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简介:
龟云,是一个岛城,龟云侠,是守护龟云城的一群拥有秘密身份的人。
洞山温泉频频出现不明死亡事件,并且每七天死一个人,使得龟云城人心惶惶。
作为龟云侠之首的律无邪开始秘密调查,警方代表豹警汪连城、爱管闲事的黑客崔一璞、机灵古怪的小妮子林梦妮纷纷加入进来。
种种迹象表明,沉寂十八年的黑石族卷土重来。黑石族与锦衣卫的关系、龟云岛和郑和下西洋的历史渊源逐渐展开,引人入胜的故事接踵而来。
是的,洞山温泉迷案仅仅是一个开始……
上一章 洞山温泉迷案(第一章)龟云城
第二章:律无邪
浴室的水哗啦啦地淋在头上,律无邪在花洒下闭目养神。半小时前他冒险救人,幸亏没有被人拍下来,然而,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一只手在比他更暗的地方帮助他。他现在成了这个城市隐秘的存在,却在等待着更加隐秘的存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头绪,但是,他等得起。
他喜欢水,水代表了纯净,水有强大的能量,水还能让人安静。当水流过他的身体,当耳边被一串串的水流声淹没,他似乎进入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人和事是他熟悉的,不像龟云城对他而言,明明应该是熟悉的,却透着陌生,还有一种刺骨的疼。
他过去的十八年,都是枕着流水声睡去的,水声就像母亲的细语,灌溉着他孤独的心田。他抬手一掬水,水从他的指缝流下去,鹿鸣谷的生活历历在目。虽然师父严厉,不苟言笑,但是在师父身周,他的心里是踏实的,总想着有一天也能踏实的回到龟云城。终于得偿所愿回到龟云城,可为什么心里面不时有些发慌呢?已经半年了,还是没有一丁点线索,真不知报仇雪恨要等到什么时候。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调匀自己的呼吸,把报仇的急迫感随着流水淌落。他轻呼一口气,退出花洒的范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对自己刚才思绪中的沉不住气持了否定的态度。
洗完澡路过客厅,崔一璞已经没在那里,厨房里传来了他洗碗和哼歌的声音。这个人倒是活得轻松,每天都乐呵呵的,跟别的人每日忙于生计、精于计算很不一样。
崔一璞的房间门大开,没有开灯,那台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电脑旁非常整洁有序,在显示器的光线下能看到床上也很整洁。
小崔还算是个整洁的人。这让律无邪稍感顺心。
律无邪并不喜欢崔一璞,其实同谁合租他都不会喜欢,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租伙伴而已。崔一璞那样不多事、能够做他时间证人的宅男定然是上上之选。只是,常常看着细皮嫩肉、八卦细碎的崔一璞换着颜色地敷面膜,作为同是男子的他多少有些尴尬。虽然他十八年来绝大部分时间久居深山,但是游历的经历也让他知道,现在人们的婚恋观越来越开放,什么女人喜欢女人、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已经不是稀奇事,所以他一直怀疑崔一璞的性取向也不同常人。尤其是崔一璞看他的眼神,这让他有些局促。他不惯对人表达,情绪表现出来便有些过激,过后他又不免心存抱歉。他记得游历时师妹说过,同性相爱有很多是基因带来的,不由自己,所以站在道德的高地去审判这些人是不公平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好像一只展翅的大鹏。风歇下去,窗帘恢复如常,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些咸咸的滋味。此时,城市里正洋溢着灯红酒绿至高潮的暧昧气氛,熏人欲醉。
放眼看去,满城灯火璀璨生辉,夜色似乎只是一块肮脏的遮羞布,将各种或昂扬或压抑的欲望隐晦地彰显。
抬头一望,一钩弯月悬在墨蓝的夜空中,月白风清,宠辱不惊。
这是他的故乡,他最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第二天,以至后面的几天,龟云城的市民们都在热议见义勇为的“墨镜哥”,网上更是已经疯魔一片。近半年来,“墨镜哥”的典型事迹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人们更是富于联想地将一切无名英雄事件与之挂钩。比如,就有人认为上月的那次溺水救人事件中救人者就是“墨镜哥”,但是细心的网友指出,从公布的视频中可以看到,救人者虽然面目不清,但从扎着的马尾来看,应该是位女性。又有人提出质疑:男人就没有留长发的?于是一场滔滔辩论在网络、电视、纸媒以及龟云市的菜市场、饭桌上掀起了一个个高潮,此起彼伏。
反击方:但是这次交通事件中的“墨镜哥”是干练的短发而非长发。
复反击方:难道不能是上次溺水救人后剪了短发这次再救人……
反击方:前两月“墨镜哥”出现的时候都是短发。
复反击方:你能肯定每一次的“墨镜哥”都是同一个“墨镜哥”吗?
……
当这场辩论如火如荼,并且在深度和广度上进一步拓展,个别“分会场”的讨论已经基本要上升到哲学层面的时候,龟云市里一家名为“洞山温泉”的养生会所发生了一名工作人员猝死的案子。要说偌大的一个城市死个人真没什么大不了,生生死死说白了就是个生物现象,但是它偏偏被“新闻一播”给报道了。
“新闻一播”现在可是龟云市的舆论风向标,凡是被“新闻一播”报道的事件,怎么也能在市民的茶余饭后咀嚼、回味好多天。更何况,这个案子还真是有些诡异。
案发的日子让中国人容易产生联想:8月25日晚上,正好是农历的七月十五,也是传说中的“鬼节”。据说,这一天地宫会打开地狱之门,让鬼魂回家团圆,所以又有种说法是:七月半,鬼乱蹿。
“新闻一播”总是最快——常常比警方还快地到达案发现场。虽然此次镜头极为稳定,但仍旧没有让崔一璞失望。罗慧敏在拨开围观人群看到尸体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一下发青,然后他结结巴巴的对着镜头说话,声音怎么控制都无法停止离谱的颤抖。
崔一璞边看边笑,又差点喷面。律无邪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态度依旧冷淡,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死者是温泉会所的一位男性工作人员,名叫李江,现年三十五岁。死亡地点正是员工更衣室。事发时,李江情况有异,更衣室别的同事发现他不对劲,赶紧给医院打电话,随即报了警。当然,热心爆料人还打了“新闻一播”的电话。
经过对爆料人简单的采访后,镜头飞快地穿过围观众人,定格在死者的脸上。死者表情僵直,脸色颇泛紫青,眼睛大睁,甚是吓人。罗慧敏颤抖的声音配合着诡异的画面,在这“七月半”的夜里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冷。
看电视的崔一璞却“噗”的一声,终于笑喷了。“律老师,我最喜欢这种惊悚到笑的效果,哈哈哈,笑死我了!”
律无邪只是看着电视,并没有回应他。
当然,崔一璞并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回应,大概他猜律无邪是个反射弧超长的人,所以只管自顾自地说起来。
“看这个人的脸色很明显死于窒息,医生一般是看下他口鼻或者脖子有没有外力伤害,如果没有那多半是他自己有什么病发了,引起病理性窒息。急性心脏病?肺病?”
医生和警察紧急赶到,警察立即封锁了现场。医生试探了死者的鼻息、颈动脉,又翻看了眼珠,正式宣布死亡。医生从死者的状况看,有明显的窒息征象。接着,医生又仔细查看了死者的口鼻和颈部,没有外伤。此时死者家属也已赶到,警察从家属和同事处了解到死者有遗传性哮喘,小时候好几次都有过生命危险,不过这十几年非常注意,定期检查,控制得很好,谁也没有料到病来如山倒,说死就死。
警察又盘查了现场目击者关于死者死亡前后的表现,均说死者突然呼吸急促,大汗淋漓,然后就倒地抽搐,好像吸不着气的样子,接着就一动不动。他们所说似乎和哮喘发作的症状一致。
崔一璞:“唉,哮喘这个病可大可小,看来是他命数只能到今天,阎王要收他,谁也没办法!那老话怎么说的,‘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律无邪这个时候倒是仔细看了他两眼,仍旧一言不发。
画面中出现了罗慧敏的花样美男脸,由于惊恐的表情仍在,反而有些可爱。“今天是20**年8月25日,农历的中元节。欢迎大家收看‘新闻一播’,我是罗慧敏,再见!”
崔一璞以为节目完了正要关电视,谁知罗慧敏走近镜头,难为情地说:“干什么要说今天是中元节,难道不怕观众害怕吗?台长知道了会不会骂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气吞山河地吼道:“你啰啰嗦嗦干什么,没看到我还没停吗?你站这么近干嘛?你的脸比脸盆还大!信不信明天其他媒体就说你原来顶了一个猪头脸!”
罗慧敏瞬间再次惊恐起来:“老大,有没有搞错,我刚刚已经说完了,你就应该关机器了啊!”
“我想给你拍个特写不行吗?!”非常恐怖的咆哮。
罗慧敏立马端庄地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一副主持人的标准范儿,背景是家属们悲痛的大哭声以及现场的各种热闹。这个时候节目才完了。
这绝对算是意外惊喜,特别福利。崔一璞笑得要变了形,连律无邪的嘴角也翘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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