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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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

我着一身紫色的露背小洋装

脚穿一双闪闪发亮的细高跟

再抹一脸精致而虚伪的妆容

去赴一场只有你我的盛宴

那一路

搭乘着你派来的豪华轿车

面对着司机点头哈腰的热情

啜饮着你早已备好的上等威士忌

等待着一顿愚蠢的西餐的降临

那一瞬

我看到了你

穿一身剪裁精致的灰西装

白衬衫再搭配一条纯黑的领带

深金铜色的头发错乱有致

一双炯炯有神的漆黑眼睛锐利地盯着我

让人不自觉想到了一本书中的格雷先生

跟描述的并无二致

但愿眼前的这位先生不要像书中的格雷那么表里不一

我在心中笑出了声

那一刻

你款款向我走来

轻轻将雕花的木椅挪后

邀我坐下

接着又缓缓回到长条形桌的另一端

欣然入座

你的一个响指

涌入了一群服务生为你我布菜

透过摇曳的烛光

将你犀利的眼神弱化了些

我将灯座移开些

满脸轻松地迎上你那一探究竟的眼神

看着你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继而嘴角多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想自己已经成功吸引到了某人

那一低头

周遭的人纷纷退去

你我的晚餐正式开始

刀光剑影

叉起叉落

实战过百遍千遍的西餐礼仪

还是那么得心应手

吃什么

该是什么仪态

喝什么

头该仰起多少度

一切行为

拿捏得当

恰到好处

那一抬眼

你开口与我攀谈

谈生活 谈看书 谈商业

精练的话术和言语技巧

使我在这场较量中

显得游刃有余

而你不时露出的欣赏的眼光

更是让我飘飘然

就这样

你一言我一语

晚餐就要结束了

烛蜡还未燃尽

像是在述说你我未完的缘分

你放下餐具

用一旁的纸巾仔细擦着嘴

再擦完手

我随即模仿你先前的动作

优雅地一气呵成

愚蠢的西餐就此结束

你莞尔朝我走来

来到我面前

站定

俯下身

在我的耳旁暧昧道

换个地方如何

我倏地站起

挽起你的手

笑靥如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