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如何过好自己的一生?



文 :苏小旗     图:网络

主播:李一千


嗨,各位“夜读”的书友,大家好,不知不觉间,我们对《呼兰河传》的共读已经到了最后一章。


这样看来,时间果然是不动声色地从这人间悄悄滑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如同生活在呼兰河小城里的人们一样,平静地在这按部就搬的时间中,按部就搬地活着。






古往今来,这人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莫不如是。

 

必须向大家坦陈的是,在读完《呼兰河传》的最后一章时,我眼中有泪,心中有希望。

 

最后一章,写的是冯歪嘴子的故事。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是全书唯一一章让人读得既凄楚又有力量的故事。


凄楚在于,这个故事中的人物也没有逃出呼兰河里其他人物一样悲凉的命运;


而力量在于,活着,既然是活着,那么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到底,究竟应该怎样活着?

 

冯歪嘴子住在磨房里,这磨房,也是萧红祖父家租出去的房子,但冯歪嘴子并不是掌柜的,他只是一个磨黏米卖黏糕的,从身份地位来说,他与之前萧红笔下的小团圆媳妇和有二伯,并无差别。


在呼兰河这个小镇上,所有人生存的意义就是活着——吃饭、睡觉,偶尔拿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来作为生活的娱乐。

 

冯歪嘴子的生活与其他人一样,平静地、日复一日地生活着。


而冯歪嘴子最大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对生活,不问来处,似乎也不惧将来,总是抱着希望,坚持着,安静地向前活着。

 

冯歪嘴子不似有二伯那样鸡贼,他很磊落,从不贪小便宜,即使摘了萧红家一根黄瓜也要告诉他们;他不像有二伯那样特别在乎别人的评价,即使被人戏弄,也不会记仇;他还非常善良,会给小萧红免费的黏糕吃。






冯歪嘴子人生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冬天。

 

某日,到冯歪嘴子住处买黏糕的小萧红,在冯歪嘴子的小炕上发现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还有一个女人。那是冯歪嘴子的“老婆”和儿子。

 

因为住处太冷,冯歪嘴子去找萧红的爷爷,他想让老太爷同意他带着老婆孩子搬到一个暖和的房子里去。


开口之前的冯歪嘴子非常难为情,未曾说话便先笑,笑了好几阵却也说不出口。而萧红祖父同意后,冯歪嘴子一边道谢,一边流出了眼泪。

 

冯歪嘴子成家的事,很是令街坊邻里震惊,因为他的老婆,是老王家的大姑娘,人人都叫她“王大姐”。

 

这个王大姐,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她能说能笑,声音响亮得像落在房顶上的喜鹊似的;她勤劳,有力气,打水比男人还快;她辫子干净光亮,尤其是一双大大的眼睛,连有二伯都夸赞她有福相。

 

人们说她“这姑娘将来是个兴家立业的好手”,说她“看谁家有这么大的福气(娶她)”。

 

但当人们看到她跟了冯歪嘴子,并且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后,之前称赞她的理由,竟然也都成为了诋毁她的理由。

 

人们说她“说话声音那么大,一定不是好东西”,说她“长的一身穷骨头穷肉……真是武大郎玩鸭子,啥人玩啥鸟”,说她“那姑娘不是好东西,你看她那双眼睛,多么大!”

 

因为羡慕嫉妒恨,所有人,没有一个不说王大姑娘坏的,于是全院子的人都开始盛传王大姑娘的“劣行”。


对于这些造谣生事的行为,非但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好,反而都等着看王大姑娘的笑话,比如冯歪嘴子是不是会上吊,他们的儿子会不会冻死。

 

所有的这一切,冯歪嘴子和王大姑娘,都没有理会过。他们依然是好好地活着。

 

冯歪嘴子疼王大姑娘,疼孩子。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两三年,王大姑娘在生了第二个孩子后,死了。

 

大家又有了饭后的谈资,他们说冯歪嘴子该坐在磨盘上哭了,说他的第二个儿子非死不可了。

 

没有,人们臆想中的这一切,在冯歪嘴子身上,都没有发生。

 

他照常的活在这世界上,照常的负着他那份责任。虽然他也会有些悲哀,会常常满满含着泪,但是一看到孩子们,他就立刻把那含着眼泪的眼睛笑了起来。


然后,依然日复一日,安静地赶驴推磨,在艰辛的生活中按照自己的方式继续前行着。


萧红说:好像他活着还很有把握的样子似的,没有感到绝望洞穿了他。






当我合上《呼兰河传》,我终于知道萧红为什么在最后一章写冯歪嘴子和王大姑娘了。他们是呼兰河唯一的一抹亮,一抹阳光。


四季轮转,日夜更迭,无论如何,活着终归是活着,顺应命运但不屈服,接受当下但不绝望。


是的,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一个呼兰河,也不仅仅只有一个冯歪嘴子,生活无疑是困苦的,但他们依旧充满希望。

 

我想,读别人的故事,过好自己的一生,这大概就是我们阅读的最大意义吧!


那么,既然生而为人,总是需要一份勇敢。感谢萧红在《呼兰河传》的最后一章为我们描写了这样一个在悲凉世间永远没有绝望的人。

 

也感谢各位书友的共读,咱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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