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是若夜的同班同学,亦是与若夜一同参加新兵集训的战友兼室友。
伏龙帝指挥系的一年级学员都是两人合用一间宿舍,到了二年级开始升为单间。那是一年级刚入学的第一天,若夜在完成新生报到手续后,找到自己的宿舍,换好军装,开始整理内务。当他好不容易理好被褥和床铺时,距离集合的时间已经很紧了。偏不幸的是,此时恰巧遇见舍监前来检查内务。
豆腐块被子勉强过关。一打开洗漱间的门,若夜瞬间感到一阵血冲大脑:只见洗漱间的墙上、地上、镜面上,到处都是泡沫和水。显然是有人刚在这里冲过澡,而且没有收拾干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室友干的。
“不合格!重新打扫。”舍监果然毫不留情的判断。
“但是,我们班马上要集合……”
“立刻打扫!”舍监怒喝。
“是,长官!”若夜只得一边飞速打扫一边在心中咒骂这个室友,然后毫无疑问的,在部队集合时迟到了。
操场上,新兵连已列好方队。若夜鼓起勇气喊了声“报到”后,发现他们的教官是个阔面重颐的壮汉。鹰钩鼻,目光如刃。虽然身为现役军官,但看上去更像是个特种雇佣兵。
“名字?”教官用挑白菜似的眼光打量着若夜。
“若夜·弗拉基米尔维奇·萨尔蒂科夫。”
“回答问题前,要先说‘报告长官’!重说!” 教官厉声道。
“是,长官!报告长官,我叫若夜·弗拉基米尔维奇·萨尔蒂科夫!”若夜挺胸抬头道。
“为什么迟到?”
“报告长官,因为检查内务不合格。”
“哪个宿舍的?”
“报告长官,B区302室。”
“出列!到队伍末尾,两手放脑后,深蹲跳!”
“是,长官!”若夜不敢违抗,只得跑到队尾,开始做深蹲跳。
这时,忽然有名学员从队列中站出一步,向教官敬礼:“报告长官!我和他同一间宿舍。内务不合格我也有责任。我也一起受罚!”
若夜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那人身躯挺拔而魁梧。他留着一头利落的茶色短发,硬朗的剑眉下方立着高挺的鼻梁。一双金棕的瞳仁炯炯有神,是个标准的雪国帅哥。
“叫什么名字?”教官向他喝问。
“报告长官:晓·鲍里斯维奇·坎波夫!”晓立正答道。
“出列!深蹲跳!”
“是,长官!”
晓走过来,勾起嘴角朝若夜眨了一下右眼,然后也开始做深蹲跳。
“你,伏龙帝的会议厅有多少盏灯,就跳多少下。你,校园蓄水池的蓄水量有多少吨,就跳多少下。谁跳错了数字就重新跳,跳不完不许吃饭!”教官对两人命令道。话音方落,队列中传来几声唏嘘,于是他转身向整个连队训斥:“记住,帅哥们!你们指挥系的学员毕业后就是帝国军高级指挥官,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也敢自称帝国最好的军校——伏龙帝高等军事学院的学生吗?你们作为军人的荣誉感何在、使命感何在?!”
两人一直跳到中午,没有吃饭。结果当天下午就遇上教官给新兵连的下马威:传说中的魔鬼训练——五公里负重越野。
若夜本来已被折磨的腿肚子直转筋,这下全身又加了几十公斤的负重。还没跑出多远,他就感觉累的直反胃。
“后面的跟上、跟上!动作快点!记住,伏龙帝培养的是率领羊群的雄狮,不是率领羊群的头羊!”教官居高临下,向落在队伍最后的几名学员喝道。
这时,原本跑在先头的晓忽然降速,过来拉住了若夜的手:“抱歉,今天是我害你迟到的。让我带你跑,就当陪个罪。”
若夜当时心想:这人明明也被罚了一个上午,居然还想拉着我跑。看来他要么是真的体力过人,要么就是缺心眼。
“不需要。”若夜抬手一甩,并发力超过了晓。晓追了回来,若夜再超。两人暗自较劲,最后硬是拼了命的挤在前几名到达终点。
那天晚上若夜睡得不省人事。第二天在军号中醒来,他感到双腿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痛的动弹不得。晓也是。两人都实在爬不起来,于是早操时又一起迟到了。
教官大怒,怪声调侃道:“怎么又是你们俩!干什么去了?一瘸一拐的,腰都挺不直。昨天搞得太激烈了是吧?”
底下轰然响起一片坏笑。
若夜脸色铁青,低着头一声不吭。
“刚开学就敢连续两天迟到,挺有勇气哈。看来你们昨天的苦头还没吃够!”
于是两人在烈日下又被罚站了一整天,而且不许吃晚饭。
从那以后,若夜再也没有迟到过。
其实若夜的身体素质并不算差:入伍体检时,他的身高是一米八二,虽然在平均海拔一米九的指挥系里并不算高,但在开学不久后进行的新兵连体能摸底考核中,若夜的成绩排名中等偏上。
身高一米九七的晓排全连第二,而且还是在因再次迟到而被连续体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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