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

文/一土

我为了找一只罐头瓶，跑遍了两家超市。终于找到我想要的那一种，我用它来装硬币。不过，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用金银花露的玻璃瓶作水杯，是个不错的用法。每次我需要一只玻璃水杯时，我会买一瓶金银花露。其实，说到底是想找一个理由喝一杯金银花露。玻璃稀碎，我还是喜欢用塑料杯。

脆弱的心，可以用玻璃来比较。容易破碎，也难以复原。不要碰那地上的玻璃渣，它会扎伤你的手。不论你如何小心翼翼，都有可能弄伤你。有棱角的事物，都会露出锋芒。圆滑，才能兼容所有的意外的造访。

一个女人，如果长得好看，那还不够。还要有内心的丰盈，不止于面容的好恶。容颜易老，岁月没法挽留。所以，看惯了春华秋实，就能平静的看云起云落。多少人想要出走，却还在原地。限制脚步的不光是金钱，还有年轻的心。

在跳舞机旁，我常会停下脚步，看她们跳舞。她们年轻，有活力。所有的青春不都是这样吗？充满着一切动静，发出响亮的欢笑。我喜欢这些年轻的心，十八九岁的心。

可我只会玩玩投篮机，很不熟练的投掷一个一个的篮球，入框。像我投入罐头瓶里的硬币一样，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我喜欢这些声音，偶尔听听它们互相碰撞的声音。在也手中时而响亮，时而沉默，不作声。

回家时，我带来两只罐头瓶，扔了一只。留下来的那一只，在我跟前。装着硬币，不过那些硬币没有清洗。那年在深圳，我清洗过罐头瓶里所有的硬币，变得干净一些。钱，人人都爱它。可它也藏污纳垢，变得极其肮脏。可能我从地上捡起，可能上过厕所后没来得及洗手，可能在油腻的早餐店找回的零钱。

玻璃瓶里是包容下这些曾经肮脏的金钱，可是一点都不影响它们的共处。我还会觉得它们无比的安静，像是一个整体。它是物，只有通过我的手才会变得有了动静。不光是声音，还有它们之间的破碎。

落在地板上，会破碎一地。不论是玻璃瓶的玻璃渣，还是四处分散的硬币。都不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