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木洪~山边的哪一盏灯啊,渠边的红柳花儿香。

                      一 ,南山水电站 

  跨越青藏公路,途经诺木洪兵站,傍农场的灌溉大渠,有一条30余公里长的搓板砂石路一直向南延伸。简易毛胚公路的尽头,便是诺木洪农场光明的源泉之地~南山水电站。南山水电站约始建于1970年,建站之初,昆仑山终年融化的雪水由南向北流经戈壁荒漠,流经诺木洪河大桥而融入北部地势平坦的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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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木洪北部草原,纵横交错的渠网构成了水乡泽国,静静的黑色水潭周围是茂密的芦苇丛。(摘自微信)

  在那里,由于地势平缓,几百年来又有大量腐殖质的草根及衰草枯杨沉入水底,所以水呈黑色。而淤塞的河水注满了交错的沟壑,便形成了茫茫无际的水乡泽国与纵横阡陌的芦苇荡。春天时,沼泽荡里的芦苇丛茫茫苍苍绿野万顷。秋风中,芦花儿的飞絮似雪片儿般地随风飞舞飘荡。寂静的梭梭林、沙柳棵、芦苇荡中更是野鸭、鸿雁、天鹅、黄羊们生存的天然庇护场所和绝佳的繁衍之地。倘若你夏季到北草原的沼泽湿地去,那成串的红柳花儿正吐露她小小的花蕊望着你笑,白刺果也会无私地捧出红红的小浆果让你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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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水磨,四大队利用泉水磨面之地,座落在北草原西边,內有大小泉眼数十处。泉内有青海湟鱼(裸鲤鱼)和水獭,泉水最后注入沼泽地。图为马超(后中)和李贵(左)、陈永清(右),前排杨波、胡明义在西水磨合影。(马超提供)

  最让人难忘的是,能用实际行动直接而且最热烈地恐怕是那些蚊子和小咬,它们会孜孜不倦地相伴在你的左右,乘你不注意冷不丁的亲吻你一口,那些小咬或是亲错了地方钻进了耳朵里,嗡嗡嘤嘤絮叨地愣是让你心里痒痒的吃不住。这个季节也正好是野鸭、鸿雁的孵化期,先出壳的湿地小精灵们会追随妈妈;游荡在水面上学习生存技能,它们游累了也会跳向妈妈的背上,让妈妈驮着它们在水里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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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沼泽地,芦苇丛是野鸭最佳的庇护场所,而池塘则是它们生存觅食之地。(摘自微信)

  偶见10几只没有妈妈守护的小雏鸭在渠道上傻傻地戏嬉。水面很窄,你可能认为唾手可得,刚要伸手,眼看可以逮住了,可是它们机灵地集体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随即10几朵浪花泛起,10几道涟漪扩散。当你双眼紧盯着翻起水花的渠水出神,倒要看看它们究竟能憋多长时间浮出水面时,20米之外却浮出了10几颗兴高彩烈的小脑袋,长着小黄嘴的它们又天性地自觉排好队,嘲弄人似的又悠哉悠哉地荡漾在水面上了。刚才是生存的本能使它们一个猛子潜游到安全地带。可悲的我还在傻傻地瞅着它们下潜时的水面发呆,做好了等它们换气时逮它个正着呢。人啊!有时幼稚的犯迷糊,和古代《刻木求剑》这样的寓言故事如出一辙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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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泽中的梭梭林,是飞禽走兽绝佳的觅食地和庇护所。(摘自微信)

  50年代的诺木洪正是建场初期,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去抚平战争的创伤,建设从废虚中站立起来的新中国。而当年的诺木洪农场亦然,一大批来自全国各地垦土守边的开拓者们汇集于昆仑山下、诺木洪河畔。用最原始的镐头、铁锹、抬筐、小推车等劳动工具叩开了亘古荒原的沙柳包和无垠的未被开垦的处女地。遥想那个年代,我们的父辈,当年奠基农场的一代开拓者,他们和祖国同呼吸共命运,见了困难就上,见了荣誉就让,到工地带工,国家给予他们最好的福利待遇,就是免费地给带工的干部,每人发一条2米多长的白纱布。一条纱布可以三用,一,用来遮挡高原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二,可以防蚊虫的叮咬。三,当遮天蔽日的沙尘暴袭来时,可以护住脸部眼睛和口鼻起过滤器的作用。这样的装束使我想到了白纱缠头的撒哈拉沙漠的土著民族,当年我们的父辈便是如此装扮,而母亲们则没有哪娇艳的阿拉伯风情万种的服饰和面纱,一方花色头巾便是她们露天劳动的全部家当。再后来,国家向前发展了,70年代初期,带工干部都能发一顶草黄色的,即可遮阳又能防蚊的防蚊帽和一瓶防蚊液。带工期间,涂上防蚊液、戴上防蚊帽再配上干部们自制驱蝇蚊的马尾或牦牛尾巴做的甩子,三管齐下便起到极佳的防晒、防蚊防叮咬的效果。

  青海的降雨量少加之太阳的暴晒浮土多,那是一种给予一定坡度就可以流动的干烫土。每当收工回来,只要听到门外“啪,啪,啪的马尾甩子的抽打声音,那准是下工地带工的“当家的”回来了。当年,每家只能根据人口多少分房,人口多的能分二间。人口少的分得一间或一间半的居多。由于房间狭窄且空间有限,所以在室内做一些大的活动时必须在门的外边进行。那时候每家不论职务高低都一视同仁地住在一排房子,一排房子可以住5~6家,院子是相通的。由于没有“私有制”的无产者就没有“以邻为壑”的偷窥之说。“当家的”回来后的标配动作就是摘下灰蓬蓬围巾,用手抖擞几下尘土,露出了脸上是汗水掺和着浮土呈土黄色的脸庞,在家属的召唤声中,一盆洗脸水打来了。等“当家的”从院子里洗漱完毕,晚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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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用红沙柳做的小板凳,距今已近半个世纪了,如今它依然坚守在岗位上未退休,它和我们一样共同经历了农场的昨天。(自拍)

  主妇端来一大碗既当菜,又当饭的炖洋芋块和洋芋面疙瘩汤。一家人围着从场部供应站淘来的饭桌,说是饭桌,也就是一只盛火柴的三合板包装箱,往地上一扣便是一张吃饭的饭桌子。“当家的”是家里的顶粱柱,可以享受家中唯有的一件家象样的家俱,那是用红沙柳木做成的小板凳,其他人则拿出用报纸包裹着砖块围桌而食,家俱在哪个年代是绝对的财富的象征,以至于哪个时代的女孩子要嫁人非要数多少条腿的彩礼不可。现在听起来是笑谈,而当时那是非常认真而严肃地事情,儿子的婚姻大事,又没有家俱超市,为凑这些家俱的腿不知为难了多少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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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第一批拓荒者,我们的父辈,他们沒有靓丽的外衣,有的是对革命事业质朴追求和对自己工作敬业精神。(摘自激情似火的岁月)

    西边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山脊上的白雪,预示着夜的降临。农场的夜晚万宵俱籁。那是没有任何虫儿鸣叫的夜晚,没有文化生活的土屋里一切都归于夜的寂静。入夜,一灯如豆,在烛光的摇曳中,主妇们洗刷着碗筷。伴随着灯影的光晕,还有那新3年、旧3年缝缝补补老二老三接着穿的补丁衣衫。在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死水微澜的岁月中,陪着父辈的我们渡过了无数个漫漫的长夜。

    穷则思变,当年的农场犹如一张洁白的纸张,在她那广袤的大地上,可以书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可以画最新最美的画图。人心齐泰山移,可以让山河改道,旧貌换新颜。那么,诺木洪农场最激扬的文字和最美的图画从哪儿落笔?诺木洪农场的光明源泉究竟在哪里呢?此刻,人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日夜奔流不息的诺木洪河。用水利发电,建一座水电站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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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南山水电站的水利工程技术人员正在用测量仪、标杆设计大坝的选址。(摘自圆梦戈壁回忆录)

  与此同时,省劳改局的工程技术人员与场里的水利技术人员合署办公安营扎寨在南山,一同勘探设计诺木洪水电站的选址,河水的秒流量和泥沙的携带量。经过几个月反复勘察论证和水文测量调查后,一幅最美的蓝图《诺木洪农场南山水电站平面设计图》呈现在农场集体领导的会议桌上。农场领导在听证了各方水利专家们的专题论证汇报后,一场开挖南山水电站的战斗打响了。为了工程有条不紊地进行,场里成立了《南山水电站施工建设指挥部》。大批的人力、物力被统一调动集中使用。农场的汽车队运作起来了,千里迢迢地从西宁拉来了水泥、钢筋和木材。各大队的拖拉机被调用,往来工地运送开挖出来的砂砾和运输石块。那时候没有大型工程设备,诸如挖掘机、推土地、砂石传送带等先进设备,有的只是挖砂劈山不止的“愚公移山”的精神。

2008年7月20日,周惠和原诺木洪农场束留松场长故地重游,参观他领导下的南山水电站。(周惠提供)

    一时间,沉睡亿万年的昆仑山被开山炸石的隆隆炮声唤醒了,河滩上帐篷座座,一大群衣衫缕烂的人们在用人工挑,小车推、镐头、铁锹挖的原始工作方式、硬是利用地形开挖出了落差20余米、倾斜45度角和长约100余米的水流管道的斜坡,坡底修建了电站机房。四台共400千瓦的水轮发电机组,在没有起重设备的情况下,智慧的工程技术人员用垫板加圆木滾动的方法将发电机一台台地移动到井口,然后再用若干个“倒链”吊装就位。而此时,上游的拦河大坝、溢洪道、进水分流闸口、漂浮物拦截网也在紧锣密鼓地施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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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水电站的发电机组一瞥。(曲建华提供)

  经过两年多的施工建设,1972年7月的一天,盛夏的南山草甸上绿草茵茵。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绿的,紫的,花型带小灯笼的、鼓满小泡泡的山花灿烂地滿山遍野的开放了,从山根到山脚下的草原,恰如铺就的一席鲜花盛开的大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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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青海天蓝、草绿、花艳。从山根到山脚下,你犹如踏上了一张缀满鲜花硕大的地毯。(自拍)

  水电站蓄水大坝前,一泓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和昆仑山上皑皑的白雪。经过几周的调试、修正,水轮发电机组已具备正常开机发电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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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的发展拉近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此照片是曲建华即时让在青海南山水电站传来的照片,图为当班的工作人员正在巡查仪表盘。(曲建华提供)

  今天是正式向农场的千家万户送电的日子,这是诺木洪农场建场史上最值的浓墨重彩大书特书的一天,也是诺农人共同描绘的宏伟画卷由蓝图变为现实向世人展现的一天。条件再怎么艰苦,简单的剪彩仪式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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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水电站竣工典礼现场,她与70年代相比隆重的多了。(摘自戈壁荒漠的记忆)

  水电站张灯结彩,松柏扎得拱门横幅上书《庆祝诺木洪电站合闸送电典礼》左右两边分别写着“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对联。四台发电机组都披上了红绣球。没有礼炮,施工人员用10几管炸药代替。经过培训即将走向农场电力事业的男女青年们,今天也格外地精神抖擞,女孩子们的辫子上特意扎上了蝴蝶结,他们都穿上了新式小翻领、卡腰、紧袖的工作服,显得是那么飒爽英姿的干练。

2008年7月20日,原农场场长束留松及儿子儿媳故地重游南山水电站进水口。(周惠提供)

  正午时分,一辆吉普车和几辆大卡车拉着场领导和各大队的一二把手来参加电站剪彩典礼。场领导简单地回顾了建设南山水电的过程,他预言“由于有了农场自已的电力事业,它不光结束了建场10几年来“一盏油灯一圈明,成年累月黑鼻孔”的时代,它也必将带动农场的工农业生产有一个飞跃的发展。南山水电站的建成与发电,是全体工程技术人员和全场干部工人辛勤劳动,无私奉献的结晶,它将惠及我们全场的干部工人”,最后,场领导提高了声调大声说“我宣布,南山水电站送电合~闸”!他把“合闸”两个字说的特别地掷地有声。此时,可以看到领导们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刹那间鞭炮点燃,代替礼炮的10几管炸药也炸响了,隆隆如滾雷般地在昆仑山的苍穹中滚动,仿佛在向宇宙间宣告这一伟大的历史瞬间。山野,吃草的黄羊停止了咀嚼,奔跑的野驴停止了脚步,惊飞的雄鹰傲翔在蓝天,仿佛都在注视着它们的祖先不曾见过的一幕,昆仑山礼炮的回声,让它们见证了这一旧貌换新颜的历史时刻。锣鼓喧天地敲起来了,一股电流以每秒20万公里的速度输送到农场的东西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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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南山水电站曾遭遇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是坚强无畏的农场人战胜了天灾,使南山水电站如今依然放光芒。(摘自圆梦戈壁回忆录)

    啪嗒、啪嗒的拉绳开关声点燃了千家万户的电灯。因为有了电,诺木洪农场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修造厂电焊的弧光溅出了美丽的火花,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机井,电闸一合,汩汩的地下水汇入渠道浇灌着农场万亩良田。(注,刚抽的地下水凉,不利于农作物生长,所以和大渠水混合使用)。面粉厂的磨面机日夜不停地将优质的面粉源源不断地供应格尔木兵站,谱写了地方和军队联手共筑长城保边疆的新篇章。农场的文化生活也有了极大的改善,主宰黑夜的不再是浩空上繁星点点,一轮月明当空照。有了电,才有了正月十五元霄节流光溢彩的妆扮,有了各单位共聚场部小礼堂,在串串小彩灯的闪烁中猜灯迷、套圈、钓鱼的趣味娱乐。有了电能,学校也告別“土台子,黑屋子”,下雨阴天看不清黑板字迹的现象。每逄天阴或晚自习,拉绳开关一拉,柔和的日光灯光便洒滿了教室。连理发也用上了电吹风、电推子。场领导没有食言,没有忘记农场餐风露宿的开拓者们,两条平行的黑胶线如长藤结瓜般地引进了家户户带来了光明。场会议规定,每户给予优惠15度电政策,其中8度属于福利电不收费。这时农场干部工人的生活质量较之70年代初有了质的改变。有了属于那个时代的家电交直流收音机、晶体管收音电唱落地机、电影座机、电锯、广播喇叭以及后来农场有了自己的电视转播台。有了舞台灯光的璀璨,就有了活跃农场文化生活的文艺骨干。

当年农场的文艺宣传队,周惠是宣传队舞美设计兼教师和舞蹈队员。她们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舞蹈节目,其中舞蹈《阿里山的姑娘》是她们的代表作,至今令人记忆犹新。(周惠提供)

    涌现出周惠、陈梅、陈丽、王文丽、申耀先等一大批男女文艺青年,她们逢年过节活跃在农场的舞台上,为丰富农场群众多姿多彩业余的文化生活带来了青春和活力。从南山水电站建站至今先后有好几任站长,前几任站长由于手边沒有详实的资料不敢妄加揣摩,在我工作期间只记得王义盛,一位高高的个子,讲一口山东乳山话的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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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领导和电站输变电班部分同志合影。(摘自戈壁荒漠回忆录)

  还记得一位老前辈,湖北籍叫张培汉的老师傅,印象中微胖敦厚的他好象话语不多,所开的苏产“嗄斯”车每天往返场部与南山电站。老前辈爱场如家,兢兢业业地将电站工人们所需的给养送上去,冬天为了保证发电机组安全运行,又将一批批砸冰的工人运上山。

  前几年我和老伴及妹妹、妹夫回诺木洪农场故地重游。据说“龙洋峡”的高压电东电西输,即将和农场电站并网,并网后的电力将给农场带来更强大的能源保障。不管如何,南山水电站至今还在发挥着它的作用,它光明的一生将永远镌刻在我们的心中。

                      二,诺农配水站

  诺农南山水电站和诺农配水站就好象是一颗藤上结的两个瓜。假如把南山水电站形容为一颗夜明珠,那么诺木洪配水站便是一道分水岭。配水站的地理位置,南依青藏公路与诺木洪兵站隔路相望,西与都兰县林业分站比邻而居。早于建南山水电站的1959年的8月间,为了解决垦荒地的灌溉问题,农场就组织了大量的人力,以“愚公移山”让河水改道的精神凿通了昆仑山口,修通了近70多公里长,宽3米、深2米、用河床鹅卵石砌面,水泥勾缝纵贯南北的总干渠渠道,将昆仑山上的雪水引下山。总干渠沿途又幅射修建了流向各大队配有的支干渠,田间地块又有支渠、斗渠、毛渠形成了纵横田野的水利灌溉网。配水站的功能就是将南山总干渠流下来的水导入总分水闸大池,分水闸闸板两侧的水泥卡槽标有用水刻度线,值班的分水员会根据各大队用水需求,有计划地提升或压低闸门的用水量,将水科学地、合理地分配到各用水干渠。为了和当地公社的农牧民搞好关系,在向西流经当地公社的田野时,农场专留一干渠分水闸口,用来浇灌公社农民的农田和牧民牲畜的饮水问题。有水便有绿洲,有绿洲便有生命存在,在这荒漠戈壁中,一渠活水滋润着麦田、枸杞林和农场原野上的千百条防风林带,这也验证了“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也是生命源泉的真理。

  农场就是由一个个能独立存在的大队而组成的农场。各农业大队有养猪、养羊,有马号、奶牛和温室菜地等等基础设施。配水站也和其它4个农业大队一样,(其中5大队属于农场的工副业大队)是一个可以独立生存的小单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站里有最简单的生活设施,有干部二家8口人,我家和在站里任会计名字叫陈清鸾的一家。还有一位50岁左右姓马的老干部,他长年在西宁养病不上班,只是工资和行政关系掛靠在站里。哪时我在都兰上学尚未高中毕业,妹妹则每天背着书包到家属院外的马路上乘坐接送小孩子上下学的小马车。为了防风避雨,小马车的四周用木板封闭,仅车厢两侧留有两扇小窗子。站里的小马车将她们一帮小朋友们送到8里外的一大队学校学习,然后中、下午再接送回站。可以说当年农场各大队接送上学孩子的小马车,它是全国使用最早的校车。另,站里有住在北院的农工家庭约50余家。站里也有马号,猪号。也有每天清晨定时供应牛奶的送奶工,他骑着自行车,车上载有一只奶筒,打奶时用一只铁皮做成的提子,容积刚好半斤。所以每趸一次0.1元,多寡你可根据家中情况酌情购买。配水站除有和各农业大队相同的生产条件外,还有其它大队无可比拟的苹果园,全站有10几亩结果的,品种为红香蕉的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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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剪枝,冬埋藏(防冻、防春风抽干枝条水分)配水站是全场唯一可以和农科所比苹果株数和产量的单位。(自拍)

  70年代初期,戈壁沙漠能种活苹果树而且能结出苹果,这绝对是一件稀罕事,稀罕的苹果耗费了站领导的心血。他要求人们在果园里作业时要象摆弄鸡蛋一样精心地伺弄着100多棵果树。为了安全起见,苹果地四周垛上2米多高的草泥墙。秋天是採摘收获的季节,苹果树上长满了红艳艳的香蕉苹果,它的模样红中透着黄,和内地大而圆的果形相比,戈壁的苹果长的似乎有些拘谨放不开,內地果树结的果,是单果果柄较长松散地垂挂在树上,而戈壁沙漠果树长的苹果,体现了高原气候的寒冷,果型紧密果柄短而粗,且紧贴在果枝上似有抱团取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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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配水站果园的苹果,长的也是如此红润可爱。(摘自微信)

  由于受沙漠气候和光照时间长的影响,果皮较厚、水分略少但果实的香蕉味更浓郁。这时,家属工们在果园里摘苹果,时而吃几只是不会受到批评的。偶尔,每临收工她们顺藏几只苹果给家里的孩子尝尝鲜也是有的,反正没有人搜身,这样的事家属工们都在做,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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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苹果是呈松散型的果柄较长的那种,可能是气候炎热的关系吧。(白拍)

  青海每到冬春两季更是最耗费人力的季节。进入11月15号,当沿灌溉主渠道的红柳穿上一层厚厚的冰甲外衣时,便预示着送水的总干渠就要停水了。南山电站发电的渠水将下泄到诺木洪河,长年断流的诺木洪河道才有了结冰的河面。这时,你就会看到路过配水站张培汉师傅的嗄斯车就会拉着一车年轻人上山砸冰、捞冰,确保发电机的叶轮不受损。在配水站果园也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农工们要将一棵棵苹果树用冰土块垒起来掩埋住,树有多高;埋得果堆就有多大,待来年春天3月份以后再挖开。掩埋果树越冬这是在青藏高原上一项因地制宜的独创发明,这样的做法有二个好处,一是能保温帮助果树安全越冬不至于冻伤。二是可以避开春季的干冷风,等季风过后再将果堆打开,可以防止苹果枝条的水分被抽干而影响花蕾形成。为了有充足的土块填埋果树,果树的行距和株距之间的距离是比较大的。

  苹果园的田埂和围墙边长滿了许多的苦苦菜和野草,我挖了个地坑养了几只兔子。谁知地坑挖浅了,它们也长大了加之每天投喂的野草、苦苦菜垫高了洞底,终于有一天兔子们集体越坑成功。它们整日跳跃游荡在果园里,那里有吃不尽的美食,为了长期安家落户还挖了洞并生儿育女,每天总能看见它们蹦蹦跳跳悠哉悠哉地生活。为了防止它们逃出苹果园,我堵住了围墙南面的进水口。安全有了保障,以后再想逮着它们可就难了,下套套有可能套中的兔子大小不分。最粗野、最原始的方法便是瞅准了一只肥兔慢慢地靠上前,一阵乱砖将它砸晕这样的事做过3次,将逮着的兔子照耳后狠狠一击再挂树上剝皮。寒假结束开学了,到都兰上学走了,至于那一群兔子的结局如何,我早就忘了……

  配水站是农场最南边缘的一小块绿洲,站里沙棘林丛生,农场人都叫它“酸刺溜”。一到秋天,落完叶子沙棘林的枝条上挤满了带麻点黄黄的“酸刺溜”果实,一株树不显黄色,可那密密挤挤的“酸刺溜”组成百上千株的沙棘林方阵,它们高擎着千千万万枝缀满“酸刺溜”的手臂,那场面的确是蔚为壮观了,它对人有一种说不出浑身的“刺挠”感。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还真不敢轻易走进沙棘林,那会有一种浑身发痒地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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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木洪的“沙棘果",俗称“酸刺溜”。(摘自微信)

    放眼二千多米,从都兰林业站向东延伸到配水站带状的林带上。深秋的树叶那是一个工铺天盖地黄灿灿地黄,那是西北杨树不修边幅独有粗狂的秋黄。树上的叶儿黄、树下的落叶还是黄。深秋的黄,是农场也是诺木洪配水站的主色调。也是站南边紧挨沙漠边缘种的胡萝卜地最招黄羊的时候。每到夜深人静,三三俩俩的黄羊便来到地里啃食胡萝卜,任凭好事的农工挖陷井、下铗子却从未逮到过这些草原的精灵,10几块胡萝卜地不光叶子被吃光,聪明的小家伙还能用蹄子刨食萝卜的根块,站里的人们奈何不了它,索性由它去吃吧,反正是生荒地种胡萝卜的,目的是为了改良土壤,想必黄羊们嘲笑般,很惬意地度过了无忧无虑10几天的时光吧。

    深秋,对我妹妹一帮小孩子而言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白天,她们无忧地跳房跳橡皮筋,然后一帮小孩子跑到附近的沙棘林中折来一束束“酸刺溜”举着疯跑但没有人敢尝几粒,它实在是特酸。正象当年配水站渠坝上长满大颗粒的野生黑枸杞一样,人们走路都绕着它,唯恐躲避不及惹恼了它,蹭染一身黑墨汁会让人懊丧好长一阵子。如今30余年过去了,当年这些小孩子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已的家庭和事业,但是她们在诺农的发小情却不因岁月的流失而冲淡,据我妹妹说,她们2018年4月的一次发小在泰山聚会,一位在廊坊石油部门任职的杨威和在泰安工作的王希愚只让他们每人缴500元,剩余吃住在星级饭店加旅游景点门票他俩全包了。这倒不是说有别人买单就称赞,统观这几年诺农同事们聚会、青海同学们的聚会,他们不让我们均摊汽油费、过路过桥和高速费,事事处处无不感到有一份浓浓的同事情、同学情在包涵着我们,温暖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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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芬,网名沙棘。带着浓厚的诺农地域色彩。2018年4月和她的发小在泰山聚会。(沙棘提供)

    时代在与时俱进,当年不起眼的野生资源被开发利用,野生黑枸杞因含人体必需的花青素而身价倍增,那些以前不招人待见自生自灭的“酸刺溜”也被深加工用来榨汁或制成有助于改善消化功能的饮料和沙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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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刺溜”经过开发榨出汁来,酸酸甜甜是一款非常消署开胃的饮品。(摘自微信)

  耳闻目染也难怪我妹妹对“酸刺溜”情有独钟。给自已起了个地域特色很浓的网名叫“沙棘”,恐怕这里面也包含着她对配水站那片沙棘林的缅怀和难以割舍童年的回忆吧!缘此,再看看群里每个人起的网名,诸如滕诺、诺一、香诺、雪豹、藏王、一点水、沙枣、诺兰齐。无不铭刻着大家对在诺木洪共同生活过的那段时光的纪念和眷恋……

    当时代的列车驶入到1978年,省委书记谭启龙执政时,他视察青海格尔木后途经诺木洪农场住了2宿,宿舍在政治科办公室的一间房子里。谭书记接见农场领导和农场领导谈话的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住宿期间有一天夜里,派我、张图堂和政治科的郝大庆夜晚值班,时值10月,青海当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记得我们穿着皮大衣到场部周围巡逻,转一圈就冷的到屋里烧些木板烤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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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和郝大庆在场部办公区大门口留影(自拍)

  谭书记在农场调研之时,据说场部招待所的大厨们都拿出了独门绝技,不管饭菜的花色品种、烹饪技术还是造型;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在哪个年代都属高、精、尖的。谭书记回西宁后,青海省监狱系统掀起了一阵开发边疆、建设边疆的热潮。省监狱管理局文件号召全系统干部、工人家庭中有近亲属的、只要对方能开出户口迁移证明,都可以特招到农场就业,身份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一时间全劳改系统沸腾,别的农场不知道,一场奔赴诺木洪,到农场落户安家就业的人员大流动开始了。几个月里,农场涌进了来自全国各省操着不同的口音的近亲属。当时我正送遣返到山东莱阳的就业人员,一同从农场出发的张吉普他是送安徽的。在河南商丘分手后,我便带着最后一名遣返对象直奔山东。这时接到家中来电让我可拎一人到青海参加工作,当时年轻气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从家里的经济承受能力能否承受着想,不理性地连老伴的弟弟一共领了4个待业青年人到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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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开发边疆能安排工作招募农业工人的号召下,我利用出差机会拎了4个弟妹到农场,从此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照片为在青岛栈桥礁石合影(自拍)

  等待招工安置期间,家中的粮油供应本上的面粉、青油告磬。要知道当年的粮油供应是有严格定量标准的,国家实行粮食的统购统销,别说诺木洪没有自由市场,就是在内地有集市的地方也买不到。我们在青海草原待的时间长了,牧区吃的牛羊肉一律吃宰杀的。从不吃死猫烂狗的父母为了节约粮油,也开始在秋冬季弄一些从总干渠冲到分水闸里淹死的牛、马、骆驼和黄羊。每逢农工打捞上来请示如何处理,我家就会让人卸下一条约40多斤重的后腿,剩余的让打捞者按要者有份的常规处理。没有卤汁上色,母亲便用草原上原生态含硝量极大的芒硝盐,掰一块固体酱油加佐料卤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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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超市卖的牦牛肉条只注重宣传和包装,和青海70年代自家煮的一坨手撕肉不可同日而语。(自拍)

  那时候不懂得养生,农场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吃草原上的硝盐。硝盐的来源,它是由进沙柳包打柴火赶马车的农工挖回来的,一编织袋一编织袋的送到干部家里。至于对身体有没有害,当时没有科普知识的人们从未考虑。煮出来的酱牛肉、骆驼肉每块熟肉坨差不多重达半斤,只求有咸味好吃就行。母亲用水渠柳编制的小箩筐将熟肉象晒豆腐干一样晾晒在地震房上。饿了便怀揣一块象馍馍的肉块,用手努力掰开撕着条条吃,粗粗的肉丝联着黄澄澄地筋膜咸咸的很耐嚼、很顶饿。这是现在什么手撕牦牛肉,咖喱牛肉,在豪华的外包装下,袋内那些华而不实纤瘦的肉粒,从吃得豪爽、吃得霸气、吃得过瘾诸方面,那差得绝不是一个档次。

  还有一件值得追忆的事情,前几年我们和妹妹一家人在格尔木受到杜文来政委和妻子何萍的盛情款待。并派专车送我们下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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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去西藏途经格尔木,杜恩来、徐少波陪同参观柴达木监狱和诺木洪农场。(自拍)

  从格尔木出发近中午时车到诺木洪农场,午饭有张东生、张学做东给马超和我们一行接风洗尘,席间又品尝了西水磨的鲜蘑菇和农场研制的黑枸杞酒,共述当年令人激动的趣闻益事。当挥手告別场部张东生、张学等同事的送行,李贵鲜儿子开的警车路过配水站时,我们兄妹俩提议停车下去看看40多年前生活过的配水站。杨有平领我们兄妹及家人走进那熟悉又陌生的院落,睹物思情、房子还是哪些房子,只是破败的很落魄。踩着路上的虚土,原来的小伙房台冷灶凉没有一丝的生气,敞开的玻璃窗随风咣咣当当地响着。在杨有平热情地讲解引领下来到我们原来住过的房子,它们静静的趴在那里,只是衰老的多了。或许老房子有灵性,迟暮它认出了我们,知道当年的主人回来看它了,地震房的门吱呀吱呀嘶哑地响起来了,似乎在向当年的主人呼喊着“欢迎!欢迎”!看到物是人非的老房子,我们激动的心潮澎湃,当年的生活场面历历在目,只是女儿和被杨有平称为“诺四代”的小外孙新鲜好奇地问这问那,我和妹妹一一给他们解答着。杨有平向一直跟随怀有戒备心,把我们当成不速之客的房东介绍说,“40多年前他们的家就住在这间房子里,现在从山东路过这里,特地赶来看看原来他们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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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我和妹妹一家从敦煌途经格尔木和同事们合影,杜文来派车经诺木洪、都兰县到西宁。(自拍)

  这时,释然的汉子才面露微笑说,“呀,呀!来看看是吧?看吧”。说着他拉开地震房的门,地震房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它看到我们的到来,无言地向我们诉说着过往的沧桑。妹妹和老伴看到原来的灶台还在使用,只是地震房的旁边又盖了一间温室,掀开塑料膜覆盖的温室,一股潮湿带着强烈西红柿味道的热浪扑面而来,菜畦里架起了若干株西红柿,青青的果子挂在上面。原来果园里的苹果树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开满紫红色小花,硕果累累的豌豆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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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实无华的青海豌豆花,如同淳朴的诺农人一样质朴。(摘自微信)

  等我们提议到住的北屋看看时,房主人欣然同意,但一掏口袋说钥匙在他妻子哪,他立刻跑去东边工地叫他的妻子。门打开了,房间的还依然如旧,我住的小里间的小火炕在冬季还在使用,只是房间内的布局改变了。女主人用浓重的青海方言告诉我们,他们是湟中县的移民,早在6年前就被安排来到诺木洪配水站种地,她说现在诺木洪农场的移民很多,监狱搬走以后,大部分土地已经移交给了地方,所以省里就从东部农业区移来许多农民接管土地来农场种枸杞子。事实也正如她说的那样,我们这次是从农场西边进的场部,一路上原来大队中队居住的家属院全部被移民来的回、汉族老乡所占领。当年鼎盛时期的诺木洪农场已经卸下了历史的光环,它正在艰难地、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地在转型。最后,我们邀请移民夫妇和我们在老房子前照了相。上车了,移民夫妇到伙房前的大院子相送。我们同他们礼节性地挥手告别后,小李开的警车一路向南驶去,等拐上青藏公路,嫣然回首,配水站那郁郁葱葱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诺木洪农场,我们走了。也不知何时再来看你,现在的诺木洪农场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建设新农村运动,诺木洪公社已经整修的焕然一新,配水站我真不知道你的命运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只能是向好发展的旧貌变新颜。农场,我们曾在这里打拼过生活过,与你相依相伴地走过那些难以忘怀的童年和青春岁月。我们这一代人对于农场的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怀。不是赞美当年的清贫与艰苦,而是感叹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那份简单的质朴和对物的无欲,那种苦中有乐的情趣。正如目前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诺农人在微信群中所赞美感慨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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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乡愁,记住老屋,虽然她已苍老,但她却是我们人生的驿站,这就是感动我们的配水站老屋。(自拍)

  “静静的农场静静地美,袅袅的炊烟袅袅地飞。万里乡关万里远,梦里相思梦里回。淡淡的山,淡淡的水,悠悠的牧笛,悠悠地吹,一碗水、一杯酒、一朵云、一生情,都镌刻着我们儿时的童年和芳华的青春。多少年的追寻,多少次的叩问,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即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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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定居在祖国各地的诺农同事们鱼水情深,长相思,勿相忘。(自拍青海湖)

    大美青海湖、悠悠枸杞情。试问,除了青海农场系统,哪一个单位能有这么多散布在全国各监狱、戒毒所、公安以及各条战线上的诺农同事。他们如同诺木洪这棵大树上播撒的一粒粒的种子,深深地植根于当地的沃土,在那里开花结果繁衍生息。有诗为证:  司法同事,遍及国中。何人能比,唯有诺农。(当然青海各劳改农场分流的司法干警也很多,如此写只是押韵而已)。

    岁月能催人老,但时光却带不走人们的记忆。这~就是我们至今念念不忘,津津乐道的诺木洪。这~就是让我们引以自豪和骄傲的从农场走出去的诺农人。这~就是让我们这一代人魂牵梦绕、深深地记住农场,怀念诺木洪真正的原因所在了……

  “离开诺木洪农场已经31年了,今明两年我一定抽时间去农场看看”(原诺农医院放射科医生),金刚如是说。

                  文章指导:  微笑。

                  文章校对:  沙枣。

                          2018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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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万分感谢曲建华,刘卫红,曹东生,周惠在这篇小文章成就之前为我提供的素材及照片,同时,因为南山水电站的资料少加之专业术语欠缺,难免出现一些问题,请知道这段历史的同事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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