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谁_第1张图片
摄影© 伊俩特

那一天我在公园里与她交谈,从天南谈到海北,从压力、健康谈到地球危机,最后什么3D打印、机器人、自愈系统都出来了,最后话题有点收不住,分明是她说压力大、身不由己来着嘛,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时有人插话:是不是北京人儿?我捂脸,关键不是。

话题渐渐收网,露出几条小鱼的时候,只见她幽幽甚至有些忧虑地看着我说,你就是这样撩女的的吗?瞬间瓦塌,惊道,这你也知道?瓦塌,上海话“疯掉”。

上海人儿?滚。

瞬间沉默降临,我们站在原地,只见风摆着尾回旋。绿地翠翠的,阳光愈加明亮,已是快到上午9点时分。

现在已不时兴这套了知道吗?她仍然平静地说,我的心脏仿佛咔一下停止了,只听见风们呼过我的耳朵,整个公园都静了下来,树们似乎都在侧耳倾听。时间的行进变得艰难,犹如一只徐行的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仍然是幽幽的语气,我的心脏却瞬间恢复了跳动,人群也开始重新走动,风再次清新地吹进我的肺里。再抬头看她,她幽幽的眼神不知何时柔和起来,眼睛里含着笑,带着一种光,像银河一般深邃和辽阔。我感觉自己在融化。

可是你为什么不像别的风一样四处游走?她低下头问我,脸开始红了,她脸上的忧郁在渐渐散去。那是内心重新变柔和的迹象。

因为我不是一般的风,我说,就像一些老头老太太不去跳广场舞,她噗嗤一声笑了。

于是我围绕着她吹着,就像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做的那样,我轻轻地围绕着她,吹起她曼妙的袖口,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柳树。她涨红着脸,就像我初见她时那样。我该怎样告诉你,那时我已被你迷住。

一直屏息看着的柳树们此时恢复了神智,交头接耳地开始议论起来,一棵柳树和风的相恋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想象。有人跑到树下开始拍婚纱照,许多人围成一圈,喊着新婚快乐。空气变得真是清新。

一只喜鹊落在她的枝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突然开口说:仙人,你的肉身还落在八卦亭,那边已来了许多人……

她看看我,又看看喜鹊。

我说等我,我带着肉身回来吻你。掠过之间回头看她,却发现她哭了。一边笑一边哭着。看着我的眼神又惊又恼。

2016.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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