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杂说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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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成公十年》：“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意思是疾病若深入到肓（心脏与膈膜之间）之上，膏（心尖脂肪）之下，那就任何药力不能达到，只能等死了。以病入膏肓来形容中国足球之现状，应该无人有异议吧？                               

我在十多年前也是标准的足球迷。比方说1998年的法国足球世界杯，我是彻夜不眠，就守着电视屏幕熬了一个来月。至今记得“外星人”罗纳尔多领衔的巴西队所向披靡，过关斩将，水来土掩 ，兵来将挡，好不痛快！但碰上齐达内为首的法国队，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在决赛中，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优的法国队3:0完胜巴西，齐达内更是头顶脚踢，梅开二度，为自己的足球生涯画上最辉煌的一页。那届世界杯就是为法国举办，为齐达内举办的，齐达内是主角，是红花，其他都是配角，是绿叶。多纳尔多最失望了！折戟沉沙，原本顶着“外星人”光环，被人们寄于厚望呀！那知碰到更老到，有太极推手之称的齐达内却星光黯淡，黯然神伤。可见山外有山，强中更有强中手。“既生瑜，何生亮？”不只是在三国，在两军交战中，在足球世界也频频上演呢！                                                           

四年后的韩日世界杯，弱不禁风的中国人也来了！因为韩国、日本不占名额，中国队才万分荣幸地跻身于足球“贵族”俱乐部的豪门派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中国队好羞涩呢！好羞赧呢！好羞怯啊！小组赛战哥斯达黎加失2球，战土耳其失3球，战巴西失4球，真是战一场进一步！小组赛三场战罢失9球，未进一球，说全军覆没，一败涂地也毫不夸张。不过，中国队所在的小组其实是典型的死亡之组，实力不容小觑呢！土耳其和巴西都进了四强，巴西队更是笑傲群雄，最后捧起了大力神杯。那届世界杯韩国队创造了亚洲球队的奇迹，获得季军呢！为亚洲人大大的长了一回脸，也压过了朝鲜队进了八强的好战绩，不过，那是1962年，本人还未出生，否则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了！                                       

在2002年之前是狂热足球迷的我慢慢回归正常，回归冷静，大概是中国队在韩日世界杯上的“辉煌”战绩让人心如死灰吧？在韩日世界杯上，中国队像什么呢？我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说是小丑吧，好像也不是，小丑是要引人发笑的，叫人忍俊不禁，可是看中国队的表现只有担心，只有锥心的刺痛；说是娘们吧，人家明明都是大小伙子，个个有龙马精神，况且中国姑娘听了也会翻白眼，我才不是那样的娘们！说是太监吧，有侮辱之嫌疑，人家明明左拥右抱，阅人无数，年薪动辄上百万上千万元，豪车，豪宅，“豪波”统统拥有，哪有半点太监的样子呢？那到底是什么呢？好像有点像农家夏天茅坑里的蛆，苍蝇，你看那蛆虫也是忙忙碌碌，到处乱爬；那苍蝇到处乱飞，嗡嗡作响，好叫人恶心呀！对了！最合适的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看了中国足球比赛几十年，一无所获，唯有头上白发一年比一年多，真是五子胥过招关—一夜急白头发。                                       

说到夏日农家茅坑，大家都记忆犹新，肯定讨厌死了，那蛆虫可能不会爬到你身上，或者进入你屙粑粑的肛门里，可那蚊蝇就不同了，不但飞到身上，甚至咬你呢！一口叮咬着致命的地方，好窝火哦！现在新农村建设全面铺开，叫人尴尬或者拉不出屎来的茅坑不见了。可是，真的消失了么？也未见得。虽然茅坑叫成厕所，但其实只是规模，空间变豪华了，有淋浴喷头，有抽水马桶，有隐密的空间，门一关，没人来打扰，你想咋样就咋样！但其实臭气仍然存在，比夏日农家茅坑的臭不可闻毫不逊色！臭气还是那样熏天，蛆虫还是那样繁忙[呲牙][呲牙]，毫无章法乱叫的嗡嗡声或许变得有章法了，但也只是有节奏，有蛊惑的口号而已，其实并无根本改变。

不过，也不只是足球改革几十年收效甚微，不伦不类，广受诟病，似乎病入膏肓。像医疗改革，教育改革，机构改革也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无人满意。余以为足球也有其自身规律，只能按规律办事。首要事是破除急功近利思想，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干，一点一点的进步，“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其次是要有群众基础。基础不广，不牢靠，何以砌高楼大厦呢？国家大力扶植的应该是中学和大学足球联赛，若全民总动员，都来参与，岂不比只有“象牙塔”里一群“精英”玩足球强得多？为什么乒乓球长盛不衰呢？就是全民参与，基础深厚，何患不人才辈出？再则就是要纯粹，这是最重要的。若动机不纯，把足球当成唐僧肉，从运动员、裁判员到足协官员，大家都来分一杯羹，只想靠足球发大财，把足球当成“青楼”和“摇钱树”，岂不是与足球自身内在规律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像教育改革，医疗改革，究竟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但好歹是自家的事情，无须到外面去检验，去评估，去出丑。足球却不同，好与坏是无法掩盖的，除非关起门来闭关自守，孤芳自赏，自家人日自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