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上海
不足半小时的距离
从千里古城来百年海滩
从流水的静到民国的性感
还是世博后的繁华
金属秀色般的希望
地铁一道一道地挖
好像挖空上海的心
书香渐渐在车流中销声匿迹
梦想慢慢被泡沫而化为乌有
无论什么感觉的寄托
都是对这城市的依恋
文化藏匿在街巷与校园
文人画相遇油彩
钢笔尖触碰毛笔
语法点点英伦的奇妙
世界好小
上海好大
魔都的日出
伴着匆忙的喇叭声
沪都的日落
随着焦躁的喇叭声
少了五四 瘦了鲁迅
少了鲁迅 瘦了上海
王安忆的上海
张爱玲的上海
我们的上海
可能一样 其实…
自从那年去看自然博物馆,上海便只是我几年来去其他城市的中转站,离上海很近,却很少能闻到上海的味道,可能是我生活得过于安逸,不敢来接受一次上海的挑战。她这位目前作为中国经济的先锋,顶着桂冠的头衔。但被魔都繁华的吸引,我还是踏上了这条通往港口的路上。
出了火车站,开始倒地铁,进入地铁口,便被一种陈旧的金属秀色包裹住,好像墙上的油漆融化了,一股肮脏的气息迎面扑来,作为最古老的1号线站台,我能理解他承载过的光辉岁月,经历了九十年代的经济的率先发展,他也是上海交通的鼻祖。可是我并不喜欢他,他的生命历程过于经济化,仿佛他泡在经济的福尔马林之中,他迎接过无数客人,可是这些客人都太匆忙,还没有写下感谢他的文字,便离开了。
上海的发展好像都基于模仿,但模仿的特别好,甚至超过了被模仿者本身。元朝的小渔村到中外交流的大魔都,他的发展必然违反了正常的自然发展规律,他学习了苏州的吴语,感受了宁波的越文化,明白了外国租界时灰暗的民国历史。因为他作为港口,交通给他了无数通道与方式去想天朝的强大和欧洲的精炼。而且上海人都是特别努力的,挤在几十平米的小平方,心系国内与国外的各种发展,他们作为全国的先锋,是他们第一个跨开腿,走向世界。上海人爱学习,不仅是文化与科技,而且更爱生活。上海的美食汇集了天朝各地的经典,也浸染了西餐的果敢。很难去想象他们具有如此强的生存能力,他们在模仿与学习中长大,并创新了自己的“大千世界”。在这“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思维构想中,上海慢慢成为强者乃至龙头,他从不回首来夸耀自己的才能,而是继续发扬浦东精神,从我们的港口变为世界的港口。
在我的视角,或许没有经济这些名词,我不懂。只有学校的安宁能适应此刻的我的心绪吧。走进同济和复旦,梧桐树便挡住了刺眼的阳光,为我们留下和谐的思考之光。在小桥流水边,在盛开的樱花旁,在信鸽欢语中,都有坐在石凳上认真温书的学生,仿佛学习融入在这点滴的自然之中。每一个系院都有他独特的学习氛围。我只是一个几小时的过客,我不能真正领会他们内在真正的神韵,待我保留对他的期待,看明年又曾何时。
校园容纳了多少未来的心,我不知道,但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一排排蔓延数百米的自行车,这些不都是这些学子在校园里足迹的见证吗,从一个院系到另一个院系之间路程的伙伴吗。那自行车整整齐齐排着,车把手都在一条直线上,仿佛有人特意安排过了。自行车穿梭在民国风韵的建筑边,是梧桐底下车前车后的爱语。自行车是上海民国时期的缩影,也渐渐成为我们大学时期的故事了。
从南京西路地铁站上来,刺鼻的经济味道顿时让我喘不过气,漠视西洋楼里贩卖的各种上海文化。外滩的西洋楼真的十分气派,许多历史影片便在此取景。而有些依然保留了民国时的功能:花旗银行,黄浦区中心医院,上海市公安局等等。坐在外滩的石板上,瞭望浦东的东方明珠,看得入了迷,仿佛看到了香港维多利亚港的感觉。轮船从黄埔江漂过,留下一道道水痕。上海与香港经济在一些方面肯定是不分上下的,经济时代也造就了黄浦江边的辉煌。一条江河流入一个城市的中心,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上海与香港都位于三角洲的出口,上游的文明与海上的文明在江面上相互碰撞,泛起惊人的水花。在东方明珠的迅速文明之下,许多人站在外滩看着浦东未来的美。浦东承载了无数通往国际的航班,还有那振奋人心的世博园。浦东逐渐成为全国的标杆,真正是中国东方那颗耀眼的明珠。可是我们在瞻仰江另一边浦东未来的生机勃勃之时,不免回首看看那黄埔区的花园洋房,各种民国时兴起的银行,电车经过的街道。1930年的符号让我们年轻人勾连出许多许多想象,上海摊的勇气不免沾上了历史的沧桑,民国文豪在这里写下雄伟的诗篇,富豪在这里创造了经济的奇迹,黑帮老大的惊人影响。上海在枪烟炮火中,文学墨笔中,黄埔文明兴起。民国历史很大部分讲述了上海的辉煌,而我很少读过民国的历史,对黄金荣,宋庆龄等名人都不曾了解,只停留于他们的名字罢了。郭沫若的诗,丰子恺的话,茅盾的文学都知晓的甚少。我们都只是浦西街边的无名的过客,带着今晚返程火车票来的,甚至在着拥挤的街区连一张属于自己的座位都没有。浦西见过的人太多,他包容每一个人也就轻视每一个人,他欢迎每一个个体的存在,但无力去关心一些个体的消亡。发展过于快速,便消失匿迹了许多失败。浦西是一个成功者的国都,土地上吹胜利的号角,而像我们这些愚笨的人,只能乘着姑苏的小船游历在苏州河上。青衫不湿又何时?
繁华的步行街,挂着浮夸的价格牌,请原谅我的无知,我很少出来看世界,这虚假的繁荣勾住了我的心,我瞎逛各种大厦,感谢这些高昂的价格,每次都能让我铩羽而归。满手空空看洋房下的现代商场,也是一般雅趣。匆匆走过步行街,没有保留多少记忆。或许对这座城市的记忆都藏在上海博物馆吧。
上海博物馆内装修都是那熟悉的简欧风,罗曼蒂克的布局,但进入每个展厅,还是用同样的方法:将室内形成黑暗的氛围,把光线打在每个作品,凸显中国文化艺术中个体生命的宏伟。带着年轻人的眼光去欣赏这些作品。惊喜看到许多姑苏的作品,这些都是很多天籁之作。长长的画卷描绘了江南的景,纵横的书卷书法了对江南感情的文字。或许江南这些地方博物馆太小,承载不了这些作品,离开他们的故乡,来到现代化的魔都。魔都的博物馆必然能驾驭他们的自身价值。可能在直辖市级别的家中他们会更感到幸福吧,至少每天会结识许多新的中外朋友吧。
四层的博物馆藏匿着太多不属于这座城市的沧桑,可是这些沧桑感在这座城市又那么合适。这种闹中取静的感情,让生活在上海的古代文化工匠的孩子都有焕然一新的既视感。他们经历的太多,看透了整个上海那渺小的历史,他们也愿意坐一片孤舟,随着黄埔的水流,来这海派城市,回忆与发扬他们自己的文化。上海的博物馆没有泪,都是一些对未来的诉求。我们不去感受作品本身的感情,可能感情太多,各地的作品都在这里云集,而博物馆的包容感是最亲切的,每一各皓然天成的文化瑰宝都有适合他栖息的展柜。玻璃柜里融入了无数的魅力,而这些独特的魅力都慢慢烙上了新上海的符号。博物馆保留了中国的元素,没有将过多的外国作品请进来,而是在每个展厅增加了英文注释,让foreigners近距离感受天朝的“千里江山”。而欧洲那种“死亡的胜利”也悄悄在这生根。
博物馆东西太多,自己的心又不静,多少只看到一些皮毛之感,愿下次来时,不那么仓促,不这样走马观花。每一个展品都孕育着上海的新鲜文化载客。喝一杯咖啡,品一口茶,便悄然融入博物馆的全部。
可能专门描绘上海的书太少,因为上海融入的感情太多吧。无数近代的文人笔士生活在此,借此泥土,创造无数中国人的凯歌。原谅我读书少,其中举一些我知晓的大众例子吧:鲁迅《呐喊》《朝花夕拾》,萧红《生死场》,茅盾《骆驼祥子》,张爱玲《半生缘》,王安忆《长恨歌》,还有童年的《三毛流浪记》等等。还有许多书在上海中完成,或者用其他城市代号来用上海作为文章的背景。对上海的依恋停留于漫长的信纸里。小弄堂,跨江大桥,火车站,太多地理坐标的泥土里都滋生着对其土地表面的文字。一条都蕴含着从民国到现在的历史,这里没有王气的豪气与人民的紧张。在经济的前沿,我们是自由的,我们可以大胆地读任何一本书,那些文豪也放开自己的笔墨。上海有特殊的地理位置,特殊的历史背景,使得整个时代透露书中神奇的味道。
因为上海的历史较短,宋朝才在上海立县,所以上海的名词除了“沪”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代名词了。这并不遗憾,上海不会随时代的更迭而变化脚步。城市本身有自己的骨气。迎面东临太平洋,背后是千里长江。滔滔江水在流过三角洲口后融入了平静的大海。我不是上海人,我自然就没有上海人内心之中的骨气,而这种骨气不仅只是喝过黄埔水那么简单,应该是把心融入这黄埔江水之中吧。
夜中的上海像一片不灭的野火,下班的贵族倾泻而出,占领了所有餐厅的座位,来的些许玩晚的贵族只得坐在店外的小板凳,焦急地等待里面幸运的贵族。而那路边的熟食店与便利店,也是一些贵族带回家中的下酒菜。商业街区开始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花间一壶酒,最美上海夜。上海的夜依然如白昼一般,野火将这个夜空照亮,路上的行人完全没有困意,没有急切归家的欲望。今天的晚连接了明天的凌晨,地铁不断,星火依旧。夜空,东方明珠的光映衬了明天的曙光。“晚安,上海,我先睡了。”
淮海路的街,生活化的孤独,吃着龙虾,看着书,吃着冰淇淋,写着明信片。那条路没有那外地人的嘈杂感,细腻小巧的上海话萦绕恬静的耳边。街边开着各地的美食店与各国的咖啡店。而无印良品中被风吹断的帆船中藏匿着新兴的简约设计之风。三层的无印良品应该成为中国的旗舰店了吧,他将生活的简约慢条斯文地做得淋漓尽致,一个杯子的壶口,一条被子的切边,那些想不到的细节之处都是特别完美。我不懂无印良品每个产品之间的想法之中的惊人之处,只知道每个产品都来自于生活而来提高生活的品味。无印良品——没有印上品牌标志的好物品。生活本来就没有特定的标志,生活得开心就好。
时间对于每个人是公平的,而时间对于上海似乎是宽容的,我们生活在魔都的街角,用survive作为动词再合适不过。我们在虚无的泡沫之中,去寻找自己,而尸骨已经漂浮在滩边的江上。在两张地铁单程票中度过这精彩的一天。空调化的常温中,感受上海的炎热。我不敢想象上海有多大,地铁有多深,晚霞有多美,我只想不再看到清晨五点上海的阳光。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2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