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杜晓辉遭遇性骚扰
杜晓辉毫无意外的通过国家公务员面试,喜气洋洋地来到松江县人社局报到。办好入职手续,县人社局长楚连城安排工作人员把杜晓辉送到了县政府办。
顾建军去世以后,市委还没开会研究干部问题,常务副县长暂时空缺。政府办主任只好直接找到文淮山请示对杜晓辉的岗位安置,文淮山详细地询问了杜晓辉的个人情况后,政府办主任试探着建议说:“县长,这次招秘书,没想到来个女的,我觉得跟着男县长不方便,莫不如让她专门对分管文教卫生的女副县长服务吧,并兼着办公室的文书工作。”
文淮山并没否定,而是说:“把她带过来,我先看看,再定吧。”
政府办主任赶紧回去把杜晓辉找到了文淮山办公室,就在杜晓辉走进来的那一刻,文淮山突觉眼前一亮,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杜晓辉,令文淮山心旌摇曳,不能自已。看着文淮山目不转睛的盯着杜晓辉,政府办主任机巧地提醒说:“县长,这就是新考入的公务员杜晓辉。”
文淮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快,快,快请坐。”
杜晓辉随着政府办主任坐到沙发上,而后又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您好文县长,我叫杜晓辉,曾就读于哈尔滨工程大学,大学本科毕业后,在县屠宰场工作两年,擅长节目主持和组织活动,特点是能吃苦,请县长多指教。”
文淮山疑惑的问道:“一个女孩子在屠宰场做什么工作?”
“收拾猪下水。”杜晓辉坦然答道。
文淮山心道,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却在屠宰场收拾猪下水,真是难以想象,看来杜晓辉的家庭并不富裕啊,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自己最近和老婆把婚也离了,又回到了钻石王老五行列,不如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处处看,年龄应该不是问题。想到这里,就唐突地问了一句:“有没有男朋友呐?”
杜晓辉没想到文淮山竟然关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以为县长手里有人选,也没多想,脸一红,低着头回道:“还没有。”
张鸿飞在杜晓辉报到之前就商定了,对他们俩之间的恋人关系先保密,否则张鸿飞为杜晓辉所做的一切,都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文淮山满意地点点头,对杜晓辉说道:“好,你先回去吧,我和你们主任还有工作要谈。”
文淮山目送着杜晓辉走出办公室,才把目光收回来,扭头对政府办主任说:“别给女副县长了,留在我身边,专门给我服务吧,政府办好不容易来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别浪费人才啊。”
政府办主任总觉得文淮山配个女秘书不合适,刚要开口婉言劝劝文淮山,没想到文淮山一挥手,说道:“回去忙吧,好好指导一下杜晓辉,把当秘书的规矩都向她讲清楚,特别是怎样服务领导,做个既听话又会来点事的秘书。”
政府办主任走出去,心里就纳着闷,文县长是不是疯了啊,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春意勃发,弄个女秘书,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政府办主任刚出门,张鸿飞走了进来,文淮山笑着对他说:“组织部长难得来我办公室,快请坐。”
张鸿飞没坐,站着对文淮山说道:“不坐了,平时县长忙,不好意思来打扰,今天这不来请示工作嘛。”
文淮山又招手,让张鸿飞坐下说。
张鸿飞坐下后,才说道:“现在舆论宣传工作越来越重要了,县里开展‘松江文化’建设,就缺乏开展丰富多彩宣传活动的专业人才,找遍全县机关事业单位,也没有个相当的。”
文淮山心道,你是组织部长,怎么关心起宣传部门的事了?也没言语,等着张鸿飞的下文。
看文淮山没吱声,张鸿飞又问道:“咱们政府办新考进个女同志,我翻阅了她的档案,发现她在学校期间客串过主持人,目前县委宣传部还没有这样的人才,我的建议是把她调整到宣传部,您看看行吗?”
文淮山没理这个茬,而是问起了人事安排程序问题:“一般干部归哪个部门调配?”
“当然是县人社局了。”张鸿飞肯定的回答道。
“那县人社局归属哪位领导分管啊?”文淮山又问道。
张鸿飞知道这是文淮山挑理了,笑着说:“当然是您了。”
“县里很多领导干部不懂组织人事程序,”文淮山侃侃而谈,“有的不经过县人社局批准就随意调动一般工作人员,是不懂程序,还是不把我这个县长放在眼里啊?”
张鸿飞赶紧解释道:“文县长,我今天来只不过是征求您的意见,没有别的意思,请您不要误会啊。”
“我不是说你,”文淮山气愤地说道,“隔一段时间,我就发现县机关里多了一些生面孔,原来还以为是从基层借调来的新同志,等我问了楚连城才知道,很多部门自己随意在基层选人,也不经过正常人事调动程序,就这样浑水摸鱼,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下步我要清理一下,把这些人都撵回基层去,咱们的食堂和通勤车人满为患了,还进人,都浮在上面干什么,人越多越是人浮于事,你说气不气人?”
张鸿飞本想把杜晓辉调到县委宣传部是个很简单的事,没想到引发了文淮山的满腹牢骚,话题眼看着没法往下唠了,只能从长计议,忙不迭地告辞了。
张鸿飞走后,文淮山满脸得意,心说,和我抢女人,想都别想,你还太嫩了。
张鸿飞回到自己的屋里,就拨通了杜晓辉的手机,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话。在电话里,张鸿飞没说他去找县长的遭遇,而是嘱咐她先在政府办安心干着吧,等有机会再调整。杜晓辉却说道:“刚才政府办主任找我谈话了,说是让我跟着文县长,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天天跟在文县长的身后,多别扭啊。”
张鸿飞听到这个安排,终于明白文淮山为啥不放杜晓辉了,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心道,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文淮山一肚子花花肠子,把自己的心上人放在他身边,真是福祸未卜啊。又怕杜晓辉上火,安慰着:“干啥都一样,等晚上见面聊。”
打完电话,杜晓辉回到办公室,就听政府办一个秘书让她去文淮山办公室,说是县长找她。
杜晓辉刚要转身出去,这个秘书又喊住她,把笔记本和笔递给了她,杜晓辉感激地朝秘书笑了笑,才出门。
到了文淮山办公室,敲门而入,文淮山站起来,把门关上,和悦地对她说:“坐吧。”
杜晓辉靠着沙发边坐了下来,文淮山没回到办公桌后,而是坐到了她身边。
文淮山笑呵呵地对她说道:“政府办主任和你谈了吧,以后你给我做秘书。”
杜晓辉点点头。
“给我做秘书,就要严格要求自己啊,”文淮山语气亲和的教导着杜晓辉,“关键是嘴要严,咱们之间说的话,办的事,都不能出去吐露半个字,这是做秘书的起码要求。”
杜晓辉拿起本,开始记录。
“今天就是随意聊聊,不用记在本上,要记在心里。”文淮山伸手按住杜晓辉写字的手。
杜晓辉连忙抽出自己的手,笑着点点头。
“人的性格习惯不同,”文淮山继续引导着杜晓辉,“你要慢慢地适应我的工作思路和生活喜好,不能耍小性子,发小脾气,给领导当秘书都要逆来顺受,将来领导才能考虑到你的不易,提拔升迁都不在话下了,有失才有得嘛。”
初涉社会的杜晓辉对如何做个好秘书,心里还真没个谱,听到文淮山说逆来顺受,那自己不是成了县长的随身奴仆了吗?心里想着,但是不能说出口。
“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文淮山又问道。
杜晓辉大方地回道:“种地的,我会珍惜这个岗位,努力工作的。”
“行了,好好干吧,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文淮山拍拍杜晓辉的手,让她回去先熟悉熟悉全县的情况。
晚上到了松江河边,张鸿飞急切地问杜晓辉:“这一天怎么样,习惯吗?”
“倒也没啥,”杜晓辉沉思地说道,“让我跟着文县长,心里不是很畅快,你说说,跟着个大老爷们,以后会不会传出闲话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张鸿飞宽慰着杜晓辉,“干啥都是工作,别想太多,在工作中注意些,别走得太近就好,公事公办,谁能说出个啥?”
杜晓辉没敢把文淮山的谆谆教导都告诉张鸿飞,她也吃不准文淮山到底是个啥样的人,说出来怕张鸿飞误解,对彼此的感情没好处。
两个人说了没几句,杜晓辉接到政府办打来的电话,说是文县长请她去松满楼,今晚有招待。
接完电话,杜晓辉望着张鸿飞写满疑惑的脸,迟迟疑疑的问道:“我去,还是不去啊?”
“去吧,怎么还成跟班的了。”张鸿飞无奈的应道。
杜晓辉急急忙忙赶到了松满楼,屋子里只有文淮山和姚姚。看到杜晓辉进来,文淮山笑着说:“今天姚部长请我吃饭,我们俩孤男寡女的不方便,这不把你找来了,一起吃个饭,相互熟悉熟悉。”
姚姚看着杜晓辉,咂咂嘴,说道:“真漂亮,多好的年龄啊,文县长有福了,天天美女秘书相陪,干活不累啊。”
“当着秘书的面,别乱说话,”文淮山阻止着姚姚,“都是为了工作,与年轻漂亮搭不上边。”
“听说你和你老婆离利索了吧?”姚姚愣目愣眼的提起这个茬。
“离了,她准备在澳大利亚定居了,”文淮山若有所思的回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拖不起,我现在是清清爽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文淮山说完,姚姚意味深长地看了杜晓辉一眼。
姚姚提出要喝点红酒,文淮山点头同意。
服务员把红酒启开,给三个人斟上,杜晓辉推托着说自己不会喝酒,文淮山却劝道:“陪着姚部长喝点吧,当秘书不会喝酒可不行,以后这样的场合会很多,要多练练,别怕,常喝就学会了。”
杜晓辉只好端起杯,随着两位领导,喝了起来。
没几杯,杜晓辉就喝多了。为了避嫌,姚姚部长先让自己的司机把杜晓辉送回了家,手机响了无数次,也没接。
张鸿飞心里惦记着杜晓辉,打了无数次手机,也没接通,张鸿飞只好赶回单位,开着车,去了杜晓辉的家里。
没想到杜晓辉醉得不省人事,张鸿飞帮着她父母又是灌醋,又是催吐,忙活了大半夜,杜晓辉才清醒过来,大叫着以后可不喝酒了,难受死了。
张鸿飞心疼地埋怨着她说:“不会喝酒还使劲喝,喝完自己遭罪不知道吗?”
“那个姚部长非要我陪着,”杜晓辉委屈地辩白着,“我能咋办,不能上班第一天就把领导给得罪了吧。”
张鸿飞听到是姚姚在场,也就放心了,不好再深说,看杜晓辉没事了,就开车回去了。
文淮山因公出差,杜晓辉在政府办公室闲坐几天,翻阅着县政府近几年的工作报告,打发着枯燥的时间。
文淮山回到县里,就让杜晓辉陪着下煤矿检查安全生产。杜晓辉没想到文淮山这么急要下去,本来前些日子穿着条长裤,今天思忖着晚上要和张鸿飞约会,换上了一条张鸿飞给她新买的裙子,陪着县长出去实在不方便,又没法回去换,只好跟着去了。
没等上车,文淮山就招呼着杜晓辉和他一起坐到后面,杜晓辉只好开门上车,坐在了文淮山的左侧。
一路上,杜晓辉不停地往下捋着裙摆,怕自己的大腿毕现无疑,引起文淮山的注意。文淮山目视前方,随意和她聊着天,并没啥过格的举动,这让杜晓辉悬着的心才放下。
中午煤矿招待他们吃饭,杜晓辉说啥也不喝酒,文淮山也帮杜晓辉拒绝着矿长的好意,却把自己喝多了。
回来的路上,文淮山斜躺在后面,眯着眼睛小憩,左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杜晓辉白嫩的大腿上,摩挲起来,杜晓辉赶紧挪开。不一会,文淮山的手又上来了,竟摸到了大腿根部的内侧,又捏又插的,把杜晓辉紧张地够呛,慌乱地闪躲着,终于捱到县里。杜晓辉下了车,司机却把文淮山拉到了后院,说是别叫醒县长,让他自然醒。
杜晓辉也没顾忌影响,下车就去了张鸿飞的办公室,嘟囔着要换岗位,说是不习惯,也不敢把回来发生的事说出来,张鸿飞只能好言相劝,让她别着急,容他见机运作。
杜晓辉只好返身回来,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不知道以后如何对付文淮山的性骚扰。
在古代,无论是中国和外国,都没有“性骚扰”这个名词,因为女子是男子的玩物与工具,“骚扰”下并不是什么大事,拈花惹草还会被视为“风流雅事”。20世纪70年代以来,“性骚扰”一词常见于西方的报刊与广播之中,其含义是指:对异性在言语、心理或身体上以性的方式实施非礼的行为。根据一般数字显示,大部分受害者为女性,但事实上男性也会遭受性骚扰,但数字普遍偏低,这可能基于下列原因:男性对于性骚扰的认定范围较女性的窄。就是说,大部分男性在界定自己是否受到性骚扰时有一个较大的容忍度,或者他们大都不以为意。由于生理差别和文化影响,很多女人本来对男人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性骚扰的发生会增加她的厌恶和恐惧,使她生活在恐惧、怀疑和压抑之中,加上人有想象的禀赋,不快的想象很有可能使她患上“男性恐怖症”,以致严重影响她对整体男性的看法。有些女孩因性骚扰的痛苦记忆而陷入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习惯性恐惧中,从此有意识地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与男性交往,拒绝恋爱和结婚,变得悲观厌世,成为性骚扰的牺牲品。
文淮山醒酒之后,路过政府办的时候,看到杜晓辉坐在里面,就喊了一声,让她到自己的办公室。
杜晓辉只好起身,跟在了文淮山身后,随他进了办公室。文淮山揉揉双颊,似乎无心的说道:“今天中午真是喝多了,啥都不记得了。”
杜晓辉没言语,等着文淮山安排工作。静了一会,文淮山又说:“别介意醉酒的人啊,喝多了,都说些啥自已也不知道,以后要记住,我喝多的时候,胡言乱语,就当没听见啊。”
杜晓辉拿不准文淮山对自己的侵扰行为是否知晓,也不好挑明,只能默默地独自承受,心底里盼着张鸿飞赶快把她调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