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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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十月一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缘,也曾遇到沙尘暴。一瞬间天色昏黄,尘沙飞扬,视野几乎降到了最低。大麦全开车灯,也无法穿透沉沉飞沙,能做的只好将车子尽量停在边上,以防偶然驶过车辆可能的碰撞。窗外,狂风呼啸,地面,流沙滚动。黑色柏油路上,卷动的沙线如蛇一般蜿蜒向前。

细如针尖的密沙,让我无法用单反拍照。曾在鸣沙山脊摄下日落,却未曾想,那晚间才出来的狂风转瞬间把沙粒淹满了镜头。是夜,几乎用了所有的工具和很长的时间,才将细沙从镜头缝隙扫清。灯光下,细看那针头沙粒,却不似沙海的浓黄,很多如同钻石般晶莹剔透。若是我能变小,或是它能变大,眼前的针粒,可能就是一块闪着彩光的宝石。

可无论那细沙多么美艳,在沙暴中,我必须保护住相机镜头。宏观世界里,沙粒仍旧是沙粒。我无暇去欣赏细节,只有保存价值上万的装备。那时,开门已是一件困难的事。狂风卷沙,雷动轰鸣。如是强推门而出,转眼间耳鼻口眼,都会塞满。

大麦也只好熄火停在原地,因为打着火后,进气系统开始工作,微细的沙粒可能会通过空滤进入燃烧室。那时,我的后续还有六千公里路程,需要翻越阿尔金山,再上青藏,穿行祁连。我可以出问题,大麦是绝不可以。

无法知晓那场沙尘暴持续时间,好在车上不乏水和食物,支撑一两天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我的身体刚从病中恢复,不知能否支撑。

所幸,所遇的尘暴并不很大,而且强弱间隔,不久后的一次减弱,我也赶紧驾车逃离。

再后来也走到了通往罗布泊的省道,那条道路的另一端在连在了连霍高速,而另一端的道路我曾走过。从315向那知名的罗布泊行进了数公里,目的的不一致最终迫使我折返。好在,我也在那曾经水美草肥,现而今满目黄沙的罗布泊边缘穿过。

走过了,也就知道,在世人眼中,只有新闻图片或是纪录片中所见的沙尘暴,在那里,不过是一场自然的过程。那里的沙,那里的天,那里的人,那里的一切,都已熟悉如此的天象。

因为,那就是漠漠沙海的永恒部分。


沙尘暴_第1张图片
罗布泊今日沙尘暴(车友所摄)

手机写于2018.4.18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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