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准了现在没人。

  即使是最早的漆俪,周六时候也要八点半才来。

  程黎琪轻手轻脚地走进更衣室,尽管她知道,现在没人,一个也没有。

  她把那白的耀眼的芭蕾舞裙拿出来。程黎琪抿着嘴笑,尽管一个人也没有。

  多美啊。她这样想着。她试着舒展自己的手臂,仿佛不相信那是她的,是这个普通的程黎琪的。尽管每一周都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她总是乐此不疲地惊讶地怀疑再幸福地相信。

她就和镜面墙里的自己一起跳起来。没有音乐,没有观众。她舞步轻盈,时而轻轻一跃,在空中展开她的双臂;时而曲着手肘,高昂起头,跳跃着行走;最后忘情地转圈,一圈,两圈,直到筋疲力尽,又像准备小憩的天鹅,将身体蜷在一起。

  结束了。程黎琪抬起埋在膝盖里的脸,看着镜子,憋着不笑。

  “来啦!”

  “早哦!”漆俪来的时候,程黎琪正在擦镜子,汗水将她的练功服打湿了许多。

  来舞室的人渐渐多起来,大家都进行着与往常相差无几的练习。在堆满了各色各样衣服的更衣室里,有一个普通的黑色袋子,静静地被压在下面。而里面,嘘,是一件白得耀眼的芭蕾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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