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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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言又几书店（湖滨店）听了余秀华和廖伟棠两位诗人的对话。

“脑瘫”“农村”“女诗人”这些标签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巨大的宣传噱头，大到可以掩盖诗歌本身。加之“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样一句诗，又可以掩盖诗人身上很多东西。

她的前两本书--《月光落在左手上》和《摇摇晃晃的人间》，我都有，也都读过。一直以为自己是诗歌的门外汉，也就不便谈论好坏。但她的有些诗篇，我也还算喜欢。诗中没有矫揉造作，一切表达自然素朴，也没有学院派的艰涩难懂，情感透过简单清晰的语句直抵读者的内心。我对她的喜欢之中，有自恋的成分，因为我本身也读书少，写作也喜欢简单朴实，为人处世也一向坦诚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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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和“畅销书”“当红作家/诗人”等一切在当下火热的和文学有关的人和事保持距离，刻意保持距离。一方面来自于对媒体传播的不信任，为了利润不择手段地炒作。另一方面也来自于对自己审美水平的不自信，我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在喧嚣之中分辨出真正有价值的作品。但我也不敢一味抵触这些风靡一时的东西，我知道，有些传世经典在它诞生时也很流行，并非所有的经典都是在经历百般坎坷之后才发出光芒。在这种矛盾的状态下，我不可能对余秀华怀有深情。我读诗，带着警惕和观望的态度去读她的诗。

今日有幸，听她谈论诗歌，爱情。尽管口吃，讲话不够利落，有时候也不算清晰，但观点较为客观，思考比较到位，也坦率直言。有许多个瞬间，我为她的“天真烂漫”所打动，那是“赤子”所独有的神态。也为她读诗的专注投入所吸引，我想那首诗一定倾注了她太多深情。

诗如其人，或者说，她是自己创作的最好的诗。她直言自己的有些诗不会打动任何人，那是出于无聊才写的。她也坦然承认自己对爱情非常渴望，愿意为了所爱的人付出生命也曾那样做过，但不会为了爱人放弃自由，自由是高于生命的。至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首诗，她认为诗歌界骂她的人太没良心，正是这首诗，促进了诗歌的发展。

值得回味的地方很多。两个多小时的交流，我知道她远非“脑残”“农村”“女诗人”那些标签所能概括，也并非只有《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转眼，《我们爱过又忘记》也要读完了。我会继续读诗，也会继续读她。

她是一首诗，简单而深刻，朴实而繁复。

木渡  2016.5.21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