画面感。生而为人,我很荣幸,小众却极其精彩的他的比喻像掌声一样,成为清流中最浪漫瑰丽的一股,在不被接受和搁置底部蒙蔽数张粗糙织布的幻夜里,发出银钩般的亮光,崭新明丽,刺透粗俗和陈旧,并翻身将它们踩在脚下,开启自己天马行空的腔调。

他是一种腔调,一种精美绝伦的唱腔。我愿意将它命名为“村上腔调“,绝不盲目大众化,它不同于中国剧种唱腔,婉转激昂覆盖浓重的传统气息,却对新颖之物略感乏力,也不同于外国剧场花腔,高亢炫技厚重的西式唱法,却对观众听觉难以把握。他像是来自海外的羌笛,有别样的精巧,融合烟嗓和花腔,粗制的渺小,像是精美烟花筒的外包装和上方的炮捻,烟火聚合的一刻,将会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此种精致,世间罕有,犹如粉色的海豚,破冰出游。

他本来是一颗树,也许是行道树,也许是雨林奇景的树,因为他想要保护那些真正的小说幸存者。真正的小说幸存者,不浮华于世,不喧嚣叫嚷,不身披毒刺,不肆意攻击,不恶劣倾倒,对于小说有真正的灵性,这种灵性,好像是那一种鸟,其名鵷鶵,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澧泉不饮。他在自己的树上为这样的人建巢搭窝,生发出无数脆绿的枝叶,他伸出手接纳少数的灵性欣赏者,与他们生长结伴舞蹈,共建比喻王国,成就森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相逢。

职业小说家自身就是一本书,而他,是这些书里鲜有的一本经典,像海洋之心那样的蓝钻,即使沉没泰坦尼克真正挂在冰山上的时候,才会妖娆璀璨,散发罂粟的妖媚,也有蓝菊的干净。他就是这样巨轮上的海洋之心,是一本需要你我致敬的经典著作。他有古典的角标,精致的页眉,考究的装订,温暖的印刷,复古的封面,标准的固定值,独特的话语,难忘的标题,还有散发着童话气息的小说,有他的微笑,那字字句句的每一页,都令人叹为观止,我戴上纯白色的花纹边手套,一页一页翻阅,读你千遍也不厌倦,一页一页的朗读,好像读出了这样一个宝贵的跑者。眉骨是他书的标题,清奇楞直,漫溢着汩汩特别;眼廓是他书的内容,大气流淌,升腾着雾雾丰富;鼻尖是他书的辞格,挺立高扬,屹立着座座精构;嘴唇是他的注脚,补充着点点绮丽。就是这样一本书,无限立体无限充盈的摆置我们的面前,不是剧本不是伪装,是真真实实的感悟和三维的他。他点一个太阳在书眉上,那太阳就滚动发光,像是整个森林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黄油,一滴一滴,都有原野的味道。

读他千遍,像他说过: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呆过。或许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所以我才不能对人一往情深。

读他千遍,像他说过:说不定我体内有个叫记忆安置所的昏暗场所,所有的宝贵记忆统统堆在那里,化为一摊烂泥。一切都清晰的历历如昨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如何着手,就像一张详尽的地图,有时候反倒因其过于详尽而派不上用场。但现在我明白了:归根结底,文章这种不完整的容器所能容纳的,只是不能完整的记忆和不完整的意念。

读他千遍,像他说过:我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我已感到肩上的责任。我已不是同你在一起时的我,我必须为我的继续生存付出相应的代价。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我就总这样想,先把这个应付过去,往下就好过了,人生就是饼干罐。

读他千遍,你我终究明白,人与人可以爱的那么深,实在很美妙。我想要用木锯和刻刀和对欣赏的执着做这样的一个匣子,这个匣子,一生中只可以吞吐唯一的一颗珠子,使它的玉料越来越温润汪溢,如果可以,我想凝结这本书为一颗玉珠,安静地将它放入木匣,用欣赏凝结地图,指引所有的馥郁空气去守护它。

亲爱的村上先生,我记得,我就等于火柴盒边上那种叫磷纸的东西。不过我并不介意,也不讨厌那样的我,我喜欢当一流的火柴盒,胜过当二流的火柴棒。

衷心的感谢您带来有绿子般可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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