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牵手同行（一）｜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4月2日，晴，周二
五点三十，床头的铃声响了三遍。外面黑黢黢的，只有路灯的光亮，洗漱完毕就下去开车去社旗。昨天晚上已经与昆山乐仁公益发展中心的赵影老师联络，昨天晚上十点多已经到社旗并入住。因为昨天的事繁杂，沉沉睡去，又半夜醒来，想起来做了好多梦。郭老师坐在车上说着要去社旗找县志、地名志之类的志书，想完善他的古宛风情录。等我做到车上跟郭老师打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刚出大门，这个时段应该不堵车，我从红庙路过去接上郭老师，一起去白河南长江路接人。
除了上一次去梅城公园，白河这么近也很少去逛逛。从文化路过去，白河之水从卧龙桥看去波澜不惊，一碧万顷，柳丝垂线，白鹭齐飞，从雪枫桥到淯阳桥，隐隐约约的样子。等到接到白冰，郭老师告诉我他的老家就在胡寨苏庄五里堡一带，曾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也说到原来这里是一片高地，高出地面两米多高，一到雨季白河水泛滥露出一截，像个老鳖。这里原是一个砖窑厂，后来挖了个大坑，这一景观已经消失殆尽。加上城市化，人们都把房子盖的又大又高，唯恐地球不是自己的。
熟能生巧。虽然去社旗的次数很多，但车技确实一般，不过多了之后，哪里走哪里拐倒是心里有数。因为这里是好地，解放后很少有人把地的事做文章。而现在白河南大片土地被盖房子，做工厂。今年秦岭之事就是一个警钟，人们的物质欲望在无限的扩展，自我的环境在极端匮乏中恶化适得其反，索取无度会自食其果。田野里的春天，花红柳绿，麦苗青青，一派生机勃勃。路边不时看到有成群的人们在栽树。一切显得格外清冽，从红泥湾到桥头，从桥头到县城玩，两边的风物是每一次来社旗最鲜明的记忆，除了人事，就是这些春秋草木。
路改变了，郭老师说，多年前来过社旗一趟，那时的路还从刘寺走。来过多次真的不拿导航依然可以顺利到达目的地。八点，直到看到爽邑门才算进了赊店古城。关羽，春秋楼的遐想，山陕会馆的辉煌。郭老师在政府门口下来，去史志办找资料。我们把车停在社旗县民政局。刚下车就碰到李局长，交换了意见。魏老师在赊店大酒店住着。我过去等着他们，因为交代的是八点半以后，他们正在二楼自助餐厅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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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见老朋友分外想念。老朋友魏中杰、李冉、赵影，还有新朋友链接资源的蓝山，因为是伙伴，所以毫无违和感，一起说着共同要面对的事。赊店大酒店就是原来的酒厂宾馆，这里的生产车间和酒糟味弥漫在空气里。酒不醉人人自醉。到县民政局，因为之前已经做了很好的沟通。所以上午的时间就是去唐庄乡唐庄村，一个牵手计划座谈会，一个残疾人培训会。唐庄乡唐庄村，这是李俊海局长包的一个村子，今年牵手计划慰问乡村盲人和孤寡老人曾到这里。
社旗建县时，唐庄乡应该是一半是南阳，一半是方城，是链接一市一县的桥头堡。唐庄乡原来就是方城链接唐河枣阳的官道上，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尽管因为这条省道一再摇摆迁移，但也不会太远。李冉、白冰坐我的车，到唐庄村不过十里的路程，但是因为路面不好，又颠簸起伏。路上我跟两位交流探讨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的事，李冉告诉我这叫社区凝炼，就是社区甚至是农村都出现空心化的问题，需要我们从多方面去重建。文化和陪伴介入是一个很好的方式，通过生命故事讲述找到一群人的共同点，重构乡愁，最好能够建一个社区文化地图，用社会工作的理念让人们知道社会工作所带来的威力与众不同。白冰也告诉我从社会角度来看，因为不相互接纳，观点不一致甚至是三观不合发生冲突是正常的，矛盾的双方都有问题，如果想尽力突破这些矛盾关键还在于自己如何改变。
唐庄村村部，一个毗邻着一条沟。院子紧凑，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前来参加培训班的人，老孺病残，所有的人前来参加培训。因为社会工作所以视角态度就不同起来。在不大的村室院里排队拍照片、复印身份证，这已经成为他们的常态。培训在二楼，一楼是儿童之家，去年建了一个儿童之家，这里的房间布局，热闹而且玩具众多。屋里堆满了各界前来慰问的衣服、米面油等物资，村里临时救助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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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师，也许是第一次对这个地方的认知多从不同的视角，譬如墙面上贴的一些脱贫攻坚信息，一些儿童之家的运行制度，一些村组干部和扶贫工作队的记录等等，甚至是与这些残疾人聊天，去从中抽取更加有用的信息。现在即使组织一场培训也需要费不少的脑筋。人员通知、组织，还要有两场参与活动的补贴，每个人一天三十块。年龄各不相同，因为脱贫攻坚任务不同，每个人都想尽心尽力的把三大各自的想法办好。
给培训班开了一个一节社工课。当然给残障朋友们也会讲很多社会工作的故事，讲助人自助的理念，我举例了我们老家的一个残障小孩的故事，这里面有很多的原则，譬如说非标签化，非评判，接纳，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我们要树立正确的观念，这里面就有很多理念在里面。但是，社会是要生产才会进步，没有劳动就没有食物，也就没有生命。但是社会总是向上向善的，是非荣辱得失，每一个人必须懂得，行动起来永远都不远。我把母亲早年骑自行车来这里用鞋底子换绳的事，又讲了一遍，让人们知道。原来离的远远的人都搬桌子过来。一个原来大家都认为有问题的人，我细看之后才发现，因为戴着有色眼镜，贴着标签看人，总觉得有点神经，懒。凡事不宜皆有缘由。懒不是他的错，要考虑好他的社会环境和独特的人格精神。一个江苏来的做玩具的老师给这些残疾人讲技术，任何一个看起来自动化很高的技术总有需要人工结节的地方。
牵手计划座谈会，这次座谈会别开生面。因为实施一年的工作在这个春天又开启了新的一页。魏忠杰老师就今年牵手计划的重点在留守儿童关爱保护，重点在梦想之家建设与筹划，第七节昆山公益创投大赛的项目申报与调研。蓝山老师作为乐仁乐助的金牌志愿者，主要负责儿童之家的资源链接。李局长肯定了一年来牵手计划的实施情况，对新的一年项目实施给予厚望。参加座谈会的唐庄村党支部文书记认为脱贫攻坚关键在乡村振兴，由于没有支柱产业，外出外出务工人员很多，留守儿童留守妇女留守老人的问题日益突出，农村空心化的问题严重，亟待解决一些突出问题。赵影对去年的牵手计划援派单位关注单位建设做的一些探索。我说牵手计划是一个互帮互助的系统，体现社会主义制度安排，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是我们制度优势。一年来的实践给我们很多启示，关于社会工作本土化社会化是一个方向，专业化职业化是一种潮流，我们应该用更宽阔的视野接纳这些东西，让一切都符合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工作的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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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一无所获，想看一看山陕庙就回家，老人一早来扑了个空，党史办主任去南阳开会，民宗局没什么资料，算是没有收获，也告诉我们要提前预约。但即使找不到也给自己出来的理由，也好。回去的时候，我还在想好多社工的问题，唐庄乡不过五公里的路程，这里有着独特禀赋的乡间田野和潘河赵河的独特水系。中午吃完饭稍事休息，就定下下午要去的张岗。
李局长提前与张岗村第一书记樊自立取得联系下午去张岗看看。因为上次赵影到张岗看了以后觉得留守儿童关爱保护是一个很重要的选项，对于留守儿童的关注是脱贫攻坚很重要的一个选项。从赊店古城墙穿过顺着去张岗的路，新修的柏油路平坦漂亮，两边的麦苗青青，油菜花盛开，不时看见两边栽树的人，原来的一行杨树因为修路而砍伐了。直到过兴隆，起伏的山丘间，看见一个红旗在飘扬，那是一个战斗堡垒。
我总是对这个叫做堰河的地方蜿蜒曲折的河道，微微起伏的田野，一切看起来都是春天最美的景色，我让同行的小伙伴们照点像。把我曾经过去的一年再检视，对一年再铺排。自立在家，王翀和几个伙计都在办公室里做着自己的事。填表格，上报材料，整天就是做这些工作，没有可以借鉴的经验，只有摸着石头过河，虽然社旗三月份全县举办了脱贫攻坚摘帽誓师大会，一万多人参加，县乡村三级外加分包干部，是社旗1965年建县以来声势最大的一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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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之家，这个我们搞了援建儿童图书室活动的地方，一年之后装备齐全了，但是运营管理确实是一个问题。社旗十三个留守儿童之家应该大多是如此。让已经安排的东西确实发挥实际的效用，让留守儿童的需求确实活起来，需要我们去做一个示范。魏老师和我们边走边看，从留守儿童之间图书室分类，还有昆山乐仁寄过来的七十几本书，算是一个态度。愿意用更多的资源链接去实现关爱梦想。
张岗小学，文化广场，修葺一新整洁大气。这个小学有着和张玉滚老师一样奉献精神的丁玉萍，虽然环境不一样的，但她积极向上，把张岗村小学办成了张岗人的骄傲，儿童是孩子的未来，新平整的操场，新栽植的花园，新张贴的立体励志标语，让人进入一个学习的大花园。这才是一个村里文化的高地。丁校长热情的接待，给我们介绍张岗几个月的变化，操场要新修二百米的塑胶跑道，校园绿化已经完毕正待鲜花盛开。教室里书声朗朗，窗台上放的多肉花草好多已经盛开，虽然不够高大上，但整洁温暖充满活力这才是一个乡村振兴的喜人之处。
一个个小学生见面微笑，因为社工助力在学校里的时间长了，总是有很多可以收获的东西，让他们确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自己的世界也很精彩，让本土独特禀赋张扬出自信的力量。和丁老师聊起因为牵手计划认识的从张岗走到南阳的张岗人，还有从外地嫁到张岗的社旗人。社团活动室、少先队室、联合办公室、美术室、舞蹈室。虽然里面的设施不一定全。丁校长自己代美术课，舞蹈这是这个村子里去乡镇学习舞蹈之后，由小学生再交其他学生这是一个新的方法。另外乡村小学生的流失，优质教学资源向城镇聚集，乡村振兴的文化根基在松动，回到家乡，助力脱贫攻坚就是一种社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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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校长办公室，一排排一二等奖奖状，一个个档案柜，聊着留守儿童关爱保护的话题，学生需求的痛点是什么，有哪些。这是魏老师一直忠告我们的，万千痛点，只找一两个重点就好。阅读改变人生，小孩阅读的兴趣在哪里，名著，科普，绘本，好多事都是这样才能一一复述出来，才知道农村小孩的需求在哪里。
校园里响起了笨重的钟声，但这种钟声叮叮叮，有节凑感，能穿透人心。一会儿广播里有放起了《回家》，我们起身告辞，还在学校门口和老师们一起留念，交谈着未来的期许。自立和王翀还在脱贫攻坚指挥部里，累了打一场乒乓球，红旗高高飘扬。五点，田野里，鸟儿在飞舞，堰河水汩汩流过。我开着车回到宾馆。魏老师想吃小吃，还要去请客，我说算了，客随主便，来到社旗还是由我们安排。刘局长有事在身，给民管所丁主任打电话，过来后一起去同福客栈吃饭。
从宾馆到古城五分钟到路程，灯笼亮起来，李局长过来一起边走边聊。社旗古城的辉煌与没落与交通息息相关，铁路的兴起让南船北马消失殆尽，空留一个商业古城在歌唱。大红灯笼，从古城街的十字路口，东西南北皆是穿越感。晚上吃的尽兴，回到宾馆已暮色苍茫。洗漱完毕，我打开手机，要做的事都错过了。葛丹丹给我电话说明天杨莘女士要过来祭扫。我给杨莘老师联络，刚吃完饭，因为他们都是持的护照，好几个宾馆都不能安排入住，最后在一边亲戚家住下来。等把这些东西粗粗整理一下已经是接近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