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流行看琼瑶,三毛,金庸,古龙以及古今中外的名著榜上那些个书籍,好像不看这些书,就不是一个好青年,于是,大力搜罗了来,管它什么类型,管它看不看得懂,通通拿来浏览,是的,是浏览不是阅读,走马观花的一目十行的。对于作者想表达的,通通不去体会,只要知道故事大概的情节,在别人提起的时候能够不必保持沉默,就算是读过了。当然,由于年龄阅历原因,感觉那些隐藏于字里行间的情感,就像天上飘忽不定的云,那么遥不可及又那么变幻莫测,更谈不上与作者同频共振的理解了,以至于很多书看过了就忘记了。

      当然,对于类似琼瑶的作品,在那个做梦的年纪还是有感触的,常常被书中那些浪漫的情节感动的泪眼朦胧,想象着自己也会遇到故事中的爱情,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定会如飞蛾扑火般悲壮而惨烈。在琼瑶阿姨的不断熏陶下,那个时候对爱情的理解基本是神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好像只要有了爱情,就可以不需要工作生活,不需要吃饭睡觉,好像只要是爱情就一定是暴雨中的呐喊窗帘后的眼泪。浮于表像久了,反而理解不了三毛,看过几篇三毛的文字,没有呼天喊地,没有撕心裂肺,只是平淡的烟火日常,平静的描述中虽有神奇的另类生活,却看不见马景涛式的咆哮体或者酥软的港台味儿,所以对三毛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平淡无趣。

      这几天,被网络写手喇嘛哥的文字吸引,阅读了许多喇嘛哥的作品,发现喇嘛哥的很多作品都提及三毛,很多思想都源于三毛,于是找出尘封已久的三毛作品集翻阅。谁知这一翻,竟然发现了一片广阔,一直以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是不容于世的,有性格缺陷的,所以总是把那个另类的自己深深的藏起来,藏久了,就忘记了其实那里还有这样一个自己。原来,三毛就是那个行动派的自己,她把那些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三毛的感情是至真至性的,三毛的诗意和远方就是梦中的样子,三毛的真实和对待生活的态度,就是生命该有的模样,三毛是勇敢而执着的,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敢大胆的去追寻自己的梦想。突然间好像懂了三毛,也明白了三毛离开的原因,她不是自绝,只是由于思念太满无处安放,用自己的方式去赴荷西之约了。岁月看似风过无痕,其实沉淀下来太多痕迹都刻进了生命里,最终必将无处可躲。

    在三毛所讲述的一段段故事里,我看见了一个并不唯美的世界,和一群并不完美甚是卑微的人,包括三毛对自己的描述,也是坦然的,她并不避讳自己那些小女人的傻念头,用现在的语言说是大胆而且呆萌,但是这些都是真实的,只有真实的东西才是永久的。

    琼瑶式的爱情是:此情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慢慢长大后,发现原来生活是碎了一地的烟火,对于琼瑶式的爱情不再报以幻想,甚至不再相信世间还有爱情这回事,开始喜欢亦舒的尖锐,现实和冷酷。老了,心也开始变得柔软,又发现只要心中有爱,生活其实很可爱,柴米油盐也能奏出交响曲,碎了一地的烟火点燃后也会璀璨。三毛适时的出现,像一盏路灯,在黑暗里散发着柔柔的光,温柔了夜色也照亮了心情。很羡慕三毛的至真至性,敢作敢为,很向往撒哈拉的烟火……

    透过她的文字,我似乎能看见那个飞扬如风一般的女子,站在大漠中央,微笑着向我挥手。我和她竟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内心深处的不羁,刻于灵魂的向往自由,对于爱的执着……只是三毛属于实干型的,而我只敢停留在思想中,许是经历不同吧,年少时的动荡,让我充满了不安全感,前半生忙于对安全稳定的追求,忽略了本性。我看见那个站在大漠风沙中的女子在向往招手,似乎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虽然有些遥远有些模糊,我想我终会走向她,如久别重逢的老友般拥抱她,悄悄的告诉她:我们并不孤单。

    其实写来写去,最终仍不敢用“懂”这个字,平凡如我,如那只蹲在井底的青蛙,又怎么能读懂鲲鹏,以我之浅见贸然解读三毛,是一种罪过,请原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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