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柿子

柿子

每年10月份是柿子成熟的季节，方方、大大的一个个地挂在树梢上。

上学的时候特别想念家里的柿子，国庆放假回家，总会去摘来浸水去涩味，泡个7天刚好收假就拿到学校与大家一同吃。浸泡过的柿子皮还是青色的，削皮后就可以吃了，很是清脆，并带一点点甜味。

也有在树上成熟了的，不过一般都在树顶，许是阳光照射得多所以能够早熟，不过太高了，一般都摘不到。当然也可以摘回来自己用稻草包好，存放起来催熟，熟的柿子软软的，吃起来甜甜的，没有涩味，有一阵清香。

那时候，卖柿子还是一项不错的收入来源。10月份就会有人收柿子，虽然只是5毛、1块钱一斤，不过柿子大个而且重，4个左右就是一斤。上初中的时候，我和哥哥会在国庆放假的这几天，每天上午去摘柿子，他爬高处，我爬矮处，摘下来然后用蛇皮袋装好，他在前我在后地从山上抬下来，然后放到自行车后座，用长胶带绑好，哥哥骑车送到收柿子的地方，我则走路回家。

收柿子的一般会有一间比较大的仓库，大家把摘好的柿子送来，打称，结账，然后全部放作一堆。店家再另外请人把柿子码进箱子里，装箱打包，再用货车运去远方加工。这笔生意收柿子的人赚钱，码柿子装箱的人也有工钱收，而我们家里种有柿子树的人，摘柿子卖后也有钱收，卖柿子的这笔钱差不多够我和哥哥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所以，国庆回家摘柿子虽然辛苦，但也觉得值得。

出来工作后，在广东的市场或者超市里也会见到浸泡过的脆柿子，也有去皮弄熟晒干的柿饼，要4块、5块钱一斤，赶得上苹果的价钱了，物价涨得飞快，但是打电话回家问起卖柿子的价格，依然是1块钱左右一斤被收购。

柿子树种的时间久了，树枝就会老化，容易断，爬树有风险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摘。而且家里大多都仅剩五、六十岁的老人在家，青年人都外出打工了，回家一趟麻烦，对那需要自己摘，自己送到收购点才1块钱一斤的柿子不再觉得是好东西，摘柿子去卖对于家里的老人来说也是可做可不做的事，因为不缺那点钱了。于是，很多柿子就这样挂在树上，一直挂一直挂，直到成熟后被鸟儿或者黄蜂来吃，或者就直接掉到地上烂掉。

今年国庆回家，和哥哥去菜地摘菜，路过别人家的柿子树，又大又青的柿子挂在枝头，把树枝都压弯了，站在地上就能勾到摘下来。我和哥哥商量第二天去摘柿子拿去卖。

正说着就看到邻家的一位大叔用长勾在摘熟柿子。我问他:“怎么只摘几个呀(那几个看起来有点儿熟了)？可以摘多点拿去卖呢。”

他说:“哪还有人来收购噢，又不值钱，很多人都不管它们了，我摘几个来吃就好，其他的只能让它们烂在树上，喂鸟儿或者黄蜂啦。”

我站在那里楞了一下，看着树上那一个个结实饱满的柿子，不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