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2003-12-22 18:0111‖ 彼时谁在。mood ‖
指尖以东 在你夹克深处游动 能抱拥便抱拥 下次用好友身份过冬
街灯以东 白雪吻湿双眼瞳孔 能放松便放松 泪比飞霜沈重
空港以西 习惯生关死劫流逝 能放低便放低 沈重感可叫机身跌毁
机舱以西 直觉以光速去传递 坐快车乘早机 自此疏于联系
北京以北 热吻比风沙更绵密 能啜泣便啜泣 下次怕他说今生永不
东京以东 白雪比香薰甜蜜 愚蠢得愉快得 迟早得到惩罚
我 每次快分手总见雪花涌涌 预感的悲哀 随雪光迎送
情人为什么给我吉卜赛的心 逛尽天地 失去安稳 认错了方向 颠倒快感
情人像游客给我吉卜赛的心 畅游之后 总要伤感 陪水晶球热吻
二零零一年. 《冬至》. 曲.伍佰 词.林夕 唱.莫文蔚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冬至。
之前一直没有雪。空气干燥。正午时分，出门。
行至的路段是旧街，虽说是中心却比不得新街看起来眼界宽阔且街景美观入时。从八零五线车窗望出去这个城市呈浅灰色，缺乏应有生气。
到达的地方属翻新的街道。听说初衷是再现明清一条街当时风貌。沿街一律藏青色砖石的墙面。深处间隔绘上了圣诞老人和圣诞树的图案。一些店主应时得挂起匾额来，透过橱窗可以看到里面却是最in的fashion show。偶有铺面将名称书于红色旗头，镶明黄色的边，有朔风的时候来回摆动。这样今古东西赫然对照的确乍眼得紧。
有“冬至大如年”之说。旧历冬至这一天是要吃饺子的，老人说不吃会冻掉耳朵。《月令七十二候肌集解》书说：“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 冬至这一天过后就是俗称的“数九寒天”。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姥姥念过一个民间流传的“冬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姥姥是可亲的老人，极疼爱孩子。前一阵子回过一次老家给老人家过三周年。姥姥走得时候是按照生前的心愿送回去与姥爷合葬的，虽然那个时候对土葬是禁止的。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三姨抱住我流着泪说不可以哭太大声让人家听到。是大二的那一年，姥姥走得异常突然。棺木是早一些时候就准备好了放在老家的。唯一可以慰藉的是老人并没有受什么苦痛折磨。我一直记得那一天以及后来下葬的每一幕，只是关于这个不愿再提起了。如今姥姥离开已经三年，而在我心里面老人仍然鲜活。我总是时常会想起姥姥的一些老话或者坐在以前的炕头上用一些核桃壳打卦，嘴里叨念着孩子们都是事事顺的。
冬至这一天在一年中日极短夜极长。许是与圣诞节间隔不久的缘故，入夜的时候开机瞬间连续不断挤进十几条朋友的祝福短信。一一回过，心里有温暖涌动。
或者，其实我们拥有的已经够多。
十月份的时候，妈妈在我的房间里放了一盆金边吊兰。我把它高高地摆在书柜顶的上面。每三天浇一次水，隔周上一次花肥。十一月份的时候，它开出小小的白色的花。
看书的日子近乎昏天黑地，极少出门。太阳好的时候跑到阳台上，满身上下会感觉异常温暖。这个时候通常是没有办法抬起头的，阳光明晃晃地晃眼。还是会看到那些飞鸟依旧像春天夏天秋天一样飞过我的视线。我想它们可真勇敢并且可以始终坚持。
从抽屉里找出上次丽来看我的时候留下来的橘红色的贴纸。随手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五个字，然后贴在醒目的地方。开始在心里面对自己说——傻子才悲伤。学着在一些不快乐的时候安顿自己的情绪。比如一个人去临近的公园走走看看，比如趴在阳台上仰起头注视广阔的天空，比如做一餐看起来漂亮的美食，甚至比如找来色小新可爱的动画片傻傻的乐。还有比如某一天夜里从music radio里面听见朴树说——傻子才悲伤。
其实，最快乐的时候是夜里通电话对面的人轻而易举化解我接连几天的郁郁寡欢。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你始终温柔，我便无以为计。当时就可以忽略所有，只想记得你的好。
一直到冬至这一天。仍然没有雪。
说她。
中间回过一次学校。这个冬季惟独买过的一条围巾。亮亮的蓝色，边上有茶色的条纹夹杂一些金线，面极宽甚似披肩。她说漂亮。并且夸赞结的花样别致。
一起影印新的复习资料。谈及近来状态尚可。我说只是或许目标过高不敢轻言有十足把握。她淡淡地笑。临走送我，终于开口说前些日子还是跟男友分手。我其实自那次已然料到会有如此结果。只是碍于情面并不好多说。我知她大概希望我能说些什么，而与她只得数月相识，自觉没有理由指手画脚。除亲近之人，我教导自己与人需把握分寸。其实“分寸”一词很多人已经遗忘，不然怎会迭出轻易背离。包括感情。
不是这么唱么？ —— 我把风情给了你日子给了他；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情愿甚么也不留下再也没有甚么牵挂。
王菲这么唱着我只觉得难过，让人心疼的掩盖在无谓之下的哀伤。可是太多人把它当作游戏的信条。
若我真的爱你。只对你一人好极。希望给你完美生活。还有我的忠诚以及坚贞。
曾经一度蹙眉迷惘，然而眼睁睁旁眼周遭，一贯自律自持亦可不觉得委屈枉过了青春年少。若你真的爱我。难道真的可以无谓我把风情给了他日子给了你，抑或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蜚短流长的空气里，一切好似潮汐终于迷惑了海岸线。无休止的等待，让她变得草木皆兵。索性自己先放纵背离，好过终了只她一人被遗弃。这样的逻辑，要我如何评说。生活依然是铺天盖地的欲望，而我们已经不是孩子，没有谁可以轻易原谅或者被饶恕。我只能说，如果她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如果她还有快乐，也许吧！
你和冬天一样来得迟 胸前挂着一把明媚的钥匙 你要等雪花把头发淋湿 你要帮一件晴朗的事你说山会拉你回家 他会让你不再害怕天涯 他会陪你看满天红的霞 看你像花一样长大 为什么天上有月亮 为什么地上有远方 为什么眼睛有泪光 看得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 为什么四季要歌唱 为什么我们要成长 为什么有那么多墙 所有漫长的路越走越漫长 漫长
二零零零年. 《冬至》. 曲.高晓松 词.高晓松 唱.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