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回忆里的那些玩伴离我早已远去!

文/你在我左手边


       

青春回忆里的那些玩伴离我早已远去!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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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首往夕,我们都曾是少年。

  是什么时候,我们一点一点从兄弟变成了陌路,走上了三条平行线。

  我和阿海是发小,从小就住在一起,在我们村,我俩是出了名的捣蛋鬼。

  认识阿飞,是在小学五年纪时,那时阿飞刚从塔沟武术学校回来。我们就特好奇,就找他一块玩,一块探讨一些武侠功夫,那个时候还幻想着自己是一个武功卓绝的大侠。

  那个时候,我和阿海特崇拜他,因为他看起来自身就带着一种大师气场,后来关系越来越好,脾气啥的都对付,所以我们就成了三人帮。

  后来他告诉我们他从塔沟回来是因为害怕,训练的时候教练太狠,管理很严,有一个男孩上网吧通宵被抓,教练失手一脚踢死了一个男孩。

  这一下把我们俩想去学功夫的幻想打破了。

      我们平时也是班里最活跃的,不过从来没干过什么不占理的事,即便是打架,打的也都是欠打的家伙,多数时候,我都是站在一边看着。我在大多数时候扮演的,也都是倾听的角色,很少表明自己的观点。

  阿飞和我,还有阿海学习还不错,都是班里前十名的,那个时候觉得学习什么的,特没意思,特简单,所以经常逃课,出去找点刺激的事干。

     我们班主任跟我仨可熟了,班主任从小学二年级就教我语文,但是每一次被他抓到,踹两脚是少不了的,我们没少挨他的揍。

  路过学校门口的代销点,我们三个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外面的遮阳伞下停放着一个大冰柜,我们吞下口水。

  里面的老板手里拿着黄色的蒲扇,提溜着一个凳子从屋里出来,眯着眼对我们三个喊道:“恁热哩天,买块雪糕尝尝啊!”

  我赶紧摸了摸口袋,里面还躺着两枚一角的硬币,我拿了出来平放在手心,阿飞拿出两个,阿海拿出一个,还是刚才在沙土里踢出来的。

  我将钱收到一块,然后像猴子一样窜到冰柜前。

  “你们想吃啥样的?”

  “只能拿一块,我们只有一块的钱。”我提醒他们。

  “猴王吧!猴王最帅,巧克力味的。”阿海拿起一个白色的包装袋给我们看。

  上课铃响起,我们躲在校墙的背阴处眼巴巴看着一块雪糕,舔着干裂的嘴唇。

  阿海道:“我们一人一口?”

  “算了,我肚子疼,你们吃吧!”我在脸上挤出痛苦的神色。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这个。”阿飞眼巴巴瞅着雪糕,咽下口水,太阳狠毒,雪糕在一点一点的融化。

  “别墨迹了,来我先吃一口,阿辉你来。”

  我犹豫了一下,咬下一口含在嘴里,又凉又甜,最后给阿飞。

  三个人吃的津津有味,意犹未尽就没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穷啊!家里吃点荤都得过年过节。

  当我们赶回教室,正好赶上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于是我们又是第一批冲出校门的,拿着自己的东西到岔路口分别 约定第二天几点到学校。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玩,星期天或者放假的时候,大家会约好时间地点,三里五庄的溜达,有时候会去河里捉鱼摸虾。

  但是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仨人跑去村西边河里,河边的枯草里会有很多窝,都是野兔子还有刺猬的,搜寻了一上午没什么发现,脑门一热就跑到河上踩冰块,河水不深,冰块凝结的不厚,十分危险,我们还是比较谨慎的,一脚一脚试探着下去了。

  阿海站在河冰上向我挥手:“阿辉,快下来一块玩啊!”

  “我咋看着这么危险哩很,太薄了,万一掉下去,回去肯定被揍。”

  “怕啥,我带打火机了,弄湿了找点干柴烤一下再回去。”阿飞慢慢地在冰上走,都能听见整个冰层吱呀吱呀的声音,而阿飞浑然不觉,玩的开心。

  我正替他们担心,结果阿飞猛跑回来将我拉下了河,我由于重心不稳便趔趄着在冰块上滑动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当时太阳很大,河边上的最薄的冰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他俩在上面玩,一人在前边拉,一人蹲着。

  我则趁着他们不注意开始往边上靠,他们突然在后边大笑,然后我感觉脚下的冰层开始剧烈摇晃,回头一看才发现他们正在用力踩,中间的地方已经破了一个洞,开始向外冒水,一注一注,我看的心惊肉跳。

  只见那整块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爆裂,咔吧,咔吧!

  裂开的白色细纹就像蜘蛛网般编织成线,此时距离河岸还有一脚的距离,我赶紧一大步跨过去。

  谁知阿飞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住了,我们脚下一空,瞬间落入冰冷的河水里,刺骨的寒冷穿透我们的棉裤,贴着我们的皮肤……

  那片河是我们熟悉的,只到腰间深,等到我们上岸,燃起火堆开始烤裤子。

  我当时有点生气,原本不必有这种麻烦的,“为什么抓我,我一步就能上岸了?”

  “我俩都湿透了,你还想就这么回去,既然要挨揍,大家一起啊!”阿飞笑着说。

  那是冬天,里面只穿了一件绒裤,我们在寒风中凌乱不堪,瑟瑟发抖。就像是北方雪地中的三只傻狍子…………时间就是在这样荒诞不经的小事里渐渐消逝。

  有时候会找某个村的小姑娘,那时候啥也不懂,我实在觉得丢人,就躲在他们后面,看他们站在小姑娘家门口喊人家的名字。

  奶奶拿着扫把就跑出来赶,气哄哄的,“哪里来的鳖孙,不回家好好写作业去,别让我追上你们。”

  路过的大人看到,便对我说:“这都是你的同学?”

  我讪讪一笑,算是默认,然后等着大人训示。

  “弄啥嘞,赶紧叫他们回家去,长那么大,不知道啥是丢人吗?”

  “叔,他们就是闹着玩哩,我马上叫他们走哈。”

  结果星期一我们就被叫到办公室被一屋子老师臭骂一顿,当时老师指着我的脑袋说:“你怎么也去了?”

  我当时一脸懵逼,我干什么了!

  后来回到班里才知道,那个女生哭的稀里哗啦的向老师告状了。

  之后我们自然就不爱找姑娘玩了,都是和初中生一块玩,自然没学什么好的,抽烟喝酒,拉帮结派拜把子,我们样样不少。

  也有人看不惯我们三个的,有找麻烦的,我们就找人和他们干,校园暴力是解决不了的问题,尤其是教育体制很欠缺的乡镇。老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找你到办公室谈话有啥用,他们更怕被学生打,前车之鉴是一个体育老师被一群学生打进医院的例子。只有以暴制暴,不然就得忍着,被人骂得忍,被人打得忍,无论怎样都得忍,很多人为什么在这个阶段有了性格缺陷,很有可能被欺负过。

  后来我们上初中,早上五点起床去上早自习,换上新买的白色劣质运动鞋,不在一个班就让老师调班级。

  人多了,学习压力就大了,随便考考不行了,必须得学一点,于是我们便开始买资料,顺便买点盗版小说,盗版光盘什么的回家看。

  第一次模拟考试出来,我考了全校三十几名,脑袋里轰隆一下,觉得不行了。上课的时候开始听一些课,早自习的时候唱唱歌。

  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早自习这个东西,读书背知识点让我非常烦躁,我记东西都是墨记 ,所以每次早自习对我都是煎熬。

  阿海阿飞靠后一些,他们还是以往的样子,打打闹闹,有几次考试的时候他们让我去外面“充场子”我犹豫再三,还是没去。他们在学校混出名堂,平时吃饭回家都还是在一起,周末休息的时候我也是不学习的。

  阿飞谈了一个女朋友,因为是初恋 ,所以什么也不懂,便让我们出谋划策给送点什么东西,在学校边上的店里转悠好长时间,最后我们送了一包卫生纸,是最新款的,当时碍面子,阿飞脸红的不让我们跟着去,自己跑到姑娘村子去送纸。

  第二天阿飞没来,后来我们去他家看他才知道送纸时被姑娘他爸看见,臭打一顿,屁股疼的厉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年也就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是冬天,那天正在下雪,雪花飘飘如鹅毛,校园里的雪松碧青如玉,课间我趴在栏杆上休息,做练习题手腕有些酸痛,便放空自己,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阿飞和阿海下楼上厕所,从第一节课上到第三节下课也没回来,我估计他们是去外边网吧玩去了。

  寒气逼人,雪花打在我脸上,我的耳朵冻红了,便转身往教室走,结果楼下突然有人大喊。

  “阿辉和xxx谈恋爱了,阿辉喜欢xxx。”

  站在楼下花坛的小矮子是我们学校出名的没心没肺,智障玩意,当时我脾气一上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妈了个巴子的,你再给我逼逼一句,老子让你死。”

  小矮子又冲着我翻白眼,做鬼脸,“阿辉和xxx谈恋爱了,阿辉喜欢xxx”

  “李大雕,你和我等着。”我怒气冲冲的下楼,这时候,上课铃声已经响起。但是我还是飞身下楼,那时候血气方刚,两下从楼梯的钢管上滑下去。

  当我跑出楼道寻找那个造谣的小混蛋时,阿飞和阿海正挤着一个人拳打脚踢。

  小矮子挨打的时候还不忘大喊,“老师,打人了,老师,打人了。”

  我怒火中烧,在雪地中奔跑,“艹,老子打死你个龟孙。臭傻逼。”

  我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他却不哭不闹,只是一味的喊着,“老师,打人了,老师,打人了。”

  教导处的王主任跑出来,“弄啥嘞,都给我过来。”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熟料李大鹏如若其事的站起来,反而挑衅我,又对我伸舌头,阿飞他们拉住我,“别打了,和他计较那么多没卵用。算了。”

  王主任两指间夹着烟,吐着烟圈,眼睛被烟熏的眯一下,看着我们,“为什么打架?”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谁让他瞎喊,老师你坐在这里没听见?”

  “我听见了是听见了,但是那也不能打人啊!”

  “…………”我气结,心里腹诽道:“麻蛋,要是我在街上大喊你和某女老师偷腥,你家母老虎不剥了你的皮。”

  阿海道:“老师,不能看我们小就说无所谓,这种造谣生事看起来无关痛痒,但是会影响我们在学校的学习的,万一学习一落千丈怎么办?”

  王主任丢掉手里的烟头,烟灰四溅,用脚踩灭它,不屑道:“就你,落不落的也就那样,本来就倒数了。”

  “你们三叫家长过来,都得受处分。”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打的人。”我想一力承担。

  谁知那李大雕又叫嚣:“他们都上了,都打我了,都要叫家长。”

  阿海握紧了拳头,想要冲上去,我和阿飞拉住了他。

  这时候,我们班主任张老师进来,颇为担忧的看看我们,看到我们没受伤,才把我们叫出气询问我们,“你们三不知道他脑子有点毛病吗?别理他就是了。”

  “谁知道那个李大雕是不是装的。”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以后别理他,你们是同学,多担待点。”张老师温柔和气的教育我们。她回头对王主任说:“主任,上课了,我先领着孩子们去上课。”

  王主任脸上的肉挤到一块,笑嘻嘻地搓着手,“哎,上课要紧,你们先去,好好管管他们。”

  其实,那个时候,我喜欢的人就是她,我的班主任。她美丽大方,温柔体贴,在那个春心荡漾的似水年华里,她仿佛就是一缕阳光照进我们的心扉,我一直放在心上。

  后来初二,阿海终究念不下去了,不管是因为别的的诱惑还是自己的选择,他毅然选择了外出打工。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们看到那些打工仔衣着光鲜,出手大方。我们都投以艳羡的目光。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但是我不信,我知道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他不愿意说,我也就没问。

  他去了郑州和他姐夫学习不锈钢门窗,是他父母安排的 ,出来以后好歹是一门手艺,而且那时候不锈钢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不少人都是靠着那几年发家致富的,现在基本都转型干别的了。

  留下我和阿飞一起,我和阿飞只有在校园里碰面,我发现我和他除了聊一些阿海的近况以外,再没有别的,星期天会出来,他领着我人识一些出来混的朋友,按他的话说,混个脸熟,以后有个照应。

  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的父母离婚了,他爸给他办了退学手续,让他到县城里上学,很快,他就收拾了书桌,也走了。

  最后一排的三个专属座位从此就剩我自己。

  我联系不上他们,那个时候我没有手机,没有QQ,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QQ号是高考之后同学给我申请的。

  在校园里我结识了新的朋友,但是都是不交心的那种,有的只是讨论学习成绩,我变得格格不入,我不喜欢坐在最前面吃老师的粉笔灰,最初的那一段时间,我变得心浮气躁。

  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去食堂吃饭,上课,去厕所,甚至上完晚自习回家都是一个人。

  初二下学期,我得了甲状腺肿大,俗称大脖子病,刚好我不想待在学校,便给我的班主任请假回家。

  我在家待了一周,每天跑十几里路去打点滴,好歹治好了。

  第二天,阿飞和阿海来到我家看我,我高兴坏了,什么也没问,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看电视,然后去外面走,可是心境却不一样了。

  在外面工作半年的阿海脸上,手上多了些伤痕,阿飞在城里半年,打扮时尚,紧跟潮流,变得帅气许多。

  询问了近况,互相调侃一番,又是告别的时候了,阿海请假一天还要回去工作,阿飞放假一天也要回县城,约定好时间,在寒假大家都回来的时候,再聚首。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那次过年我们没有再见,阿海和阿飞都没有回来。

  阿海的妈妈说,过年这几天活多,来钱快,工资翻倍,过年不回来了。

  阿飞和他妈去了南京过年。

  当所有的等待都落了空,我却没有那么失落,我发现生命中,没有他们也可以,只不过我变得孤僻,宅在家里。

  中考的时候,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西,和我还算说的上话的同学有几个去了市一中,就是一年出几个清华北大的那种。

  高中生活非常忙碌,以至于我忘记了他们,慢慢融入新的集体,但是我依然孤僻,不爱说话,有的时候别人和我说话我也是爱答不理的。

  女生看到我的眼神甚至会觉得害怕。但是时间长了,和我待久了她们就会明白,我对谁都是一样表情,不是单纯的讨厌她们。

  有时候和别人说话,有时候看到我笑了,会有人偷偷看着我议论,“哎,你们看,那个高冷的男生笑了!”

  “哪有!你见鬼了吧!”有人皱眉。

  嗯!这句我听见了!

  有的时候,我很想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想和你们交流,而是我听不见啊!

  我患有先天性左耳失聪,当你在我左手边说话的时候,我是听不见的。

  当人群喧闹,你们对我说话,我也是听不见的。

  都说听声辩位,而我,听不出你在哪跟我说话,我要怎么回答你?

  难不成要我大喊我是聋子吗?

     我们高中是寄宿制,平时根本出不去,学校护卫队查的特严,必须要有进出的通行证才可以,只有晚自习结束可以去校门口的路边摊买碗臭豆腐解馋。

  这周末,本来窝在宿舍睡觉的我被发小阿海打电话叫起来,听到他的声音,我很惊讶,他现在应该在外面打工才是,怎么突然回来了。

  等我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隔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皮褂子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根烟,他也看见了我,朝我挥手示意。

  等我走到他边上,他把烟放在嘴里,从兜里套出一整盒烟递给我一根。

  他发胖了,个子也拔高了一节。

  我朝他笑道:“你忘了,我不抽烟。”

  “学啊!”他面带微笑,惮掸烟灰。

  我打量着他,看到他的脸上缭绕着的烟雾,红色的烟头越来越短,“兄弟,你烟瘾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那怎么办?不吸烟,不喝酒在外边怎么混,人家都看不上你。”阿海笑着回答道。

  空气已经透着一股闷热气息,冷不丁就要来那么一场雨。但此时阳光还是很毒辣的 ,俩个人站在太阳底下暴晒,怎么看都有点傻。我看了看左右,“走吧,别在这站着了,咱们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坐一会儿。”

  我们边走边聊,他的兴致很高,对我在学校的生活充满了好奇。

  他问我:“在学校成绩怎么样?得过几张奖状?”

  “奖状,没有。”

  “兄弟,你学习也不中了,奖状都没有,要不跟我出去打工吧!”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有没有找女朋友?”

  “没有。”我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因为高中不允许早恋,我恪守成规。

  “你这么帅,没有小姑娘给你写情书吗?”阿海调笑。

  我直接怼回去道:“那你给我找嫂子了?”

  “我半年见不着一个女人,成天在工地上,有的时候一个星期都没法洗澡,邋里邋遢的,谁看得上。”

  他初二出去打工,现在也已经三年了,看看他的脸,虽然面露微笑,但是难掩沧桑之感,留着的胡子很黑很浓,脸上积淀的褐色斑点掩盖了他的真实年龄,厚大的手掌背面都是茧子,这本不该是他应该承受的东西。

  我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一瓶,他直接抢过我手里的水放回原处,对我说:“我来,喝点别的,你哥来找你能让你掏钱吗?老板 ,来两瓶迈动。”

  果然有钱了,当时我们高中一顿饭两块钱,一瓶迈动四块。

  俩个女生路过,看到我向我招手,我微微点头,这是我的打招呼方式。

  其中一个女生说:“哎,你和班长打招呼班长都不理你。”

  另一个女孩笑着说,“哪有,班长都点头了,他就这样。”

  “真是怪人,不会是玻璃吧!”

  “别瞎说。”

  她们走后,阿海拿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你在哪?”

  “好,来重点门口,这边有一个大盘鸡店,我和阿辉等你。”

  他挂掉电话,我问他是谁,他看了我一眼,“阿飞。”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果然,阿飞笑呵呵地赶过来,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他新的女朋友。

  上了菜和面条,饭桌上一度无言,至有两条烟气,还有女孩子的嬉笑声。

  我埋头吃饭,阿海有些心不在焉,他拿起了啤酒瓶,笑道:“两年不见,喝一个?”

  阿飞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他女朋友提醒他,他才放下,端起酒杯,笑呵呵道:“呦呵,两年不见,酒量见长啊!”

  “赚了多少钱?”阿飞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没多少,你呢?现在在哪上学?”

  “我在一高,哎,阿辉在重点怎么样?”

  我嘴巴微张,刚要说话,阿飞又说,摇摇头,“还是那样,焖葫芦一个,这样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你!”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女朋友长得不好看,眼线特黑,看着有点老。他女朋友打了他一下,就像是在撒娇。

  阿海道:“阿辉学习在行,你行吗?考及格没?”

  阿飞讪讪一笑,吃了一口面条,然后喝了一口啤酒,“上次考了三百多呢!阿辉你呢?”

  “五百多。”

  “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

  “我在行的又不是学习。”

  我发现一句话也插不上,也实在不想插话,这顿饭吃的尴尬,就像是在凛冽的冰雪中,冻僵了。

  我希望早点过去,我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一会儿,女孩子说:“阿飞,咱们去逛街吧!”

  “好啊,散了吧,咱们。”阿飞看着我们。阿海早已经再要面条的时候付了账,他看看桌子上的鸡肉,问我要不要打包带走,我摇摇头。

          从这里到车站的距离,只有一百米,这短短的一百米,让我们三个人的内心备受煎熬,时间过得缓慢,依然没人开口说什么再聚的话,我更不会开口。我把那些花放在了心里。

  送到车站,阿飞突然拍拍我的肩膀,问我,“你的耳朵,治了吗?”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

  他问的是治了吗?而不是治好了吗?这就是说明他知道我耳朵没好。

  他们分别上了两辆公交车,我挥了两次手,告了两次别,而他们只需要一次就够了。

  看着车尾消失在视线里,终于,我如释重负,此刻才感觉自在了很多。

  恍然间,我发现我已经成长为这样一个人,一个讨厌热闹,喜欢安静,独自一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怪胎”。

  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从慌张到如今的处事不惊,我用了四年时间。

  我从一片繁华走到世界尽头的荒芜之海,用了青春里最好的年华。感谢你们在那个恰好的时间出现,陪伴了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你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们以后大概交集也不多,只希望再见时,还能笑着聊起曾经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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