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与守望——重返苏大校园《致青春》

我在那个睡得迷迷糊糊的早晨,不肯再睡,要去苏大——我的母校——我的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留在这里。

我选择了步行,从人民路上的三元宾馆出发,转个弯,就到了十梓街,657号,目标1号,以为很快,结果很慢,苏州的老街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上午8:30左右,街很静,居然也看不到锻炼身体的老人,只有几个门面半张着嘴巴。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才遥遥地望见苏大在十梓街的大门,但一道围墙把我挡在大门外,我记起大门西边有个小偏门,我们从前经常从宿舍出门时就走这个门,绕了许久,找不着,原来也封了,只好从南门进校园。

这正是我时时回味的校园,钟楼前的草坪上,我曾经多次坐过,还曾经在这里留影,眼眸里流露的是青春的气息,毕业照也在这里拍的,遗憾的是我没有拍学士服的照片,当时觉得无所谓,而且毕业前的情绪总是不稳定,同学一场各奔东西的悲凉,毕业晚宴喝得乱乱的,我一向不放肆的人,当时居然也嚎啕起来。现在想来都是青春的滋味。维格堂原来是文科老师办公的地方,我们中文系在二楼最东边,我还曾经在那里的团委有一张办公桌,享用了两年,如今也成了数学系的了,真是沧海桑田。数学红楼永远静默着,一株青葱的植物(我不知道名儿)越发繁茂,遮蔽着数学楼的好大一部分楼体,我记得每次来苏大,我都流连这里看一下它长成什么样了,追忆当年我离开时的小模样。对面的研究生楼“子实堂”和体育馆从外观上看照旧,但是体育馆已经变成博物馆了,我想起了当年我们这些男生女生周末在体育馆里疯狂的蹦迪,那是男女生公开拉手没人侧目的地方。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到哪儿去周末时光去了。

校园里的几栋民国建筑好像没有改变,修缮维护尚好。向前再走几步,是橱窗。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我曾经组织过新生书法展览,眼前展出的是政治题材内容,纯粹的官样文章。另一边张贴着各种各样的海报,有些已经斑驳凌乱了,从这里可以读到大学生的最新动向,他们的追求,他们的理想,他们的精神都可见一斑,这里也曾经承载着我的梦想。我们把班级和系里设想的活动大幅张贴在这里,彰显个性和青春的风采。

存菊堂、逸夫楼、学术报告厅、图书馆一一从眼前闪过,我一直走到文科楼前,可是进不去了,门锁着。我们许多时候上课都在文科楼的303、305,还有新教学楼的201,我大一、大二每晚听英语听力都在这里的201。

我折回到西边,去找当年的女生宿舍楼9—517和班主任吴邦域老师的家,他家就在我们宿舍前的一栋404,绕了许多路,找到了9号楼的方向,进不去,原来现在要刷卡进去,管理智能化了,好容易软磨硬泡的,进去了,被管理员大妈笑话,有什么好看的,破破烂烂的。当然,在她眼里是破破烂烂的,而我,曾经在这个宿舍楼呆过两年。当年这是危楼,不知道维修了没有,苏大四年生活中的唯一的一次地震,我当时就在楼上,我在洗手间洗着衣服唱着歌,洗好后回宿舍,大门开着,电视开着,一个人都没有,人呢?远处人声鼎沸,我一紧张冲下来,一问才知,地震了。想到这里,我站在楼下,笑了。当年系主任来劝大家回宿舍睡觉,谁也不肯,他问:“谁是党员?先回去。”没有人回答,显然这是无谓的牺牲。现在想来估计系主任不会再这么蠢的说这样的话了。(吴老师的家已经被挡在围墙外了)

已经10:30了,四周仍然很静,大学生们还在梦乡,有一些被子抱出来晒了,但看不见几个人影,周六的早晨,校园绝不沸腾。我想起我读书时一般不睡懒觉,早早起床去背英语,或者耗在图书馆了。

智能化的管理自然好,可惜我们的大学生们又被中学生化了,总是有眼睛看着,就怕走失,扼杀了学生成长的个性,让有个性的人成长得很艰难。我想起来我们当年几个死党出去晃荡晚归后爬大铁门进宿舍楼,很过瘾的。大略今天的女汉子就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我撤出9号楼,没有上517去,怕惊了孩子们的好梦,去6号楼148去,那里是我大一、大二居住的地方,我还记得当时写过《嗨,我们的148!》的文字,获得老师的赞赏,当即觉得是作家的料,于是还写过中篇小说《古屋》,后来觉得写文章太耗时间了,课业真的很紧,特别是英语。我的那点底子,禁不起折腾,赶紧猛补。我想起某一次做英语阅读理解,真的是经过认真阅读,反复思考的,10个题目做下来,一对答案,晕!我让同学猜猜我做得怎样,同学知道我水平不行,于是说错了6个、7个、8个,我还摇头,难道是9个,啊,我告诉你们,错了10个!无语!积贫积弱的时代!

我进了宿舍楼,楼道里依旧很暗,两边的钢丝上悬挂着衣物,我找到了148

,一个人也没有,我透过门缝,看到的是床板,别无他物,我的心中怅然若失。洗手间改进了许多,当年我在这里可是有老鼠的,有一天我们看到两只老鼠一起吱吱出来溜达,我同学问:“你们夫妻来出来散步,谁在家看孩子呢?”语惊四座(其实是站着的)。

离开了148,我一路向北,出了北门,离开了校园,把梦和青春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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