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秋夜,脆落了满庭落叶。风,何故掀开悲伤的昨夜。卸下那昏黄旧色的凋谢。你挂着去年的洁白的围巾,不知不觉又是秋)
题记
(第一,春天的故事)
有多少人曾经记得自己第一个电话号码的十一位数字。又有谁能信手拈来将初恋的电话号码毫无间断地马上拨出。我猜想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其实,很多的记忆像穿过的衣服,一旦有了新衣服,我们就把旧衣服给洗干净存放箱子底部。然而记忆这种东西,也不小心被我们用经历给深藏在脑海深处。
当有一天,谁不经意间翻弄柜子,却发现这一件旧衣服依然安安静静在那里。但是,它再也不适合自己,不符合如今的潮流,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无奈!又一次将它放回原处。等待下一次记起它的时候,用来回忆那一段曾经年少的记忆。
春天来了,梅雨的季节感觉总是很烦人,没有水泥板的小路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无休止地蹂躏,像是受尽欺凌的少女一天到晚不停的哭泣。然后,雨和松软的泥土稀和在一起成为泥泞,再也分不开是雨水,还是泥土,是记忆还是泪水。
窗外的细雨敲打芒果树嫩黄的牙滴答作响。我斜靠依在窗台边看雨,眼里是远离城市郊外那片春绿气息的迷蒙。手里的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信息,键盘发出滴滴呻吟。
其实,此刻,我的脑海处在一种被称为神冥的空灵,迷信的话就是魂魄离体,也被称神游。只知道自己在神游,游荡在这片暖风中。但是不能阻止自己的肢体动作,因为没有感觉自己肢体在活动,事实上自己手指不听指挥地按动着手机上十个数字的键盘。
一道春的雷龙划过天边,灼亮眼睛。所有的雨滴被串联成为一串发光的夜明珠。雨滴打落在窗台飞溅起晶莹的水花湿漉眉心。我的魂魄仿佛被一股轻微的引力拉进空壳的躯体,茫然地从空明醒来。
自己低下头看见屏幕上,轻叹一声嘴角露出的笑是那么的苦涩,屏幕上显示了一串已经十年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十年,从认识到现在。我们是否应该开瓶香槟庆祝这相识十周年的日子。琥珀色的香槟摇晃在灯光下闪耀别样的色彩,而我们的感情却也不再纯白,里面掺进爱,分,惆怅,悲欢和离合。雨或者真的不知道伤情,但是它悲伤地哭泣了,哭得那么淋漓之至,溅起的泪花可能会穿透坚硬的石头,但为何洗不掉藏在心深处斑斓的痕迹。十年后,离开你的我已经很远、很远,估计这辈子再也无法看见你一面,或许交通的发达拉近了城市之间的距离,但是时间无法拉远心灵的距离。
目前,只好把以前的你,当作现在的你用来想念。尚不知道,你是否跟以前任性调皮,不爱吃饭的你,总有吃不完的零食。外人看来好脾气的你,却在我面前总没完没了的发脾气。总喜欢坚持自己迷失的方向,纵然我千百次的反对也不作任何改变。无奈,我只好默默地跟着你走下去。然后,等你走累了,再将你背起,在深夜慢慢走回家。那时的你,总在睡着时给我道歉,或者那是梦话,睡醒时又再次任性。
分开十年,原本认为早已将你忘记,却在春季的雨天一不小心沾上了你的回忆,碎裂过的伤痕本已看不见痕迹。此刻,窗门上流着地泪迹,摘下眼镜,用白绸拭去,拭去那一直藏在阴深角落的你,抹去你的影子。你却一直,一直没有离去,幻化成了梦魔。每一次,你都出现得很准时,找到想你的空隙,你在伤痕里。 曾记起,失去你的那段时期。哪怕影子都是孤影单离。单影的日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一直,一直反复的拨着这几个数字。
笑了笑,既然想起,那么就打过去吧!电话在接通的时候,心在跳,心也在害怕,害怕电话的另一端出现那熟悉的声音,因为我不知道下一刻要和你说什么言语。
还好,电话在接听中,请稍候!稍后的时间里,我想着和你对话的词语。电话接听,对方依然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但不是你。我说要找你,对方却说我打错了。错了也是应该,十年过去了,世界在变化,人也在变化,哪怕连自己都在变化。何况这么小串十一个数字的组合排列呢。
这些年,多多少少走过的路径。有坎坷,有无奈,有泪迹,你的话一句,我会叨念了千百次。谁知一不小心,我们被岁月抹去年轻的痕迹,脸庞上也爬上了年纪。红尘中有过你,这是记忆,但不想回忆,再一次把它埋在这滂沱的大雨里,跟水流、随风去,一口气,删掉数字,埋葬回忆。害怕再想起你,却又不知道何时再想起你,想去这一串数字。
守相望,首不回,事已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