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青春,金银花开

 那年高一,金银花开,与你相识。

 柚子是个超级爱笑的姑娘,喜欢纯洁,喜欢花开。16岁,上高一,她不仅人好,而且写得一手漂亮的字。每次办黑板报时,都会在后面看见她的身影。柚子个子小,够不到黑板顶端,就经常喊阿新帮忙,“阿新,别睡了,把你凳子借我踩一下!”阿新两眼怒火瞪着她,“没看我睡觉吗!” “哈哈!”阿新越生气,柚子就越高兴,好像他生气是全世界最搞笑的事了。从那以后,阿新感觉自己不一样了,上课再也睡不着了,眼睛老想盯着前排的柚子,想跟她说话,看她笑,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阿新都要跟柚子说上一两句话,哪怕一句,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因为他想离她近点,再近点儿。

 那节体育课测试,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这群每天只坐在教室里啃书的高中生,别说跑步了,走几步就累得不行。柚子体质还不错,就是跑完累得很,走路摇摇晃晃的。“有那么累么?要不我背你吧?”柚子一侧头就看见阿新关切的眼神,“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谢谢你!”柚子害羞了,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却欢喜激动得很。面对拒绝,阿新并不当回事,因为他更喜欢她,就这样,女孩在前面走着,男孩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正逢金银花开,轻风吹过,香而不腻,很是醉人。她是他心中的美好。

 再后来,,俩人都已互相熟络,有时他开她的玩笑,有时她笑着打他两下,不变的是,阿新的眼睛里一直有光,那是专属于柚子的,因为她离他更近了,她高兴,他就快乐。

 那年冬天,初雪漂落,他看着她

 柚子生在冬天,每年过生日,差不多都会下雪,白花花的,非常好看。这次是她的17岁生日,是初雪呢,是她喜欢的。“今天你生日啊,怎么不跟我说啊” 阿新惊讶道,“这不是正在跟你说吗”柚子坐在桌子上哈哈的笑着。“那我去给你买礼物去啊!”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顶着一头的雪, “你买的礼物呢?”柚子看见他双手插兜,却没看见生日礼物。“生日快乐!”阿新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棒棒糖,都能遮住柚子的脸了,糖上刻着两个卡通人物,可爱而温暖。那天的柚子收到了好多祝福和礼物,但这是最好的。17岁的柚子并不知道,她朋友阿新的抽屉里,有着一本专门圈着她生日的日历,也不知道那个棒棒糖是阿新亲手做的,熬了好几夜呢。

 在柚子的心中,阿新很重要,早已经超过了朋友的感情,两人都心知肚明,却不桶破,柚子想着,如果阿新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他。阿新想着,我要陪着她,看着她,靠近她。

 初雪每次都很轰轰烈烈,让人兴奋,让人高兴,但这天的阿新不开心,因为有个男生向柚子表白了,一大束鲜花,一只大灰熊,这些东西比他的棒棒糖可金贵多了,他看见柚子很感动,一直望着那个男生,嘴里还说着什么,阿新轻叹了一口气,黯然的转身离开,他很心酸,心酸到无力。柚子并没有同意表白,她确实很感动,因为她觉得有人喜欢自己是件不错的事。但她在等,等着她心中的人,她并不着急,她以为阿新永远都会在她身边的。

 高二下学期,学习任务多,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懵懵懂懂了,每个人心中都多了份想法,那就是考什么样的大学,要努力再努力。阿新不这么想,他不喜欢学习,看见书就头疼,他想去当兵,长大了,总该干点什么了,总这么混也不是个事。就当兵这件事,柚子一周没搭理他,她实在没有勇气放他走,但是长大,没有分离怎么行呢。

 阿新走的那天,阳光灿烂,微风拂面。柚子逃课去送他,俩人围着学校转了几圈,去状元楼吃了好吃的酸辣粉,辣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很是酸爽。阿新背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一边走一边告诉柚子,他会回来看她的,让她不要变得太漂亮,不安全。火车开了,男孩潇洒的笑着,露出了漂亮的虎牙。女孩望着火车的方向,足足站了一个小时。

那场青春,回忆里,全都是你

 阿新走后,每个月都会寄来一封信和一些棒棒糖,有钱的时候就买那种高大尚的,没钱的话就买几角钱一个的,两种柚子都喜欢吃。高三很忙很忙,人也很矛盾,时而信心十足,时而悲伤失落,柚子也一样,心情随着成绩单而波动,能让她安心的,就只有阿新的信了,都是些家常话,“这里很苦,但我能坚持” “我又变黑了,更帅了” “马上我就能回去看你了……”等等,短短几个字,柚子都感觉很快乐,很温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一个在那边,一个在这边,相隔千里,却能望见彼此。

 高考的前三个月,阿新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再来信了,每次只寄来棒棒糖,柚子感到奇怪,但没多想,可能是忙吧,没时间写信,说不定他快回来了呢,柚子安慰自己。愈发的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早点见到他。

 18岁这一年,柚子买了车票,去找阿新,她是第一次出远门,谁都没告诉,就来了阿新的城市。辗转来到部队,统一的军绿色,响亮的口号,让柚子更好奇他的阿新会变成什么样子,是黑了吗?瘦了吗?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傻……她想,如果见了面,一定要给他一个拥抱!

 “你好,我找人,叫阿新!”她透过小窗户,对门卫报出她的目的。里面的人抬起头,目光悲伤,“我们的阿新,没了。” “什么没了?”柚子显然听不懂,“三个月前,我们老兵去山里救灾,阿新也跟着开车,打打下手。谁知道,泥石流说来就来,躲都躲不过,大家都在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有一个受伤小孩子,跑不了,眼看就要被泥石流吞噬,阿新冲了过去,救了那个孩子,但他却没挺过来,在急救室躺了三天,还是走了,他才十八岁……”后面的话柚子没听到,她觉得很搞笑,她的阿新上个月还给她买了棒棒糖呢,怎么会死了呢!她快笑哭了,这怎么可能呢!柚子不信,她要进去找他,要抱抱他,“小伙子没什么愿望,唯一交代的就是让我每月给一个叫柚子的姑娘,寄些棒棒糖,让她快快乐乐的,你一定是柚子吧。”门卫把剩下的没寄完的糖给了柚子,告诉她,别再伤心,阿新真的没了。

 柚子抓着部队的大门,阿新走了,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对她来说已毫无色彩,她站在门前,眼睛睁的大大的,终究没忍着内心的委屈,放声大哭,“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呢?我那么喜欢你啊,我是多么喜欢你啊,为什么不等我呢……”门口的女孩哭着,说着,一切都已经晚了,人死不能复生,她的阿新再也回不来了,柚子再也不能和他说话,和他打闹,和他在一起了。

 那年十八,男孩英俊,女孩好看,金银花开,与你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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