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与电影院

        电影院绝对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不必说那内嵌式的软座,也不必说那昏暗的光线,更不必说那抑扬起伏的背景音乐,单就是那封闭空间恰到好处的微微缺氧,就足以催人入梦乡。试想,在一个略感疲劳的下午,买上一张30元的电影票(运气好还能抢到9.9的打折票),挑一个远离屏幕又恰到好处的位置,在中央空调的呼吸中,在背景音乐的怀抱里,在主角似有若无台词的催促下,甜甜的进入梦乡...何其逍遥,何其惬意...况且,电影院又被唤作“梦工厂”,在“梦工厂”里美梦一场,又何其富有禅意...

        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似乎鲜少有认同者,当我和朋友说:“嘿,我们去电影院困告吧”他们不是以为我发病,就是以为我在开黄腔。我只好说:“嘿,我们去电影院看《小时代》吧。”然后飞快的抢两张靠边的位置,以便我等下能顺利入梦。等出影院讨论剧情时驴唇不对马嘴,才发现刚才在不同的桥段都有睡着情况,还企图从对方嘴里套出剧情。你看,就是这样尴尬。

        什么原因导致了我们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在电影院睡觉,要么是强撑眼皮,要么是事后补课。难道是害怕打呼,磨牙,说梦话被人发现?人生丢脸事那么多,怎么就突然羞涩起来了。

        当代伟大的思想家郭德纲先生似乎给予了我们一些启示“文艺作品是要教育人的”——选自《我要反三俗》。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也必须文以载道。演员是教师,那么观众自然是学生,看电影自然就从一个休闲活动变成了改造内心灵魂的神圣课程,“学生”在“上课”时睡觉,岂非朽木不可雕也?师生之间维持尴尬平衡的小默契,也就应运而生了。

        这同时还产生了一个BUG,就是电影制造者一定要反复强调,自己是带着满满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扑面而来的。以此来维持这种教学关系下尴尬的平衡。好家伙,不仅要装教师,还要装哲学教授。而学生呢,似乎只好假装自己在听课,出了影院,要么表示课太好了“灵魂得到了升华”要么表示“太垃圾,教授水平不行”反正没人肯明确表示花了30元打发了一个下午,是件蛮划算的事情。米兰昆德拉称之为“媚俗”,网上则更加直白,称之为“装X”。...装好学生装成了“X”,也真是蛮痛快的。反正都是演员,也就谁都没精力去关心电影这个产品的优劣了,结果真催生了好多导人入梦的好电影。反观美国人,着实实在,旗帜鲜明立场坚定的承认“我们就是来买特效的,真没什么营养,怎么样?”这种坦诚,反倒真给了我睡觉的底气,特别是打斗场面,简直不要太好睡。

        为了这种无意义的表演,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享受空间,这是多么的没福气。可惜...可惜...我们对文化的态度还是略显功利了。是匮乏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要我说能睡还是睡了好。毕竟“以有涯求无涯,其乎殆矣。”

    能睡还是睡了好,毕竟...好梦难圆...

图中所示为不文明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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