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亦是故乡》 第五章 遇险

临近中午,驼队才上路。走了半日后,离雪山也越来越近,也越发感到寒冷。

若要问山之顶点,佛教徒会说,为世尊所居住的“须弥山”是为最高。而盘陀所要过的这座山就是现实中的“须弥山”。

黑色的山体,白色的山峰,如仙人所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山崖上不时会出现谜一般的豹子,还有善于攀登崖壁的岩羊,还有翱翔于天宇的苍鹰,这里是无人踏足之地,这里就是自然。山腰之上,一只岩羊,蹦蹦跳跳的向山下去。不远处一只白色狐狸,在寻觅食物。天空之上,一只从巢中出来觅食苍鹰,也在寻找猎物。不幸的是,岩羊成为了目标,两只双爪对准羊俯冲下来。待到岩山反应,苍鹰已经逼近,岩羊注定成为猎物。一只有黑色斑点白色皮毛的豹子出现,打破了既定现实。而岩羊趁此机会,跳下悬崖,躲过此劫。岩羊跑掉了,豹子也无心追赶,转身返回了洞穴。

康难坨道:“岩羊真是得到神的眷顾。”

盘陀道:“大伯,我们需要走多久才能过去。”

康难坨道:“至少给半日,但天色已经晚了。先在山脚下歇息,明日再过。

盘陀道:“要是狼再来怎么办?”

康难坨道:“这里是没有狼的。山下天气酷寒,狼也承受不了的。”

山脚之下,一条溪水清澈无比,缓缓流过。康盘陀吃过饼后,遥望星空。盘陀想起大哥对他说过,大秦之地有一种占星术。由星星组成的十二种动物的图案来计算运程,而大哥说我是早春时节所生。就是其中的白羊,白羊是性格冲动,说这是做商人的大忌。为了一个天竺女子,而向大伯提出要求,确实是有些冲动了。有寒风刮过,使康盘陀打着寒颤。但想起大唐会有许多的惊喜,康盘陀并不感觉冷,反而心情雀跃起来了。

晨曦穿透厚厚的云雾,晒在帐篷之上。远处的群峰,犹如露出真容的美女。终于把最后的面纱揭开,容颜美的简直不可方物。

康难坨道:“把棉衣都准备好,天气虽然晴朗,但峰上还是很冷的。

盘陀道:“这件狼皮,怎么办?”

康难坨道:“把它披上吧!”

盘陀道:“大伯,那张狼皮,你也披上。”

众人穿戴整齐之后,康难坨拽住盘坨道:“跟紧我,山上风大,不要掉队。”

康盘陀道:“雪山中最厉害就是豹子了吧!”

康难坨道“比豹子厉害的也有,但只是听说有怪物,但从未见过。”

康盘坨:“怎么还有比豹子更凶猛的?”

康难坨道:“只是听老人常说,不清楚是真是假。”

盘陀道:“有怪物存在?”

康波蜜道:“有一种身高一丈像人似的活物,经常出没于雪山间。土人说,那种怪物皮毛雪白,样子吓人。但真实面貌却从未有人见过。”

盘陀道:“听起来蛮吓人的。”

康阿达道:“要是遇到怎么办?”

康拔达道:“我们有刀,他要是敢来,就结果了它。拿到峰下,好让人们见识见识,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康难坨道:“今日晴空万里,恐怕是遇不到的。前些年过峰的时候,也没有遇到。

康波蜜道:“首领,还是小心点为好。”

康难坨选择了坡度稍缓,易于行走的山道。走了半日,天气仍旧晴朗,盘陀也把康难坨的话忘到九霄云外。

盘陀问康难坨道:“疏勒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康难坨道:“乐舞是一绝,不同于我们以旋转为主。都是配以五弦琵琶翩翩起舞。”

盘陀道:“国中习俗如何?”

康难坨道:“姓裴,国王于佛法相当虔诚,时常去石窟向佛陀祈福。”

盘陀道:“疏勒王也是僧人?”

康难坨道:“不是的,他们只是信徒。离疏勒不远的龟兹,国王日日都对佛陀顶礼膜拜,日日听经念佛,从国王到王后到虔诚无比,皇子都会出家一段时间。”

盘陀:“相比而言,疏勒国国王不算是太虔诚。”

几块乌云随风而来,笼罩了整个山顶。随着风到,雨雪也随之而至。沙砾般的雪,砸向人的脸上,疼痛异常。盘陀披着狼皮,还不是太感觉寒冷。

康难坨大喊道:“大家不要掉队。快点走,我知道一个可以避雪的去处。”

一行人,抵达了一个宽敞山洞中。里面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哄哄的味道。

康波蜜道:“首领,这里是怎么发现的。”

康难坨道:“那是五年前,也是走这条路,快要下峰的时候,队伍休息。我就去解手发现的。当时也没进去,也不知里面的情况。”

康波蜜道:“这些零散的骨头,像是有大型野兽居住。”

康难坨道:“狼?还是老鹰?”

康波蜜道:“不像是,因为骨头被砸碎的痕迹,向是人所为。雪山中也不会有强盗出没,商队更不能在此多停留。”

康波蜜欲言又止。

康难坨对众人说,可能会有野兽出没,大家打起精神。

过了快一个时辰,雪渐渐小了,康难坨道:“准备下峰。”

“飒飒,飒飒”有脚步声传来。康难坨道:“这大雪天外面不应该有人来才对。”

洞外赫然出现一只身高九尺,全身白毛的人形怪物,双手握着雪豹的幼崽。瞪大红色的双眼,恶狠狠的望着洞里的人群,口中不停的喘着粗气。见状,康难坨拽起放在骆驼上的尖刀,待到怪物冲入,便要与之相搏。

康拔达站着康波蜜身后道:“怎么办?”

康波蜜道:“听首领的。”

怪物扔下雪豹幼崽,冲入石洞之中。举起一只带白毛的大手掌拍向康盘陀,康盘陀急忙向洞内跑去。康难坨叫道:“康波蜜快和拔达一起,护住盘陀。其他人,随我围住怪物。”

从张开的大嘴中一股臭气喷向康难坨,一只大手同时拍向难坨。难坨躲闪不及,狼皮上出现深深的五道爪痕。而狼头的眼睛,瞪的怪物更加愤怒,双只大手不停的拍向康难坨。

康波蜜与拔达趁次机会,向怪物的后背捅了好几刀,其皮厚无一点作用。康难坨大叫道:“向它脖子,腿扎。”

众人醒悟,五六把尖刀扎向怪物的腿部,见其有鲜血渗出。起了作用后,难坨慢慢向洞口外移去,让其离开洞内,免得伤了众人。怪物行动满了下来,难坨趁此机会把手里的尖刀扎向怪物的喉咙。这时怪物右手抓住了难坨的脖子,提了起来。康难坨感觉全身无力,紧握着的尖刀也落在地下。

“嗷”,长啸之声,震的洞外雪花飞散开来,不知从哪窜出一只雪豹从怪物的背后咬住了其脖子。血从怪物的嘴中射出来,喷了难坨一脸。怪物手也松开了,难坨捂着胸部,喘着粗气。“轰”的一声,怪物仰身躺在雪地之中。雪豹冲进洞内径直来到幼崽身边,众人恐惧的向后退去。幼崽爬到母亲的身上,母豹向人群捎了几眼,又向洞外康难坨盯了几眼,跃起身躯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盘陀跑向康难坨道:“大伯,身体那受伤了?”

康难坨道:“扶我到洞里。”

众人抬起难坨,平躺在洞里的大石头上,康难坨道:“休息一下就好了。幸亏有狼皮护着,要不我也要见阿赫里曼了。”

康波蜜道:“首领,怪物怎么处理?”

康拔达道:“把它大卸八块,送到山下让人瞧瞧。现实中真有这种怪物。”

康难坨道:“敢路要紧,山上寒气重,不宜久留。

康拔达走向怪物,一刀将头剁了下来,扔到深谷里。又把利爪砍了几个,放进包裹里。

康拔达道:“带上几个指甲,以后好向外人讲述这件事,当做证据。”

康波蜜道:“雪停了。把首领扶在骆驼上,下峰吧!”

康难坨在骆驼上指引下峰的方向,众人一步一步走出雪山。

以后唐朝异闻录《酉阳杂俎》就记载了此事。

龟兹 今库车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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