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不要为谁而空,欢喜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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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给K君写信,从暮春三月写到四月中旬,不代表期间我写了多少页。恰恰是迟迟不曾落笔。算不上无从写起,仅仅是惰性使然。

昨日终于在黑暗里就着淅沥雨声,开灯铺陈纸张,笔落纸筏,墨迹渲染。情绪一来瞬间忘记了我是谁,只是写于起雾的天,「流岚雾气难入喉。」写长久醒不来的梦境,躺卧浅滩,等待的时间很久,久到无数次我以为我已经死掉了。混乱的字符,毫无逻辑的排兵布阵,像极要把一切的鱼死网破付诸笔端。写完后,穿着单薄的衣物去外面阳台看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体温骤冷,终随了性子回到温暖小窝。信落款补一行「阅之即焚,不足为外人道也。」贴上邮票,封好信封也是一种仪式。

今日寄走信件,像是完成一次蓄谋已久的遗弃。外国文学读多了的人当真是什么都不相信的,何况是读了那么多共同书目的两个疯子。这些年里能证明时间流逝的,无论卡佛、昆德拉、博尔赫斯、圣-埃克苏佩里、塞林格、普鲁斯特、 卡夫卡、 马尔克斯……我们都可以坐在一起畅聊一整天,每次到最后,无疑都是沉默不语,不知如何用有限的思想容器去承载这巨构的破碎虚空。

后来有一天我们约定好,以后谈天说地只字不提文学。

像我们这样的人,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何以回答,无言以对。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能往来多少份这样的书信,会不会哪天两人都不写了,不是不写,是已无心力。管它呢,能写多少算多少。永远是你看不到的明天,明天是你想不到的明天。

K君决定不写诗了,任性走上了网易云热评之路,乐此不疲给我安利小众蓝调,真的很酷。而我,用三天时间删掉了以前博客所有的字,总得抛下过去的才有更刺激的。伤口没那么深了干嘛还抓着痂不放。《灰烬》过后,说不定有不同的敞亮,一定有的,必须有啊。

和最近沉迷soul的青荇,聊到soul匹配度,目前为止,可见的最高匹配度是98%,如果100%的souler出现会如何。当真会是彼此的soulmate吗?一切不得而知,谁知道呢。我问他选定souler,她身上只有一种吸引你的品质,这个品质是什么?他说「热爱阅读。」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只懂50%,留白相处。」如果有一个人读过我读过的所有书,听过我听过的所有歌,还能看懂我写的每句话。说得实在点,我大概是要和这人同归于尽的。太懂不如半懂,她的花园曲径通幽,非要穷极,怕只会越过花园,走向深渊。

社交网络,最大乐趣莫过于虚拟化,破碎化。不用和谁发生任何故事。陌生人之间有恰到好处的暧昧和冷漠感。哪怕失了一分分寸,就没有意义了。

说来说去,写信,读书,soul,都罢了,人人有人人的内在秩序,向来谁也别妄想坏了谁的规矩。不要为谁空杯,也不要为谁空欢喜。

写字的人最无情了,有极致的温柔,就有极致的冷酷。你以为你们在字里行间交换了世界观,可谁知故事永远虚构的比真实的精彩,你只是在做一个自带滤镜的美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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