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这几天抽时间看完了这本简短的书,对待村上老师的一些看法,深感共鸣。

这本书的字数虽只有15万字,所讲述的内容也并不多,却是村上老师花费六年时间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心得。在书籍的首页上有这么一段话:“这本书并非出版社的约稿,从一开始就出于自发,是为自己而写的。”

而在书籍中,村上老师也谈到——他从来不会像现在大多数的畅销书作者,先想好一个读者群以及他们感兴趣的题材,再去动笔(说白了就是当下的“网文”“爽文”甚至类似咪蒙公众号那样的文体),去写为讨好某一类人而设定的作品 —— 虽说可惜的是,在当下的中国,最红的文章往往是这类文章,即使在“”也不例外。村上老师写小说,纯粹是因为某一天看了一场棒球比赛后,突然出现在头脑中的一个想法:“成为小说家吧!” 

当然就广义上分析,其实这就类似各种灵感素材如江水一样汇入大坝,总有一天,如果不得到释放,就会一下子涌出来一样,他只是恰好在那天,达到了这个阙值而已。想要表达的东西,见过的人,想象过的世界,想要将它们呈现出来——只是基于这个想法,他开始写小说。

运气好如他,第一篇小说就得了新人奖(是哪个奖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我相信村上老师其实也不介意,因为后面他专门用一章讲了这个得奖的问题)。我觉得村上老师确实有一种命中注定的好运,就像他在某个月因为还不起银行贷款(大学毕业后,他就开了一家小店,并且是贷款在运作,所以最开始的几年特别辛苦,经常要工作到深夜),差一点就要在第二天被银行拒绝承兑,却恰好在那一天在街道上捡到了足以还款的钞票一样。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吧。

而村上老师的作品之所以能在全世界畅销,还是跟他做为一个英语翻译有关——因为对他而言,外语本就不是门槛,所以推广起自己的作品,更是得心应手。这让我对自己熟练掌握英语和日语更加感到自豪——也许在很多小国,也有很多才华横溢的创作者,但因为语言壁垒,他们的作品无法被更广阔的世界所认知和欣赏,不能不说是一件遗憾的事。

村上老师真的是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加任性的人,他不是因为“有人约稿”才去写相应的命题作文,而是自己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完全凭主观爱好。但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坚持写作35年。和村上老师同样的感觉,我也觉得如果某件事是作为一件“任务”来完成的话,我就不想去做了——就像跑步(我和村上老师同样喜欢跑步并有坚持跑步的习惯,因此村上老师给我的感觉格外亲近)—— 在学校里被体育老师逼着跑步的时候,我觉得跑步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情,我甚至连400米都没法完成。然而彻底脱离学校进入社会以后,我便觉得跑步是一件既放松身体又放松心灵的令人愉悦的事情 —— 虽说跑步的过程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总会遇上天气太差而体感很差,膝盖或下肢疼痛,肌肉酸痛等各种问题,但总体而言,我很享受闭上眼跑步时那种全身心被放松,仿佛毫无束缚的跑在宇宙中的那种自由感,以及跑步完了以后身心都感到很强大的那种自信及愉悦感。

在学校被命令写周记的时候,虽然每周我的作文也一定是会被当作范文来念的,但写作的过程并不是件特别愉快的事 —— 尤其在写自己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话题时。而当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写的时候,我发现一下子就不可收拾,几千字好像一下就写完了。

不喜欢上学,不喜欢死板的教学,不喜欢死记硬背 ——村上老师提到的这一切教育的弊端,我感同身受。我也是讨厌上学和学习的孩子,也和村上老师因为喜欢看一些可爱的女同学才有心情去上学一样,我是因为班上或者隔壁班的几个帅哥,因为我每天可以看到他们,才有上学的动力。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可以混进个不错的大学 —— 村上老师,也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无论老师再怎么谦虚,这也绝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考进的学校吧。

村上老师说,每次他与芥川奖和诺贝尔奖失之交臂,都会有很多人前来安慰他,而他实际毫不在意,但每次又不得不表现出遗憾的样子,所以觉得很心累。老师的一句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流芳百世的是作品,而不是奖项。” 诚然,当我们想到伟大的作品和作家时,当我们想到海明威,想到简·奥斯汀,我们想到的是他们的经典作品,而记不起、或者说根本不知道他们得过哪些奖。所谓的各种奖项,哪怕是完全不带商业化痕迹的,也有太多评委个人的主观考量在里面。而只有读者和时间,才能筛选出真正好的东西。

老师在书中也提到了一些创作方法,但并不适用于每个人 ——例如老师每天清晨开始写作时,便清空写字台上的所有东西,不受打扰的创作。而我在打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一边刷着QQ群,一边翻着微信,一边还不得不撸着前来找我的猫。每个人有每个人适合的创作方式,但能够心无旁骛的投入到创作中去,并且一投入就是35年,还为此关掉了运营好几年、好不容易开始盈利的店,这才是让我觉得老师了不起的地方吧。

要写出真正触及人心的作品,就必须敢于、勇于下到人心中最黑暗的地方去。而这些人性的恶,有时候足以让人崩溃。为了避免崩溃,开始跑步,其实也就是在科学上分泌多巴胺、内啡肽及血清素这些神经递质用以赶走消极情绪和负面思维的方法。老师聪明的结合了创作和运动,这才是老师可以源源不断的创作,而不会被太多黑暗所吞噬而像海明威、梵高那些自杀的原因之一吧。

我喜欢日本,其原因之一便在于“温和”,无论其化妆品还是气候、亦或用药、还有化妆时清淡的妆容感,都给人一种温和的、自然的、细水长流的感觉。慢慢渗进骨子里的味道,慢慢渗进心灵的感受,就如茶道里喝一杯茶可以消耗掉几小时的流程一样,带给人的是分外醇厚而悠久的体验。比起暂时的多巴胺分泌带来的巨大享受感而后接踵而来的空虚感,我还是更喜欢这种长久的感受呢。

以上,是我读了《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后的一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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