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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17日晚上十点左右,在上海卢浦大桥发生了一幕悲剧。一位17岁男孩因为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争执,被母亲批评了之后跳桥自杀。
从车里下来到桥上跳下,孩子没有犹豫没有纠结,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17岁,这样花一般的年纪,永远停格在了这一天,父母辛苦养育17年的“宝贝儿子”也瞬间天人永隔。
这段视频来来回回我看了无数次,既痛心又惋惜,难以想到当这位母亲没有抓住孩子的脚,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从桥上坠落而亡的场景会是怎样的心情。
尤其是她跪在地上,一遍遍捶足顿胸的时候,懊悔、痛苦、无助……种种心情,让我都忍不住掉下眼泪。
事情发生以后有很多人在下面评论,其中我看到了很多这样的观点:
“这个孩子太脆弱了,就算活下来以后还得跳!”“孩子啊,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你的父母,你这样做太自私了。”“毫不犹豫的跳下,十七年养育破灭。”
“这孩子不懂得生命的意义,不懂得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养了17年的巨大付出,一言不合就拿生命开玩笑,简直草率到了极点。”
这些言论,字里行间透露着为人父母的不易,对孩子草率处事的批判。
却完全忽视了当时那短短几秒钟,孩子在想些什么,而压死他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
高高的站在家长的角度思考问题,认为现在的孩子必须要体会到父母的艰辛,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当孩子的就应该完全听从,不要任性耍小脾气,更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是很多家长共性的问题,也是在原生家庭中无法避免的事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以“我是为你好”为目的对他们进行教育与批评,但当悲剧真正出现的时候,父母首先想到的是“我明明是在为你好啊,你怎么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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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们家里的微信群发了一个视频,一个刚上高中二年级的女孩从自己家里跳楼自杀,抢救无效。
因为学习压力大,最近的考试成绩呈直线下降,母亲非常担忧,批评了半天“你看xxx家的孩子,和你一样大,怎么人家考的就那么好?”“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天天给你提供营养,你真不给我争气。”
就这样,她趁母亲外出买菜的几分钟,从18楼跳下。临死之前给父亲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照顾好自己的爷爷奶奶。
父亲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刻让母亲赶快回家,但那时已经为时过晚,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具自家孩子冰冷的尸体。
视频里父母嚎啕大哭的声音,让人感到撕心裂肺,他们一遍遍晃动孩子的身体,但得不到任何反应。
最后孩子用了最为极端的方式对父母说出自己的不满与委屈,如果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仅仅18岁的她又怎么能轻言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
微信群里那些姑姑婶婶看到了这个之后,发了语音,说着“现在的小孩啊怎么都这么脆弱,一点事动不动就自杀”“这个孩子算是白养了,父母养这么大容易吗?她就不为别人想想。”
说实话,听完这些之后心里感觉非常不舒服,我并不否认为人父母养育孩子的艰辛,相反我却非常敬佩每一位家长对自己的孩子付出的种种心血,十月怀胎,几十年的养育,这其中经历的一切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而且孩子越长大也越能体会到自己父母的不容易。
但是,辛苦固然辛苦,如果一开始在教育这个方向上就走错了,那么付出的再多也只能会适得其反。现在的很多家长奉行“棒棍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认为打骂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不会听孩子是怎么想的,本着“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的方式像自己的孩子强加输入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你这次考试又没考好,肯定是没努力学习;
人家XXX就不让自己的爸妈操心,你天天给我找事;
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
言辞犀利,像是一把把匕首捅进了孩子的内心,父母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不经意间的指责与谩骂,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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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过作家卡夫卡写的一篇小说《判决》,讲述的是母亲去世之后,父子两代人冲突的故事。
儿子在房间里给一位多年前迁居俄国的朋友写信,告诉他自己订婚的消息,之后来到父亲的房间,却遭到父亲莫名的讽刺和挖苦,并蛮横的断言“说到底,你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现在我判决你去投河淹死。”
整段话语就像“你给我关下门”一样简单轻松,更为荒诞的是儿子也对父亲的话唯命是从,“他已经像饿极了的人抓住食物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桥上的栏杆。他悬空吊着,就像一个优秀体操运动员,他从栏杆中间看到驶来了一辆公共汽车,它的噪声可以很容易盖过他落水的声音。”
剧情写的流畅又真实,像是在描述家常,父亲让他去死,孩子就真的死了。
其中,父亲的霸权主义刻画得淋漓尽致,虽然他们身体离得那么近,但是彼此内心去相隔甚远,双方各自为政,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的生存。
正如我们每个人现在的家庭一样,父母经常会挂在嘴边一句“爸爸妈妈是为了你才怎么怎么样”,我知道他们说这么多是想让孩子体会到他们为我们付出了很多,我也相信,每个孩子都能懂得自己家长的不容易。
但这些话语如果过分渲染的话,带来的可能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像石头一样压在孩子身上喘不过来气,最后孩子不得不用最为幼稚的方式奋力抵抗,而自己的生命,便是他们惟一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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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曾经说过,现在家庭教育往往犯这样的错:
在孩子幼小不懂事的时候,父母不给做规矩,一味顺着他;等到了孩子青春期有了自己的想法,父母又疯狂的做规矩去限制他、打击他。
这样下来,最后的结果也一定会出现无法避免的悲剧,我们深知为人父母的不易,但是相比付出的辛苦做父母的更要重视自己与孩子的沟通,以及他们内心的想法。
往往你不说我不语,可能时间过得越久双方的隔阂就会越深,一旦发生争吵对整个家庭都是一种伤害。
视频中的一个细节我至今记忆游戏,孩子从车中走出来到跳下桥,一只手一直捂在脸上,像是在掩面哭泣,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我能想象的到这种场景一定不止发生过一次。
他或许也曾努力尝试与母亲沟通,无数次的想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但话都嘴边都被母亲的矢口否认而咽下,最后直到疲惫不堪,不得不放弃挣扎。
为人父母这堂课是我们终其一生都要进行学习的,与其对那个孩子进行评价,不如认真想一下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再次重演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