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杂文随笔——故乡的沙枣花》青山如黛

“坐上大卡车，戴上大红花，远方的青年们，宁夏来安家，来吧，来吧，远方的朋友，亲爱的同志们，我们热烈的欢迎你，送你一束沙枣花，送你一束沙枣花”对于我来讲这是再熟悉不过的一首歌曲，也是听着唱着这首歌曲来到宁夏生产建设兵团的。其实在未到宁夏兵团之时对于沙枣树和沙枣花究竟是何等模样那是一无所知，连名子也都是第一次听说。

六五年十一月份来到了生产建设兵团后才算真正认识了沙枣树，因为在这片广袤的荒漠中除了一丛丛的红柳之外，在这里称得上树木的就只有充满野性的沙枣树了，亿万年来一直扎根于此的沙枣树，至于香飘天下的沙枣花只能等到来年的春天了。

我一直期盼着春天，期盼着连队林带边那几棵虬枝苍劲的沙枣树早日一展其花姿艳影，更期盼着一睹沙枣花的芳容与馨香。春天悄然来到了塞上宁夏，荒原上的春天是寂寥的，也是美丽的，因为它有着粗犷雄浑充满野性的美。春天的到来令我欣喜不已，几乎每天都会在收工后走到沙枣树下看上一眼。

塞上五月沙枣树的枝条上悄悄地变得润泽起来，柔嫩翠绿的细枝条上突然生出许多小小地芽苞，无须多日一串串的沙枣花随着嫩绿舒展的叶子一同亮出他的芳容。我没有想到沙枣花开的如此的繁茂，如此的馨香，如此的招人喜爱，此时已经看不到冬日沙枣树的苍劲虬枝，只有那浓密的绿叶中一串串金黄色的花朵和那浓郁的花香。那种冲天香味飘山川满树皆是黄金花的壮观令我终生难忘。

浓密的绿叶泛着润泽的光亮，每一支绿叶中都有淡淡金黄色的细碎小花，那娇小玲珑的小花朵无论是形态与馨香都和南方的桂花相差无几，要说有区别也就是叶片形状的差异而已，而花朵如此的近似令人啧啧称奇。说来也怪，世界上的花卉要论香味最浓郁的都是一些花朵极小的花，花朵硕大色泽鲜艳的花卉也有香味，但香味总不如花朵极小的桂花沙枣花。

我站在沙枣树下看着绿叶丛中金黄色一簇簇细碎的小花，在馨香拂面的花雾里，在清风徐徐艳影婆娑中，思绪也随着沙枣花的馨香轻盈漂浮。我把头伸向低垂着的花丛中深吸一口，香极了，一股浓冽的甜香直冲脑海，顿时我的心就陶醉在浓郁的馨香中。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沙枣花的馨香而陷入到短暂迷惘中。

世界上的花的香味有几百种，如果非要给沙枣花一个明确的说道，那就是“天阙之香”，此香只能天上有，人生能得几回闻。其独特的花香沁人肺腑，溶于身心，令人惬意极了，我完全醉了，身心醉了，灵魂也醉了，醉倒在沙枣树下，沉醉于花的馨香中。

亿万年来生于斯长于斯的沙枣树，它没有硕大艳丽的花朵，也没有婀娜的花姿，却给了我一份美的享受、也带来了一份爱，一份挚爱、一份来自心底的爱，爱就是爱，难道爱它还需要理由吗？偏居一隅天生豪放洒脱的沙枣花，有着金黄色娇小玲珑的花朵和浓浓的馨香。青山暗想，世间爱花者多多，爱沙枣花者有几何？

我陶醉在沙枣花的芬芳里，伫立于树下品赏一年一度的花开之季，金黄色的沙枣花随风轻移馨香四溢，而此刻我的身心全部融化在那醉人的馨香中。暮色四合中我也效仿古人折一枝沙枣花拿在手中在馨香的伴随下，踏着绿草初萌的土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享受着“一路吹香直到家”的惬意。

可能是心灵感应，也可能是一种挚爱的原因，每到五月沙枣花开的那些日子里，不知何故我心中就会嗅到远在千里之外沙枣花的馨香，脑海中也会浮现出沙枣花随风轻移的婆娑艳影，耳畔就会有宁夏老乡粗犷的高吼声：沙枣子开花哎嗨呦，香天下······

已丑年三月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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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北京人的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