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又何妨?

这几天被一种浓浓的悲笼罩着,裹挟着,常常会被一点小小的情绪一刺激就热泪盈眶。这变化太快了,在此之前我才和院长如火山爆发地吵了一架。

和院长吵架源于自己的委屈,然而当这种委屈以一种不满和怒火的方式向身边的人宣泄时,你的委屈便造成了别人的委屈。然后别人的委屈又会以同样的方式加倍偿还与你。这是我屡试不爽的实践真知。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特别是在自己闹情绪的时候一定要警醒自己,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之前早就总结过这样的经验,但仅仅是总结而已。现在,我会时刻提醒自己,要求自己,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在此要特别感谢院长的“鞭策”。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修得正道,她的功德绝对堪比苏格拉底家中的那位悍妇。所以,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而每个想成为圣贤、成为哲学家的男人背后,也必定有个如院长一般的“疯婆子”,更何况我家中还有个比恐怖分子还恐怖的老妈。于是故,我敢断言,不出意外,我的哲学家之路将会无限光明。

好像扯偏了。刚才还一腔悲情,现在却画风突变,再一次让我明白世间的无常,就连写文章也这般无常。生无常,死无常;喜无常,悲无常,无常又何妨?雪师常说,如果不能改变命运,何不改变面对命运的姿态?佛陀也会死,可佛陀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在弘法,都在解救众生。当我看到佛陀涅槃的那一页,那个瞬间我被莫名的悲痛挤压,泪水狂奔而下。

世上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或许因为这本《佛陀传》,我才有这次去探视吴伟民的机缘,说不清楚。也可能是伟民同学那颗顽强而乐观的心感动了我,或许是这一年多来久久浸泡在善知识中的潜意识和暗能量在驱使着我。不管怎样,我很惊喜现在的自己,同样给我惊喜的是身边发生的改变。一点点细微的变化,一次次不起眼的选择,彷如涓涓细流最终汇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然后眼前所做的、所见的一切就自然而然地显现了。

曾几何时,面对一个重病患者,当你手捧着一本《参透生死》放在他面前,你会担心对方的呵斥:“我还没死呢!”你会忌讳这忌讳那。人总是这样,像《参透生死》这样的书,生的时候看倒没什么,人快死了再拿去给别人,你这不是诅咒我快点死吗?伟民兄弟,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生活的强者,更是一位智者。智者是不会认为死与生有什么本质区别的。

可我们很多人从来没有好好学习如何正确地去死,正如我们不懂得如何活着一样。我也不懂,只不过我体会越来越深的是,在人之将死的那一刻,再多的钱财也没用,再多的权力、地位、名誉也没用,美女更没用,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你,你也带不走。伟民旧病复发住院的时候,班里的同学组织捐款,同学们非常踊跃,可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让已经如此先进的医学帮助人类根除癌症。

这几年因癌症而发动同学捐款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我大学的一个师弟前年在家搞卫生,不慎蹭伤了脚,本是一片止血贴就搞定的事情,结果莫名其妙肿胀成大象腿。到医院检查,竟然也是白血病。由于医疗费昂贵,听说需要好几百万,同学们募捐了好几十万,校友慷慨解囊,单位也帮助解决了一部分,前后花费了一两百万,还是没能挽救师弟的生命。

还有院长提到的蔡支队长,那是我的一位好大哥,从获知他得病直到他死去,我都没敢去见他一面。他的同学告诉我,临死前的蔡支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他得的是癌症之王——胰腺癌,腹部已经腐烂流脓,惨不忍睹,身体所承受的剧烈疼痛更是让他不堪折磨。蔡支的同学是个富翁,为蔡支给予了无私的帮助,但也不能救回我这位好大哥。

所以唯一能挽救自己的还是你自己,是自己那颗强大而自在、智慧而解脱的内心。我也越来越感觉到,在生命最需要关怀的那段日子里,物质和身外之物的作用是那么不堪一击。能够给人灵魂慰藉是这个时候最大的安抚。我很感激申振柱老师专门为伟民同学录的《参透生死》,他还专门征求我的意见,从哪一章开始录更好,我说只要是申老师的声音,就当是听故事,任何人都会感化的。当《参透生死》的第一节有声书发给伟民之后,他很欣喜,还听了两遍。我也相信,融汇雪师智慧的每一个字符都会传递出不一样的力量,伟民同学也定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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