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荚倾情奉献(三)——写给时光流年里的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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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你不喜欢运动,因为在操场上永远看不到你的身影;你不喜欢说话,因为在记忆的屏幕上回荡不出你的经典语录;你不喜欢交往,因为在我的脑海里搜索不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所有这些事情中,你仿佛都置身事外,你太习惯于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了。

中午,下课铃一响,没命地狂奔向食堂,一方面是饿,另一方面也是分秒必争。我已经是“飞毛腿”“快枪手”了,可往往当我们几个呼朋引伴叽叽喳喳到班上的时候,你已经是稳坐中军帐了。

短暂的休息时间,趁着班上人少,你常常会拧开随身携带的小收音机,嗤嗤拉拉地放一些听不清楚的声音。我们几个女生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开怀大笑。你毫不理会我们的动静,从来不主动和我们答话,甚至连看也懒得看。谁知道那个时候,你内心里是怎样地在揣摩我们如何笑话你的。以至于多年以后,还非要我坦白,当年是不是在笑你。

我真的已经不记得当年是不是笑话过你,不过,我想,以我的厚道和善良,一般不会做出这么不厚道不善良的举动的。听我这么一解释,再结合多年对“闺蜜团”的观察,你终于半信半疑地暂且放过了我。

不过,要真的说说你在我心中最初的记忆的话,那我就抱着很诚信的态度,告诉你,当年留在我心中的你的青春影象,永远是沉默在一件又长又大极不合身的土色中山装里的。后来知道,是我可爱的婆婆,你的母亲,怕你青春的“疯长”,合理地预先放大的结果。你竟然穿得有滋有味,摇摆生风。

一直到现在,还记得你那衣服的颜色、款式,以及你穿着时的长袖可舞的傻傻模样。那时,如果谁能穿一件滑雪衫,那绝对是超级时装;谁能有一件毛衣,那将成为所有人拍照时的共同装扮。小玲的那件绿白红相间的毛衣,在很多张相同的背景里,就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定格成特殊年代的特别记忆!

那个时候,对穿没有过多的要求,能吃周全就已经很知足了。要是有谁能天天拿现钱到窗口去打新鲜菜,那绝对是富二代了。大部分同学,都是从家里带的咸菜萝卜干,一吃一个星期是常事。有时候,咸菜上面长得都是白乎乎的毛,不要紧,把上面一层扒拉掉,下面继续照吃,舍不得倒掉,如果谁矫情倒掉,那就连咸菜都木得吃,只能看我们吃了。如果谁带了一瓶腌菜烧肉,那不得了,开头几天人缘绝对很好。

我属于带菜的那类,腌菜里顶多放点黄豆,也能吃得口齿留香,满心喜欢。天热带不了菜了,还记得老外公送来的晒得干瘪瘪的结着盐霜的萝卜干,放在饭盒里就着开水呼呼啦啦也很下饭,细细嚼嚼,竟也有萝卜的特有清香。一日三餐,自己蒸饭,也能把自己喂得鼓鼓囊囊。晚自习下课,躺在床上,各种器官异常敏锐,耳朵里有稀稀疏疏的咀嚼声,鼻翼间有隐隐约约的香味儿,常常带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美好愿望进入沉沉的梦乡。

幸运的是,第二天我依然可以睁开眼睛,看到阳光。在那个物质贫乏的时代,大家都过得有点艰难。但在菁菁校园里,却依然过得青春勃发,意气飞扬;那个时候,男女生不讲话,但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却依然有人暗流涌动,激情似火,有时为了一个女生,一群人大打出手;那个时候,管理不是很严格,但在寒暑晨昏的校园角落旮旯,在春去秋来的田塍河畔,却依然结伴你帮我学,刻苦攻读。

多年以后,低一级的小强学弟,依然记得晨阳中,梧桐下,那个梳着马尾穿着蓝色碎花裙的晨读模样。后来有幸共事搭班,向学生追忆过往,有调皮的学生就称我为蓝色碎花裙姑娘。我想,学弟记住的一定是那段最美的青春时光,画面里的人物却可以按心意替换。

那时候,学生爱学习,是发自肺腑的;不爱学习,也是发自内心的。不爱学习的大都提前毕业投笔从戎了,如飞,如荣,如滨;爱学习的一门心思拼个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如你,如我等。两条不同的人生之路,最后却也能殊途同归。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心有向往,走哪一条道都能到达理想的彼岸。

你爱学习,你守纪律,你讲文明,你懂礼貌,你团结同学,你……尽管你依然沉默,依然不算出类拔萃,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老班眼中的“宝贝”。

一晃高中生活就要接近尾声,你依然没有在我心底留下温暖而深刻的印象。

预考的战斗却已经打响。

你们男生在这次考试中扬眉吐气,占据了班上的前三强,你站在了高高的塔字型的尖端。尽管你还是那么沉默,也从不张扬,但不知道是出于不服气,抑或是羡慕,看到你忍不住要投去我含有深意的目光。不要激动,那目光中包含的肯定不是爱慕和赞扬,而是百分之二百的不服:看谁能拥有最后的辉煌!

预考结束后,看着班上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不禁涌上无限的感伤。绝对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淘汰率,留下的依然还要继续留下的希望,不得不收起脆弱而表现出坚强,作最后的冲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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