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
我爱城墙,或许是因从小生活在文化底蕴不怎么深的矿山的缘故,对于城墙始终有一种特别的爱慕,对于拥有城墙的城市也有一种无限的敬仰。
求学的过程使我有幸来到了有城墙环抱的城市--南京、北京、西安。三个城市都是历史上的名城,都是一草一木皆文化的地方,每每在古城里面游荡,我都偏爱在墙根底下寻找历史的风痕。
南京是我本科修学的地方,他也是我涉足最深的地方,从长江大桥到雨花台,从四号码头到紫金山巅,我都小心翼翼的用步子去审量他的脉搏。对于南京我有很多想说的地方,这里暂且谈谈城墙罢。南京的城墙一部分现在盘卧在紫金山西侧,还有一部分在玄武湖边上,其他地方的城墙通常只是为了城门不显突兀而不得不留下来的陪衬。前两者我都很喜欢,尤其是山间的城墙,每次经过中山门都有冲动想要顺着墙根进山抚摸一次他苍凉的墙体。这一段的城墙很多地方都是许久以前的模样,而且有些墙体饮了过多的雨水,肚皮已经开裂,几块牌子赫然写着:雨天请勿靠近。而我还是偏好雨后去溜达的,南京在脑中的印象就是一个潮潮的城市,无论是擦肩而过的长江,还是卧于城中的玄武,都给这个古城极大的水的味道。雨后的紫金山到处都雾霭朦胧的,林中弥漫着的,草中翻涌着的,石间攒动着的,无不是一团一团的湿气。古城墙几百年早已习惯了这样一种氛围,谁知道他的骨子里是不是也已经如此。轻轻抚摸微潮的城墙,感觉他那有里而外从古至今的阴凉,我猜古人也曾此时在墙下走过,和我抚过同一块砖。
提起砖,不得不说一下南京的城墙砖了,他的每一块砖上都刻着他出生时的砖厂以及监工的军士大名,他没有把整面墙作为一项杰作刻上谁的名字,却在每块砖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一笔。见到这样一块块古墙砖,感觉古人离我们如此之近,他们留下的城墙就像一本书交给我们现在来品阅。
北京外城已经寻不到踪影,只有孤零零的几个大城门耸立在可能曾经并不属于他的位置上。我不知道紫禁城的高墙能不能弥补这点遗憾,但又有其他的什么呢。紫禁城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帝王的威严,他的墙在这方面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尤其是故宫外的那一层高墙,高不可攀,严格的把皇宫和民间隔离开来,就如同天堂和人间要有天来隔断一样。曾经见过一些旧照片上,城墙俨然现在一样的雄伟,而紧挨着的便是当时普通民众的房子,他们的差别是如此的悬殊,足显出皇帝真龙天子的高贵。现在的北京已经高楼林立了,幸好有政策不允许在他附近兴建大型建筑,这样我们在墙根下散布时,抬起头便可以知道古人当时看到的天空是如何一种景致。故宫内的墙似乎很难让我提起兴趣,深邃的巷子两旁都是高大的红墙,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每次见到门我都要钻出去,因为只有避开这样的环境,我才能舒舒服服的喘一下子。这样的墙根下曾经有多少宫女宦官留下过足迹,又曾多少次领略皇帝的龙颜呢。
从西安火车站出来,便可以马上领略到西安城墙的风姿, 西安是少有的几个在城市规划中把城墙放到如此重要位置的城市,新城在墙外开花,墙内的老城依然繁盛。环城一圈的城墙比古时多开了不少门洞,虽不时有人批评动作太保守,不利于城市的发展,但钱多了恐怕再也无法买回前任给我们的遗产了。就如同现在仍然安睡的秦始皇陵,摆在那里罢。
大唐是空前鼎盛的一个朝代,有足够的实力高居宝座环视四周,在唐朝的眼中,世界无处不和平,包括周围的蛮夷,只要有通往文明的需求,都会全力给与支持。这样一种思想放在城墙身上,便显现出了一种至高无上的高贵,一眼望去见不到角楼,顺势蜿蜒曲直相合的城墙总让人感到一种大器。城门洞大大方方的开着,来者不拒,笑迎八方,城门上面的楼也不会弄得过多修饰,仿佛就在告诉你,想知道门楼是什么样子,照着我的样子做就行了。
墙不在高,气质则灵。西安的城墙就带有这样一种大唐的气质,仿佛是大唐的皇帝,半卧在龙榻上审视着他的子民,接见着万国来使。虽说现在的城墙可能是依汉朝的模样,但我想唐朝的古风还是居多吧。世界通过唐认识了中国,唐通过长安治理着泱泱华夏。城墙作为古城最具实力的名片,向后人们讲述着逝去的依稀记忆。
相比西安城墙,北京的就流露出了满族人入主中原时的戒备与不安,墙修得要足够的高,更为关键的是让人在远处就能感受到这样一种敬畏。同样是瓮城和箭楼,北京德胜门和南京中华门相比就显得压抑拘谨的多,缺少一种来犯者必诛的坚毅。
历史是怎样的不去管它了,就墙论墙,三个城市的城墙各具特色或者说气质,不同于当前一些地方上七拼八凑搭出来的墙架子。城墙的气质是源于历史的,历史赋予了城墙灵魂,哪怕是墙上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读墙可以不必顾及繁冗的文献章节,他的气质便能够同你倾诉,一种超越古今的交流。
土
对于黄土地,我还是很不了解的,谁让我家那里都是黑土呢。回老家有时还会注意,并且告诉自己这就是黄土地了,面朝黄土背朝天讲的就是他,为黄河着色的也是他,华夏历史无数人物脚下踩的也是他。幼时喜欢下雨天光着脚在地里踩泥玩,喜欢用一把小铲子就能挖出自己身高一样深的坑带来的成就感,喜欢细土在手中滑落的质感,对黄土地有一种陌生的喜欢了。而这次远行让我看到了别样的黄土地。
经过兰州,两种东西给我印象颇深,滚滚而过的黄河和满目苍凉的黄土地。未进兰州,在火车上就已经感受到了他,车窗外的景色只有一片黄,或浓或淡,或起或伏。他算是黄土高原的典型地貌了,在课本里也曾有过印象,但这样近的看眼前的一切还是感慨良多。绿色在这里是少的,庄稼都竭尽全力的扒在黄土坡上,一小撮一小撮,几条小路顺着冲沟从坡底通向坡上,几个土包的小路不经意的在一些地方连通着。这里的人们或许几辈都看着数得过来的这些沟和包,但又不会打算离开,哪怕走出了很远,眼前的一切也许并不会有多大变化。
这里的沟没有哪条出奇的深,沟底的土下雨时被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坡上的土又会顺势下来垫上,旧日的路也许一场雨就看不到了踪影,但人一出来,新的路又躺在了人们脚下。人们日复一日的坡上坡下来回走着,黄土坡在人们感觉不到的地方演化着,人自己也在不知不觉地轮回。这一小片地是我的庄稼,明年又属于谁呢,也许明年这里成了沟呢,只要成熟前呵护好吧,赫,随便臆想了一些东西而已。
也许荒凉的黄土坡晃到了人们的眼睛,植树便提到了日程,黄土高原古时是有树的,现在没了,据说是人干的。出了兰州,并没有离开满眼的黄土,公路两侧不再是前面村落模样的坑坑包包,而是略显高大的土山,就像是饱经沧桑的庄稼汉在日头下坦露着稍显皲裂皮肤。他上面有树,不过都是近些年硬让人安上去的,稀稀疏疏,但又行列整齐。这不禁让我想起家乡的山林,火车驶入黑龙江境内,眼前除了绿色别无它物,不管是大山小山,密密匝匝的树都挤在一起,挺拔的家伙们鼓着劲地往上够,个头小些的就在下面铺展开来,山上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再多,也难有路。而眼前这个黄色唱主调的世界,树木显得如此孤立无助,似乎对于自己被放到这里来深感失望,对于自己能熬多久也没有啥把握。这里面水是宝贵的,这些土山上水更少,于是大大小小的水泵被抬到了山顶,再接出管子来给这些干渴的树们浇水,他们太需要水了,甚至可以眼睁睁看到地面上的水痕被一层一层的喝掉。我没见过黄土高原上下雨是什么样子的,说是他身上的沟沟壑壑就是雨水冲刷出来,黄土高原需要雨,然而稍多一点又要害怕,担心一场雨水后脱掉几层皮。
其实没有双脚站在坡上吹风是挺遗憾的事,那种赤足立在坡头,日晒风吹雨淋都可以变成一种别样滋味的享受,四下里没有一丝遮挡,吼一嗓就是一嗓,从你的喉咙扩散出去,传到哪里不用管它,飞出很远砸到坡上,摔得粉碎,钻进土里,接着又是一震。。。。
水
水是这个世界上我颇为喜欢的东西,无论到哪里我都会很注意他是否有水,有什么样的水。水的美在于她的灵动,无论江河湖海,只要有她的地方都会多一种韵味,也只有有水的地方才不是死的。南京的水还是颇多的,长江、秦淮、玄武、莫愁,各有各的感觉,我很得意自己能够在自认为合适的时候去看过她们。
这次的出行又看过了几个水,有必要留下点什么算是对日后有个交待。黄河、青海湖、天池几个早就想一睹风采的地方总算是得见了。
先说黄河吧,这次在兰州和黄河有了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虽然是晚上,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黄河的黄是我想象不到的,灯光下她黄得竟然如此,如绸似脂,黄的不加一点修饰,看不到一丝瑕疵。她一路携着黄土高原的颜色流向大海,走到哪里把这黄色带到哪里,把海也染黄。她不去掩饰自己的颜色,她知道两岸都是饮黄河水长大的儿女,孩子永远都会爱着自己的母亲。站在中山桥上看着滚滚而去的黄河水,恍然河还可以这样流,他没有长江那种气派,但多了一种细腻。长江顺流而下是无所顾忌的,而眼前桥下的黄河似乎不愿就这样匆匆流走,轻轻抚摸着经过的所有。岸边,她并没有长江那种大英雄般的横冲直撞,而是睿智十足的涌过,做这种河的岸堤是幸福的,不需要什么大的冲突,彼此打下招呼就彼此话别。桥墩,她缓缓绕过,从建桥以来他们之间便有了这样一种默契,彼此都是包容谦忍的,桥墩对于他来说只是个老朋友,长年累月守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默默地为自己送行。我经过了你,你还好么?我把耳朵贴近中山桥听着黄河同桥的对话。又臆想了。
黄河上的弯是多的,每段黄河都有自己的特色,正如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在不同的环境下会有不同的性格一样,上游清澈的黄河,下游浆一样的黄河,或是传说中壶口那样万马奔腾的黄河,或是动辄断流时的黄河,每一种都值得我去看去听。一条河不可能见过一次便说认识,期待与黄河的再次相逢,那时就可以悄悄地告诉她我们曾经见过了。
湖水是不能如河水那样理解的,玄武湖需要大风的时候来看,那时一波接着一波的湖面和拍打在岸边的响动最能让你感觉到他的风采,然而莫愁湖则要趁蒙蒙细雨的时候来了。这次见到的青海湖则是不需要任何条件的,见到她就不可能不为之倾倒。当最初还只是陶醉于两侧的草甸和青山时,便有人叫到远处便是青海湖,极目远眺,怎么也无法想象那是湖。远远天地相接处一道狭长的碧色,湖似乎是比地要高很多的,早就有人用玉来比喻湖,这次算是真的见识了,青海湖就像一块玉镶嵌在这片圣洁的土地上,或者说本来就在天上的,其实也许天地因为她的存在早就无法分开了。
青海湖的美是超出所有想象的,包括旁边的成片的油菜花、不远处颓废的土墙、远处或遮或显得青山、还有那朵朵白云和蓝天,她们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一幅精美无比画卷。有人说青海湖称为海不为过,你在她的岸边远望,青海湖的水一直漫过天尽头,山也不过是些点缀罢了。人们来到这里大多会下水的,驻足于湖水中,感受微波的起起伏伏,直后悔两腿长度有限不能不能走得更深,浅处的石子是有些硌脚的,有人踩了两脚便折返回去了,另一些人则偏爱这难得的高原湖水而忽略了脚底的感觉。几个人竟找来瓶子盛了点青海湖水准备带回去,我大概是碍于近岸处七七八八的脚丫们没动带水的念头,只是在离人远的地方拾了颗石子装在了口袋里,现在闻闻还有点咸腥,他躺在抽屉里起码可以让我记得青海湖,咸的。
雪水怎么样,记忆中每次下雪抓起一把看着她在手心一点一点融掉,凉的竟如此纯粹。当雪水变成了湖怎么样,天山上见到了。天池论起来其实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如果让我在这样的海拔上做一个湖出来或许还能更美,我不会把她安在可能被旅游开发的地方,我不会让她和雪山相距太远而找不到冰雪的痕迹。然而,天池偏偏就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雪山的孤傲,没有青松的随便,雪山远远的看着我们这边,你向他打招呼,他理都不会理一下,而天山这里的松树呢,自己落了多少松塔都没有数过。天池不是少女,更像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妇人,端庄而又安详的坐在群山之中,她不张扬自己什么,完全交给世人来评价。她不靠忽来的风雨补给,都是点滴融水滋养,不是这样又怎会有她此时的姿态。据说这是西王母的镜子,好大的一面啊。
城
乌鲁木齐是什么样的一个城市呢,满街维族人,到处烧烤味,起码来之前是这样设想的。当我真的踏上了这个城市的街道,开始感觉这个味道不是那么冲,但又处处透着这样一种味道的城市着实让人喜欢。曾经有过打算来这边读书,但家里人觉得新疆的气候我们都不能适应,也就作罢,其实真的来了才会发现,这里的气候一点不比别的城市差,反倒很像当初在南京的感觉,只是招牌上多了串维族的文字。
提起少数民族人口比较多的地方,人们总会或多或少有一点偏见,说他们常仗着人多欺负外边的人,买东西时要注意云云。其实这一行到没怎么感觉不适,做到对别人起码的尊重,又有谁会故意找茬呢,买东西时这些老板们热情得很,一些小饰物看你拿不定主意,非要自己戴上让你看看效果。大巴扎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对于外地人来说,那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鲜,一个接一个的摊位上到处都是漂亮的小东西,逛吧,眼睛看花也不会觉累的。
西安兰州似乎也想弄出点民族的东西,却总不似那么地道的,街巷里也不乏烧烤清真的东西,毕竟比不上新疆的味道浓了。不过尤其需要一说的两处地方都有我喜欢的,肉夹馍和面。肉夹馍曾经听人提起过之所以没叫作馍夹肉,是因为起音和没夹肉混淆,而此处的肉夹馍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东西,比起别的地方舶来要好吃的多。人介绍哪家最好吃的店面只可惜错过了时间没有吃到,但仅从别人手里分得的一点也很能品出馍中方寸美味了。面条我自小并不甚爱吃,本科时和别人吃面总要开玩笑说面条这种东西是最没营养的食物了,一堆的白面和水,简单点加上葱花就可以当饭了,这简直和馒头蘸白糖一样的没意思。这里裤带样子的面却是非常好吃的,赫,想起吞进一整根而不扯断它是多好玩的吃法,吃的东西是一码事,吃的过程是另一码事,吃的做法又是另一码事了,他这面条想必在后两者上做足了文章,揪其两头硬是把面摔成了裤带的模样。拉面锅盔泡馍就这样一笔带过罢,已经很多字数啦。
一个地方其实都应该有小吃街的,一种是为本地人的,尽展大江南北特色风味,一种是为外地人的,土特美食一饱口福。如果我到一个地方,我是希望能够住的离这两种地方都比较近,想吃啥抬起两腿就去了,倒不一定吃多也不奢望都爱吃,只为尝尝,尝所未尝。
青海什么样的印象呢,牦牛、草原、白沙,都该一一拿出来扯吧扯吧,但都像画一样在脑子里浮来飘去,抓也抓不出什么来了,白沙藏在草原怀里,草原上奔来逛去几头牦牛、还有草地上的那种藏幡或其他什么名字的东西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映入眼帘。当车子驶过这画廊之间时,我还在想假如让我就找个这样的山坡上住下来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也许东南西北就我一个人,几声鹰叫就是最好的聊天了。另外,西宁据说自来就是慢悠悠的,在西宁住久的人也会少去很多浮躁,那么大的一个市民广场,就令人极羡慕了,还有那么多市民能参与其中,啧啧,不错。
人
闲扯这么多路上的景物,总算要说说人了,不然肯定有人皱着眉头说这不是游记么。但走到哪不都是在旅行么,路途中的东西要自己来体味,生活里的点滴要自己来沉积,爱屋尚能及乌,爱上旅途也就爱上了生活。我不想说是音乐或者合唱让自己变得如何如何了,应该是如何如何的一个人自然而然的爱上了歌唱,哪怕只是哼哼。我们这样一群人恰恰都是这样一种人,找到能一起唱歌的人不容易,找到一群一起唱歌的人简直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一同生活过的人都会彼此认识很多,我们也通过这次行程认识了很多人。沉默寡言的人也许是故作矜持,超级可爱的人也许心智也不凡,一向低调的人也许可以很出格的玩笑,老师,原来也可以这样八卦……。半夜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个充分利用好时段,有几人爬起来跑走廊去海侃,N多人挤在一个火车厢子里交流八资,可能在楼口站着说上半天,挑个房间继续聊。在火车上,白天嘻嘻哈哈玩一阵吃一阵,熄灯又都来了精神开始开会,白天不说的话,现在都要说了,可能真的需要这样一种氛围吧,黑暗中,人和人的心可以走得更近。唱歌是要有心的,心近了,歌声也更和谐了。
人就像一滴水,放到别的地方慢慢都会找不到自己,当水滴们聚到了一起,才知道自己是水,因为他是水她也是水。一个人的声音可以是天马行空的,可以是特立独行的,但当我们发出同一种声音时,整个人都在空气中激荡了。 人在什么时候想唱歌,也许其一其二可以举出很多,但对这里的人应该问什么时候不想唱歌。我们喜欢这样一种和谐,喜欢这样一种感觉,所以,黄河边我们要唱,青海湖旁我们要唱,草原我们要唱,山岗我们也要唱,我们大厅里唱、搭台子唱,迎着风我们激昂着唱、月光下我们婉转着唱,汽车上有人起就跟着唱、火车里熄灯了就唏嘘着唱,吃饭时放下筷子就唱、睡觉前凑在一起也唱,人疯了,正需要这样一种疯劲。
也许真的是唱把我们凑到了一起,有人看过我们演出便想加入,有人听过我们排练便想加入,有人此行回来便加入了,我们永远欢迎所有的人。这样一群人已经习惯了群居,群居的人便很难适应独处了,归途的火车很漫长,可在所有人心中又太短暂,开回去吧,哪怕是半途多停一会儿。对于不得不离开这个队伍的人,除了歌声恐怕都是眼泪了。这一路下来还是有几次分别的,有人猫在站台柱子后面落泪,有人追着远去的火车狂奔,有人望望大伙扭头继续哭,更多的是心中酸酸的人。每个人终究都要离开队伍,自己离开时又将如何呢,如果有可能,就不要有离别了,就这样让歌声伴我们一直走下去。一些小脆骨变成了老骨头,又要有新的小骨头进来了,老骨头说等我们都工作了,隔一段时间就约好都来参加排练,哈,未来的日子。
词
站台、镜糕、西瓜、葡萄、白兰瓜、加什瓜、望远镜、锅盔、泡馍、抓饭、城墙、秦始皇、贵妃、汤、捉蒋亭、陵、兵马俑、拉面、羊肠、干果、帽、够级、八卦、对联、老船长、丢、油菜花、青海湖、天池、天山、牧场、牦牛、核弹、标本、实验室、题字、降雨、矿泉水、瀑布、神针、风速、多普勒、献花、BiangBiang、藏幡、酸奶、石榴石、小刀、巴扎、多杰、白沙、雪山、亚心、戈壁、高原、清真、行李、卧谈、大冒险、概儿、摆鞋、馕、松塔、土墙、盖半边、植树、滴灌、盐湖、青稞酒、牛肉干、百合、玉、向日葵………………合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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