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上7点半,睡在我上铺的小糯哥起床。这二天,他都是人形闹钟。
今天去台北故宫,巡视奇珍异宝。对这个8周岁小男孩,今早这份兴奋感,果然燃烧不了多久。
先去3楼,第一看镇馆之宝毛公鼎(代替了白玉青菜)时,他就闹独立了:不情愿被指定,不愿意三双眼睛看同一个宝贝。咱也失去了互问互答的机会,妥协为:同一室内,各自行动。
他对语音导览器也兴趣缺缺,是一小时后的事了。这时长,已经不错。
这个时候,没法硬凑在一起。暴龙第一次刷这个故宫,赏他单飞。小糯哥,陪去B1层的儿童学艺中心。
在门口,小家伙停步不前,对“学艺”二字有些戒备:学什么?我是来玩的。
进门后,就被电焊住了似的。
郎世宁画笔下的动物拍成了动漫,碎掉的瓷瓶需要巧手拼贴……和楼上透明玻璃展柜里的彼此“凝视”不同,这地方,“学习”互动性强。
(2)
午饭出了故宫吃的,再进去前,小糯哥提议自己在B1继续玩。反向育儿:奶奶总是说要小心,担心这担心那,你别遗传她,好吧。
奉儿子旨,我也单飞。约定了一个小时去看他一次。一次去看,在玩电脑游戏,打磨好了一件拱形玉器,褐色表皮磨去,透出青绿色,正要穿孔。
后来,小糯又跟我上2楼,看了两个展厅的玉器(史前到清代),是这款“玉器制作”的游戏的魅力。
另一次去B1看,他正和一个小伙伴,用榫卯形状的积木,搭好了宫殿基础,正要上梁。大概这栋梁太重,眼见着楼塌了。宫阙一间作了土,却再次加温了他们自然熟的儿童友情。
在来故宫的地铁里,我也和一对母子“熟”了一回。对方要去灾害应变中心。我帮这个妈妈搜了路线。虽然她的普通话听着很费力,不太影响交流,还发现她坐错了方向。
于是,本来想问她带孩子去灾害应变中心是暑假学习实践呢,还是去玩呢;是孩子要求去玩,还是大家流行。因为坐错车,提醒她马上下车,就这么迅速,笑别。
(3)
从故宫回民宿时,发现地铁里有招贴,每年一次的灾害应对测试,好像是全民的样子。小糯说:我们就小学总共一次吧。我回答他:初中估计还会有一次。想想成长的这9年里,好像有2次,跟每年一次一比,这种训练还是太少了点。
面向社会新鲜人的免费搭乘捷运(地铁)3个月(150天),更让我们啧啧。这么“挥霍”公共财政,该不是鼓励大家生二胎N胎?
这到台湾第二天,小糯哥进出地铁,上下高铁,除了放到行李架上之外,他那小象的行李箱,根本没有我插手帮忙的可能。
他每一顿必须要吃鲁肉饭。从故宫回信义路,在大直捷运站转车前,走了不短一段街找晚饭吃,店铺几乎是烧烤、汤面,小糯一家都不想进,连冰激凌都没有诱惑力了。
这鲁肉饭,如此勾他!对这么个吃东西有点挑的小朋友来讲,差不多可以算星爷式的销魂饭了。
今天中午,在故宫外面的家常店铺里吃鲁肉饭时,他忽然说:“我这两天都成垃圾人了。垃圾两个字,要加引号的。”
对啊,他几乎每一顿,还都点了香肠吃。两天各喝了一杯奶茶。
今晚,搭乘捷运到台北车站,转乘高铁去宜兰时,他在扶梯上,又忽然发“高论”:妈妈,你终于做到了,表扬你。
每一次乘扶梯,他提议跟他保持一个空阶的距离,参考银行邮局等地方,正办理的顾客与下一位之间的黄线。
他的提议是认真的,就像他去年要求:在家庭以外的场合,不要叫小名。
(2016.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