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远,是名梦魇。
顾名思义,我是人类口中的魔,虽然在我眼里,我不过跟人差不多而非一个种族罢了。
就像人类会有白黄黑三大颜色,以此来区分对方是白种人和黑黄种人是一样的。
我们无非多了些人类所做不到的才能。
例如说:食梦。
因为是梦魇,所以我的能力是食梦。在一定程度上,我比人类更加脆弱。
因为我必须要进入别人的梦境,若是他在此刻醒了,我若没有及时出来,我也会随着梦境破碎掉。
但好歹是人类口中的大魔头,飞天隐身之类的对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不过我更多的是像人一样,在某个城市的不显眼的角落里,开了家酒吧。没有驻唱没有世界杯,没有摇滚也没有抒情小调。更没有可以供你跳迪斯科的地方。
更多时候,我的音响放的是纯音乐,交响乐,甚至是美国乡村,粤语,和芬兰小调。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口味,若是没必要,就不需要去迎合其他人的口味。
不过我这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这里还是一家青旅,青旅不大,全是沙发,平常可以坐着聊天,晚上就是床了。
2
无聊的时候,喜欢边擦杯子边看地上的影子。
兰子问我在看啥,我说我在看你。
她嘴一瘪 你家看人是看鞋?
我说 你今天穿的碎花高跟真好看。
她立马就乐了,得意扬扬得在我面前转了转,碎花高跟带动着碎花裙,被阳光一照,邻家碧玉也莫过于此。
兰子一停 就鞋好看?
我接着擦杯子 腿也好看,小细葱白的。
你夸人就不能有点正经?
细柳腰,白玉脖,纤纤巧手樱桃唇。我挑起她的下巴,头一伸,便吻了上去。
去~没个正行。兰子推开我,羞得跑到屋后收拾床单去了。
哎哟,我说路哥,你跟嫂子一大早的就亲热,就不怕有人烧了你?
说话的是路遥,是我半路捡回来的路痴独角马。我觉得它不光路痴,还傻,它愣是能跟着它爸妈的大部队穿越时空去新的栖息地的,它愣是能掉队!愣是能左穿右跳的跑到了这个时代!若不是有一天我在天台晾衣服看见它在那舔毛,这货现在不知死在哪个山沟沟里了。
有人烧我?我就引你身上,让你成秃毛马。
切,他朝我吐了吐舌,然后抱着那堆换洗的被单朝阳台走去。
一阵风铃声响起,我下意识的说了句 欢迎光临。待看清来人时,却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路老板,能给我来一杯Mojito? 她摘下眼镜,一如往常地美艳,却实在不搭她万年的冰山脸。
一大早就喝酒对胃不好。我将杯子倒挂在悬杯架上,然后拿出一个六角杯,倒上温热的牛奶。递给她。
你还是这样,不听人的。她讪笑了声,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里还有三明治,不过是素的,吃不吃?
你做的?她挑了挑眉问。
嗯。
给我两个。
我拿出两个刚做好的三明治递给她,她毫不避讳,打开外面的纸包装便咬了一口。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来?
兰子见到你不好。我从怀里掏出烟来,想了想又放进怀里。
气死她才好。她眼疾手快地从我手里夺过了烟,抽出一根来抿在嘴上,手一撮,一道火苗便从中蹦出。她慢慢点燃了烟,似乎还没吸,便被烟气呛到。
不会抽就别逞能。我轻抚她的背,然后将烟盒放回怀里。
谁说是我抽?她将烟塞进我的嘴里。我吸了一口,烟入肺,再从鼻腔里出来。
味道怎样?
有美人的口水味。
你!
挺不错的。
有一个地方,那里叫南沙川。
我似乎是从那里出生的,但好像又不是,那里有一家茶馆,那是我的茶馆。我的记忆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然后我在那遇到了一个姑娘,我陪她走过了南沙川,然后她就消失了,朋友叫我来找她,我就离开了南沙川,
兜兜转转,我学会了画画,也学会了做菜,即便我根本不用吃饭,只用吃人的梦。但是我还是学会了做菜,画画就好比平面的艺术,那么做菜,是3d立体。
那一年,我去了南京,恰好是人类的开学季,我一时心血来潮,闯入一家学校的系统,成了一名新一届大学生。
我在那遇见了兰子,也遇见了鸢歆。
3
若是说南京哪里好的话,那么大学遍地应该是其中之一了。我来到了南京,正好赶上了新学年。一时心血来潮,顺着网线跑到了这家学校的网络上,依葫芦画瓢的给自己搞了个新生入学。
当我知道这里是南艺的时候,已经是我进去第一天上课的时候了。
不过是为了好玩,选的是国画,然后不得不掩盖自己是国画手,每画几笔总得故意错上一道,但是成绩一直处于不高不低的状态。
宿舍是四人宿舍,临门最近的是高瘦,不是真的又高又瘦,他的名字叫高元寿,却是个身高168的胖子。跟高瘦一边的是个又高又瘦的,叫典疾,典疾对面的是袁田,戴个眼镜,外表斯斯文文的,又长了张婊子脸,其实最娘炮。我们一致叫他爱妃。
至于我,在偶尔的一起聚餐吐槽厨师做的不地道,被厨师一气之下赶到厨房露一手,从此被人称食神。也因此我们宿舍锅碗瓢盆那是一个齐全,高瘦也因此越来越胖。
也正因如此,在高瘦他们对别人的吹嘘下,我们宿舍顺利的被记了次大过。不过高瘦家里是做生意的,日益熏陶下,跟着宿舍一合计,在学校外面不远处租了家门面,中间隔开,后面我们四个人住,前面弄了个简易的厨房,表面看来还是挺地道的。如此一来,我们空闲的时候就跑回来做生意,还不是卖给路人,而是专门卖给学校的同学。每天限量50份,每份50元的价格,每天也是到了学校就一份不剩。以至于到了后来,胖子每天都不用起大早去采购了,睡着大觉等人自己送。食材全是半成品,高瘦好不容易瘦的几斤又蹭蹭蹭的刷了上去。
老典和爱妃就帮我打打下手,做好了跟着胖子去卖,卖的钱4/2/2/2分成,胖子因为出采购费所以得四,我本就喜欢做这个行当,又不讨厌高瘦他们的做法,也就跟着做了,得到的钱也是被我给他们逍遥自在了。
不过我虽然不用吃饭和喝水,但是我也需要每天去食梦。虽然我可以吃五谷杂粮,喝酒吃肉,但那些就好比进了一个储藏室,怎么进入的怎么出来,而我本就是一个形体,我需要维持形体的唯一办法,就是食梦。
每天晚上,我都要飞到空中去感应,感应哪个方位有梦的出现,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于我来说,噩梦更能维持我的能力,也能帮做噩梦的人清除一些负担。南京的夜如万般星辰,抬头却是看不见几颗。好像是地上的星星取代了那宇宙无尽的浩瀚,却不知那浩瀚是此刻的多少倍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