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楼绝唱

文/康泽


二十三楼绝唱_第1张图片
市中心瞭望

1

我的位置在二十三楼靠窗的地方,凭窗远眺,我能看见城市的心脏,还有一弯湖泊镶嵌在尽头。

烈日炎炎,高楼的玻璃表面反射来明亮的光线。炙热,耀眼。

想象着坐在栏杆上,吹着热风,热气蒸腾,被搅动的窗帘打在玻璃上隆隆的声响,闭着眼,去默数。

默数过多少声后,地面会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声,亦是汽车的警报声。

我看到高楼的每一个空格都有敲打着键盘的人,那方正的按键下,给世界传递了什么?

也许世界本来就是一场荒诞的剧演。

对面的同事讨论着人生,这些从不深挖的问题,被人轻而易举的讨论着,一个是有意义派,一个是无意义派。

而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赋予派”,我认同的是毕淑敏的那句话:人生本没有意义,意义是赋予的。

我就被推到“中庸派”的阵营里面去了。三个天秤座的人,女同事的有意义派在左端,男同事的无意义派在右端,我就是那天秤中心的平衡点。

当然,他们出了办公室,后面的讨论我并未听到。

2

继续解这生活的机械方程式,很快把日子变成一丝平庸的样子,其中的一道题是:“怎么从这二十三楼下去?”

挤电梯时众人那一幅焦虑庸碌样子。为什么在二十三楼,这个登高望远的地方?

男同事说:“不如我们走楼梯吧!”

我说:“我明天带一副降落伞,从这跳下去!”

女同事说:“带降落伞多麻烦!”

第四人:“电梯到了!”

第五人:“快上吧,来不及了!”

第六人,第七人纷纷往里面挤......

直到第十三人,超载的滴滴警告声响起。

第十四人被拒之门外。

3

二十三楼角落的厕所的窗户后,一只乌鸦停在装空调的支架上面。它或许是这些天,我看到的一抹异色。

冲水的声响很快把它吓走,它会飞向哪里?

这个疑问恰好是:人的方向在哪里。

门推开的那一刻,脑海中有道声音提起:醒醒吧!你看看你手头上的事情。

我不得不转过头来,将视野投射在发亮的屏幕上。继续敲击,一声,两声,声声入耳,到第十四声,像挤电梯的第十四个人。

第十四下,还不到五个字,我敲不下去了,趴在桌上,让热汗流出。

来吧,远方的那只乌鸦,你能不能捎来远方的那封信,地址就在这二十三楼。

我听见你翅膀扑腾的声音,宛若炎热高空的一个轻灵,你能否趴在我的窗台上,唱你的歌。

4

看什么是小呢,俯瞰地面的人群和车辆。地上的人也在抬头仰望:瞧,那一只只关在笼子里面的金丝雀。

我不服气:嚯!那群蚂蚁在地上前行呢!

可惜我够不着,手臂伸不长,我们隔得好远哩。

我没有上帝之手,你也不是提线木偶,我们很平等,你在你的地面匍匐前行,我在我的笼子里合手祈祷。

我们都很渺小,都是宇宙里面的一颗尘埃,这高楼也是,只是小小的巢穴。

“小”是没有极限的。

同理,个人的作用也小到无穷。

5

二十三,这个数字没有特殊的意义,二十三楼,这个楼层也没有特殊的含义。

我在这里,只是在想意义的有无,存在的状态。

唉!别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了,老老实实工作,认认真真挤电梯。

我又趴在电脑前了!

可谁能给这个答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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