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带相连的爱

1998年发生了大洪水,许多人的生命终结在那场灾难中。那一年,我体验了一次走向鬼门关的感受。

那是一个暖意融融的夏日午后,幼儿园里的孩子们正在跟着老师学拼音。

 “O、P、Q”和蔼的女老师指着拼音教孩子们读着。

“O、P、Q”孩子们乖巧的复述着。

一切都很美好,然而,却发生了意外。

“咚”一声闷响,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倒在了椅子上。

同桌被惊吓得不知所措,指着女孩子发不出声音。女老师急忙跑到跟前,抱起女孩,惨白的脸,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将女孩平放到课桌上,按下人中,半分钟左右,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却是直勾勾的向上看。无论女老师用手如何在她眼前晃动,眼睛都依然直直的向上看,不转动一下。

是的,这个女孩便是我。晕倒在课堂上,再次醒来却如同植物人一般木呆呆。

老师便打电话向家长说明情况,十几分钟后,妈妈急匆匆赶到,我却还是目光呆滞,妈妈向老师道了谢,将我抱起,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无法坐稳。妈妈便一手扶着我,一手推着自行车,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大夫!大夫!快看看这孩子怎么了?”妈妈抱着我冲进医院。

“来,别着急,先到急诊室。”

我感觉到有人拿着手电筒对着我的眼睛照来照去;我感觉到有人在挠我的脚心;我甚至感觉到有人拿针灸针我。对于这些动作我给予不了任何反应,依旧是呆呆的望着上方。

大夫们查不出病因,便开始推脱。“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请你们到市医院去检查。”

去市医院有近4个小时的车程,天色渐渐暗下来,又到哪里去找车呢?

面对毫无起色的我,有人开始劝说:“算了,别浪费时间了。”“大夫也查不出病因,那就是医不好了。”“就是到了市医院,也不一定能治好。”

是否放弃呢?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妈妈再次抱起我,走向通往市医院的路。

病房中,我的手上插了3只吊瓶,输液一滴一滴流到我的身体中,两天两夜后,病情渐渐好转,我可以下床自由活动。

妈妈没有再向我提起这件事,我却从不敢将这件事遗忘。如果当时真的不再医治;如果当时屈从于命运;如果当时没有坚持。

可是事情没有那么多如果,脐带相连的爱让妈妈没有放弃希望。

小小的一段脐带,连接起无数人与母亲亘古不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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