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世祺:手拿三张美国顶尖音乐学院文凭的演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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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1995年出生在江苏南京,曾毕业于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预科、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现就读于美国耶鲁音乐学院攻读硕士学位的打击乐演奏家钟世祺邀请了美国费城交响乐团著名的打击乐首席,又是柯蒂斯音乐学院教授唐·里尤兹,前往南京艺术学院做讲座和学术交流。

简介:耶鲁打击乐团2017年10月份的演出。打击乐六重奏,《水》的第四乐章,作曲家: 亚历杭德罗维纳奥

实现自己的承诺

说到这次唐·里尤兹大师来中国做交流,其实之前钟世祺已经做了好几个中外交流的活动:

2014年的夏天,他邀请现今在美国北方科罗拉多音乐学院的迈克· 特鲁斯·戴尔教授前往南京艺术学院做交流访问,那是一次非常难忘的经历和不可或缺的人文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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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祺说:“由于迈克教授很忙,只能提前一年就把他来中国的时间给订下来。然而,请麦克教授来南京讲座时正是南京最热,也是中国学校的暑假期间。

当时和南京艺术学院沟通了很久,最后因为出于安全问题,放假期间学校没有安保做消防,所以只能取消。好在南京施坦威展示中心大力支持,才完成了这次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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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课过程中,迈克教授先是展开了他的示范性教学,很多有趣的乐曲和电子音乐,让台下的很多学生惊叹不已,看到了很多打击乐的可能性。

学生们惊叹道:“原来打击乐不仅仅只有敲鼓那么简单。”整场讲座钟世祺是以一个翻译的身份,他说当时自己的英语水平还没有现在这么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做了迈克教授的翻译,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都把它们翻译出来了。

最后的问答环节学生们从刚开始的羞涩不敢问,到踊跃举手问,最后积极的上台演奏,请教授指点。

这些举动也让迈克教授看到了来自中国学生对打击乐知识的求知欲,和我们中国学生的可塑性。他对钟世祺说:“中国的学生们对音乐的理解和造诣都很高,但是他们缺少机会和更好的环境去学习,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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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教授的这番话,世祺在心里默默的种下了种子,以一己之力,多多举办这样的活动,为中国的学生提供更好的交流平台!

在此次的讲座中,不难发现很多学生也非常想更好的深造自己的专业,并且有更好的空间和平台,但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去练琴,怎么去找那些适合自己难度的曲目,想练习却没有谱子。

在中国,西洋打击乐这个行当要想更好的发展,资源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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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教授提醒说:“如今中国学生打的乐曲都是在美国两年前流行的,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练习和演奏了。”

麦克教授还表示他很喜欢南京这个美丽的城市,希望今后能多来这里给学生们授课,同时他还说“我见到了不少有潜质的学生”,能让教授有这样的评价,世祺觉得没有白策划这样高质量的文化交流!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教训,就会砥砺前行。2017年2月份,钟世祺的老师唐·里尤兹教授告诉他:他即将于五月份随同费城交响乐团去上海、北京等地巡演。

世祺想“一定不能错过这次为中国的音乐学子讲课的机会”。于是,他立即与南京艺术学院打击乐专业的铃凯老师取得了联系。铃老师听到后非常的兴奋,立刻联系学校做出了大力的配合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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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取得了迈克教授来中国的文化交流经验后,这次首先解决了场地问题。然而,2017年5月钟世祺正跟随柯蒂斯交响乐团进行整个欧洲的巡回演出,无法亲自到场为他的老师做具体事宜。

于是,他特意邀请了他的师姐从上海赶到南京进行打击乐专业上的翻译与讲解。他说:“经过上一次给麦克教授翻译的经验,有一些专业上的术语必须要通过一个懂打击乐的人才能做到最大化细节的沟通和交流。

并且,唐·里尤兹这样大师级别的演奏家能来中国是非常难得的,不想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错过。所以必须要让国内的学生们能有最好的体会和领悟,更不想让语言成为他们交流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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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圆满结束,我想起他四年前考上柯蒂斯音乐学院曾说过,“要在美国好好深造自己的专业,将来学有所成,就把更好的、更先进的打击乐作品和演奏技巧以及先进的学习资源带回中国给那些没有机会出国的孩子们,并把中国特有的民族音乐带到美国,让美国的音乐家们能更加深入的了解中国的音乐。”如今他正在慢慢地实现自己的承诺。

捡来的“席梦思”和书桌

作为中国音乐学院附中打击乐专业的一名学生,2009年,钟世祺有幸参加了美国著名打击乐演奏家罗伯特· 范· 塞斯的大师课,由此,接触到了西方打击乐的魅力并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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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在经过两年的刻苦训练后,钟世祺前往美国纽约报考了在美国有着音乐界“哈佛”之称的茱莉亚音乐学院预科,成为了中国音乐学院附中首个被茱莉亚音乐学院录取的学生。

刚到美国那年,钟世祺的英语是一张白纸。他那时候只有对打击乐的一腔热血和对未知音乐世界的好奇心。然而,一切与他来之前的美好想象完全不同,首先要解决的是他的住宿问题。

世祺说:“当时遇见了南京老乡龚天鹏(作曲家)的父母和徐扬(小提琴)哥哥,是他们帮我解决了住宿这一最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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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屋紧张的纽约,和一个也是来考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泰国家庭合租。“当时住的地方只有很小的一间卧室,除了把一个小区楼下捡来的席梦思用来打地铺之外,还有一个也是捡来的写字桌摆放之后就再也不能容纳任何东西了。

走路都要侧着,因为没有床只能睡在地上,后背起了很多的痘痘和疹子,再加上水土不服,每天痒的睡不着。”虽然生活状况很艰苦,但世祺却说“我很满足了,不是老乡们的热心相助,我也许就要睡在马路上了。”

住处有了着落,但作为音乐学生犯难的是“在哪儿练琴?”无奈,每天只有在家拿着从国内带去的哑鼓垫坐在床上做活手练习,但是马林巴和定音鼓却没有地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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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后,徐扬哥哥还有他的朋友珍妮帮世祺介绍了一位从茱莉亚毕业的打击乐老师,大卫·罗森布莱特,并跟他学起了小军鼓、定音鼓和马林巴。

也是这位大卫老师让钟世祺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了显著的进步!在这期间,大卫老师给世祺介绍了附近可租的打击乐琴房,从此开始了与琴房“约会”的日子。

因为纽约的消费水平太高,练琴的每一秒都可以用很贵的人民币“作价”,所以他一刻都不敢休息,连水都不喝,“因为水喝多要上厕所,这样会浪费很长时间,时间一秒就是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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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2011年4月,在经历了层层选拔考试后,钟世祺收到了梦寐以求的茱莉亚音乐学院预科的录取通知书。

2013年四月又同时收到了美国五所顶尖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最终选择了全额奖学金的柯蒂斯音乐学院。现今的他,又是以全额奖学金脚踏实地的刻苦攻读耶鲁打击乐硕士学位。

“民打”越来越被世界重视

钟世祺最初学的是“民打”(民族打击乐),受教于南京艺术学院的铃凯老师,当年在南京小红花艺术团里还一直都是鼓类节目“鼓趣”的排鼓小主角。

在北京的中国音乐学院附中时也是主攻民族打击乐专业,还在2011年荣获了CCTV全国器乐大赛打击乐组第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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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Freer(左)

世祺说:“现如今有很多的国外作曲家都在用我们中国的打击乐器,比如丹麦作曲家佩·诺加德的多重打击乐曲目《易经》。

希腊作曲家恩尼斯·克塞诺基斯的打击乐曲目《萨法》等都用到了中国的排鼓、锣、镲。他接着说,虽然有很多曲目用到中国的乐器,但是美国的打击乐演奏家们却不知道如何去演奏中国的乐器,他们更多的时候还是会用打架子鼓或者马林巴的槌子去击打中国的排鼓,或者用小军鼓槌去击打中国的手镲。

他们运用这些乐器时只在乎到了音色而忽略了基本的演奏技巧,这并不是因为美国的演奏家们不专业,而是去美国学习的中国打击乐学生里多是西洋打击乐专业,基本缺少民族打击乐背景和知识,所以美国对于中国打击乐的认知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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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 Burton(右)

世祺说:“我在中国学习了十年的传统打击乐,有义务和责任把它推广到国外。”比如,在多重打击乐《萨法》这首作品里,作曲家恩尼斯·克塞诺基斯写道:“需要三种不同音高的鼓类乐器和三个铁类乐器。”

绝大多数的美国演奏家都会去用非洲的三个康佳鼓和铁管来演奏,但钟世祺特地用中国的鼓和锣来演奏这首曲子,目的就是为了推广与传播中国的打击乐。

另外,在柯蒂斯和耶鲁攻读打击乐本科和硕士期间,钟世祺曾多次对美国的打击乐学生进行中国打击乐器的指导,告诉他们正确的击打位置,合适的演奏用槌与声音效果等等。

不仅仅把中国的音乐带到美国,钟世祺还在细心的研究西方的打击乐技术,希望有一天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带给中国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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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 Liuzzi(左)

在我们的交流当中,得知打击乐不仅仅体现于多重打击乐类,更有难度超高的马林巴演奏技法,通常我们所见的马林巴有双槌演奏法,三槌演奏法,更高难度的则是四槌的演奏法和六槌的演奏法。

马林巴大概在十五世纪起源于非洲的小木琴,后来在日本迅速发展起来,尤其是二十世纪后半阶段相继出现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和大师,例如安倍圭子,神谷白子等,以至于美国也有许多马林巴大师前往日本求学,比如世祺的老师罗伯特· 范· 塞斯。

如今,马林巴有三种最常见的握槌法,分别是:史蒂文斯握槌法,传统握槌法以及波顿握槌法,现今还有演变出来的六槌法。要想让这四个槌子在自己的手上运用自如可是要花费一番功夫。

对于钟世祺来说,演奏鼓类是强项,而真正认识并且学习马林巴则是12岁才开始的。这就说明他的起步比别人要晚,所以他平时练习马林巴会更加的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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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Sadlo(左)

一个手怎么可以握住那么多的槌子呢?钟世祺为我讲解:“原来六槌也是日本人发明的,这个人就是安倍圭子。她还是史上第一个把马林巴从四个八度的琴,演变成了五个八度的琴,现今81岁了,仍在舞台上活跃!”

这让我听起来非常的惊叹!从钟世祺的口中了解到安倍圭子是结合了波顿握槌法和传统握槌法的精髓演变出了六槌的演奏技巧,是一个非常大的尝试和很成功的想法。这同时也给演奏上大大提高了难度,给演奏者们又多了很多的挑战性!

世祺说刚开始的六槌训练他是拒绝的,因为这个过程非常的艰苦,每天六槌的练习结束后他的小指就会肿起来,然后要用凉水冲很久才会感到舒缓。

那段日子真的是非常艰苦,很多时候都想放弃了但是又那么的具有挑战性,他说“苦中作乐吧,虽然琴槌虐我千百遍,我待琴槌如初恋!”伴随着手疼和长时间的站立,他并不觉得苦,他说对他来讲这些肢体上的痛苦远比不上来自邻居的投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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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 Van Sice(右)

因为练习时间太长,邻居经常向楼下的办公室投诉,因此他时常收到埋怨的小信封。后来他就把马林巴的共鸣管堵上,减少音量输出再继续练琴,每天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睡!他说:“如果你休息了,别人就会在你休息的时候进步,不能让自己轻易地妥协。”

他为我演奏了一曲阿根廷作曲家亚历杭德罗·维纳的马林巴四槌作品《康变奏曲》和日本作曲家安倍圭子的马林巴六槌作品《五木的子守唄》。

从他的表演中,我发现他拥有的不仅仅是精湛的技术,更有旋律上的此起彼伏,让人为之感动。付出就会得到回报,而我最喜欢听他演奏的《五木的子守唄》,旋律流畅,让我爱上马林巴这个来自非洲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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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除了完成自己的学业外,还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他说,这个工作室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一个平台,一个能让更多的打击乐爱乐者进行音乐交流的方便平台,以此让国外的先进音乐走进国内,让中国的音乐走向世界!

本文结束时,我特意把这位杰出的打击乐演奏家钟世祺最近几个月的行程公布,以此让读者知道成功的音乐家背后所付出的是不断进取,不断完善。

二月份:莫扎特的歌剧《魔笛》(舒伯特歌剧院),定音鼓首席。

三月三日:与著名打击乐演奏家罗伯特·范·塞斯在莫尔斯独奏大厅同台演奏。

三月十日: 世界首演纽黑文新音乐系列演出担任打击乐首席(耶鲁室内乐团)。

四月份:耶鲁交响乐团在伍尔西厅的《马勒第九交响曲》,定音鼓首席。

(图文:越声 编辑: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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