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更大的舞台

工作日的下午，看着电脑屏幕上云云婀娜的身姿、灿烂的笑容，不禁感慨万千：热爱舞蹈的小妞，终于踏上了更大的舞台！

还记得2012年的一天，四岁多的云云和我在小区散步，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张“水晶鞋舞蹈”的招生广告纸。其实我早知道这个消息了，怕刚装修完有气味，没有告诉她。她之前在幼儿园上过舞蹈兴趣班，因为抬腿太疼，哭闹了一阵，放弃了。可是，这张招生广告纸有魔力一般，吸引得云云一直吵着要去上舞蹈课。软磨硬泡下我只得带她去试听，随后顺利上了舞蹈课。舞蹈课老师是个温和的大男孩，冬冬老师。虽然妞一直喜欢女老师，排斥男老师，但对冬冬老师，她却十分喜欢，也一直坚持跳舞。

为了扩大影响，舞蹈机构经常举办汇演。最初是在小区中心花园里，搭个舞台搞活动，小妞们上台表演刚学过的舞蹈《大苹果》之类的。后来还参加过一些亲子活动的暖场舞蹈。虽然他们动作不够整齐划一，但看着一个个小人在舞台上认真卖力地表演，还是挺欣慰的。随后，每年两次的舞蹈汇演移师一个街道活动中心的小剧场内举行，能容纳三、四百人。虽然就是舞蹈机构组织的“自娱自乐”，但所有节目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印度舞、爵士舞、芭蕾舞、中国舞……应有尽有，还有舞蹈老师表演助兴，还是挺养眼的。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一步步走到了真正的舞台，我还是挺为他们高兴的。

记得第一次在小剧场汇演，第一项内容就是家长代表发言，也是我上台发言，搞得我还有点紧张，但也挺兴奋的。我说希望孩子们走向更大的舞台。然后一个个节目表演，其中状况频出：有别的班的小朋友跑错舞台的；有在上面茫然呆掉的；有跳完舞迟迟不愿离开的……云云表现还不错，稳重大方，还在别的小朋友带领下涂了口红，高高兴兴下来了。最后环节是发奖，没想到发了一批又一批，还没有云云。她已经急了，有些坐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有别的小朋友刺激她，说：“你没跳好，下次努力哦！”我们只好安慰她，越到后面的越好。终于，最后一轮有云云，她没等主持人念完所有名单，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了。最后拿着“水晶之星”的奖状，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问我，是不是冠军，得到肯定后，直叫唤“耶”。

后面的几次舞蹈汇演，大家的表演水平都提高了很多，舞种也更丰富了，云云还是一如既往地当领舞，拿“水晶之星”奖状。
二年级暑假，舞蹈机构组织大家参加一个舞蹈大奖赛，云云和小伙伴们更投入了。虽然因为外出游玩请假了几次，惹得老师总批评他们，但他们一直在坚持，回家也时不时练习，小伙伴们凑在一起就温习动作。等到开演一看，两家机构出了大部分节目，居然还有居委会大叔大妈的服装表演，而所谓的主持人、评委也是让人一言难尽，舞台布置更是花里胡哨，一股非主流乡村风。和其他妈妈相视一笑，真是草台班子搭花架子啊！阅尽世事的大人们心知肚明，一张白纸的孩子们却是满腔热情，排队在逼仄的后台化妆，互相提醒动作喊加油。我忽然被莫名感动到：在各种欺骗伪善横行的经历或新闻中，我们丢掉了纯真和善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用世故的外壳包裹我们的内心，可孩子们的纯真善良多么可贵，多么值得保护和赞许？

很快就到云云的舞蹈《扎西得勒》了，开头的音乐声音太轻了，孩子们有些蒙。后面就找到感觉了。不过没在大舞台上走过台，他们有点掌握不好方位，隔得远了搭不到肩膀。不过整体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加上快节奏的音乐，孩子们到底大些，蹦跶得很整齐，很有气势，看得颇激动。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落下课被舞蹈老师批评“群魔乱舞”，和出游冲突，草台班子的比赛，孩子们被打击时的吐槽抱怨，所有一切，换来舞台上的绽放，真感觉值得了！表演结束，我表扬了他们，赞美了他们。直到他们得了所谓的金奖，挂上金灿灿的奖章，我仍然由衷地为他们高兴。

除了舞蹈机构的汇演，每年的班级新年晚会也是云云和小伙伴大放异彩的好机会。她总要报上一个舞蹈节目，不是群舞就是独舞，《小苹果》、《马兰谣》、《扎西德勒》……配上演出服，总是格外精彩。而我也发现云云在跳舞时脸上有了表情，更自然更生动，那种发自内心、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总是特别能感染人。

事实上，云云的学舞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学到下腰这个最难的基本功时，云云总是做不好，回家总是唠叨，厌烦跳舞，及至发展到反感甚至逃避。最激烈的一次，她已经到了舞蹈教室，却打死不肯换舞蹈服，拒绝上课。我只好带她到小区竹林里散散步、捡捡叶子，转换一下环境和心情。听说很多孩子迈不过这个坎就放弃了，我很犹豫：既不想逼她跳舞又不忍心就此放弃。和舞蹈老师沟通交流了多次，终于帮助她一起迈过了这个坎。之后就一切顺利了，每周一次的舞蹈课是她的最爱，舞蹈考级也一级级顺利通过，每次舞蹈汇演都是最高奖项，群舞里总是光芒最盛的那个。

这次小学里庆祝外语节二十周年，活动格外隆重，包下了一个几千人的体育中心，各级领导莅临，全校同学到场，简直是演唱会的规模。这次我们分校区选拨舞蹈队队员时，云云顺利入选。中午排练、早晨排练，云云都无怨无悔、甘之如饴。这就是热爱的力量啊！

看着云云在体育中心尽情展现自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真正的大舞台了！也期待她走上更大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