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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养成一个习惯,无论在寝室还是教室,手机总是习惯性调成静音。有好几次因为静音的缘故没看见开会的通知,总是在离开会最近的楼走回宿舍了才看见短信,然后再赶回去,有点磨人。
于是捉摸着,没事时候就调成响铃。
但我这个人蛮健忘的,有一次在外国语学院蹭课,那个老师是严令禁止上课玩手机或者有手机声响的,老师正在讲一些题外话讲得尽兴,我那不争气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铃。
念在我不是这学院的,也主动承认,老师也只是提到一下,但那种全场停下来看看谁犯了错的感觉还真是尴尬。
还有一次和朋友出来玩,忽然下了大雨,几个爬山的人急匆匆地往山下的阅览室跑。奔跑的人像是打开了胸腔,等进了阅览室说话声音也还是高了八度。但阅览室是特安静的,除去翻书声音,没有半点声音。
所以我们的闯入像是土匪强盗,特突兀。当然,这种扰人的感觉我们自己也很快发现了,便立刻不再说话,安静地找来杂志看。
窗外的阵雨还是下得很大,屋檐是外伸的,开着窗雨也不会进来,哗啦啦的,第一次觉得安静下来是这样的舒服。
至此,习惯性地把手机铃调成静音。
2
读初中的时候很聒噪,脑子老是有些天马行空的事,然后摘在本子上,觉得会是很好的故事,随后紧接着想到故事可能会成为铅字印刷成书。
但过了一段时间再去看自己写的那些草稿,会觉得,真是乱七八糟啊,到最后会写在故事里的,十句里不一定有一句。
也喜欢把一些念头和同样这个年纪里好动的朋友说,那时候杂志很兴,《新蕾》《萌芽》《最小说》《读者》等等。所以大半夜的,老师会查寝,不让说话,我们就躲厕所那,聊理想。
我们说到想以后办杂志,出书,做工作室等等。那时候,初二的样子。
然后没过三年,读高二的时候,得知那会还蛮喜欢的杂志《新蕾》停刊了,应该是运营得不是很好。
那时候喜欢《新蕾》还有个原因,在大多数杂志编辑拒稿时连回复都没有的时候,《新蕾》的编辑会帮着分析文章的优缺点,很亲近。
现在还在写故事,有时候会想,要是新蕾还在办的话,自己的文章应该也可以刊登在上头。但不会再到处说,自己算比较安静地写字练笔,尝试做做公众号,加了不少相关的群,偶尔听听在线社群运营课,琢磨别人的做法,学以致用。
3
读高中的时候,宿舍四楼阳台是一旁食堂的屋顶,场地蛮大的,可以用来晒衣服。我经常和朋友大晚上熄灯后在那闲聊,至于有多频繁呢?三年时间,看到了五六次流星。
那个年纪的我们都好像有很强的倾诉欲,说不完的话。与此成正比的是,那种把心情写在脸上的表现。
心情好就笑成傻逼,心情不好就好像世界欠了我一百万。
这样的坏处是,心情不好时候落下的数学,会让心情好时候学数学都成了一股抑郁气。而数学这种像开连锁一样的学科,一环受损,满盘皆输。
但长大真是个神器的东西,仿佛自己几乎和身边所有人一样一夜成人,再也不会太容易地把难过开心写在脸上。
人是群居动物,但每个人都是个体,情绪是一种能传染的东西,每个人都表现得乐观一点才会更好吧。
不过也是真的,不知不觉,就会越来越乐观。
看起来,像是有那么几分成熟的味道在,不骄不躁的。
4
曾经的我们,看见老师要求我们作文一定要积极向上,总觉得自己更偏爱写社会黑暗的,总觉得那才是懵懵懂懂的我们虽然未曾触摸但在报纸上了解到的社会。
现在的我们,开始触摸这个社会,也了解到了很多的黑暗面,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急着去喷了,会学会看事情水落石出,学会理解很多曾经觉得不对的事情,比如父母的管教,比如学校的一些要求。
就像张爱玲说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我们在慢慢的深入了解和用柔软的心触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知道比起急于表现,不如静下来,才有可能触到事情的内核。
而在这个交互里,我们正在成长,不自觉地把响铃调成了静音。
作者:麻绳先生。想像捻麻绳一样地去写字,细致和简单并存,欢喜和悲伤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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