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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一百多住户的村子,周围群山环抱,树木隐映,一条小河环绕半个村子匆匆流过。他们一行也无心留恋观看暮色中村庄的景致,专门寻找有烧菜香味的住户。
“没错,炒菜味就是从这家院里飘出来的。看,他们家围墙四角还有炮楼呢,准是个大财主。”
赛李逵也饿了,他指手划脚,有些得意忘形。
“看,”顾春华指着大门两边拴着的五六匹马说:
“是个大财主卜不假,但这里面还有文章,你们看那些马身上的鞍子都没有卸下来,这说明马的主人刚进去不久,而且是随时准备离开的。这说明这伙人是不速之客,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
欧阳司马听着顾春华的分析,心里十分赞同,对众人说:
“顾春华分析的不错,这伙人是敌是友我们分不清,一会我们行动的时候,一定要果断,迅速,勇猛,制住对方以后再分敌我。这事就由顾春华带领带领弟兄们行动,赛李逵也跟着上。”
这时,天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屋里已经点上了灯。顾春华带着他的八个弟兄加上赛李逵,无声无息的摸进了大门。
原来这座大院除了正房,两边还有东厢房和前边门房,确实是个大户人家。顾春华一看,上房和东西厢房全是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送酒的,端菜的往来穿梭一片繁忙。他想抓个舌头问个究竟,向弟兄们挥了一下手,悄悄地向院中摸去。顾春华刚走两步,赛李逵在后边轻轻的捅了他一下,顾春华会意,紧忙站了下来。
“老顾,我听门房里有动静,可能有人,我们回去抓住问一下,弄明白了再往里进也不迟。师父说了,不打无把握之仗嘛,你看怎么样?”
门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
“当汉奸有什么好处,到底贪上了吧?、、、、、、我跟老爷一辈子,没想到他这样无能无种,白白搭上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不说,还让太太和丫鬟也都、、、、、、哎,丢尽祖宗的脸了!哎,这是哪辈子做的孽呀,落到了两位小姐身上、、、、、、,我都七十多岁的人啦,怕什么?一会那伙畜牲喝完酒,欺负小姐和太太的时候,我就用这把铡刀和他们同归于尽。”
“老人家,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悲痛到如此地步,说出来,我们帮你。”
顾春华冷丁的一问,把老头吓得魂不附体,黑暗中,本能的举起了铡刀。赛李逵上前伸手搂住了老头,摸着铡刀的背,把它夺了下去。
“老人家您不要怕,我们是好人不是坏人,是来帮助您老人家来了,有什么话快跟我们说,不然就来不及了。”
老头听顾春华说完,知道面前的人没有敌意,就是黑暗中看不清。他喘着粗气骂道:
“他妈拉个巴子的,还不松手,你想勒死我呀,还他妈让我说,你勒的我连气都上不来,我还说个屁!”
原来抱着老头的赛李逵忘了松手了,听到老头喘着粗气的骂声才想起来把手松开,心里不禁好笑。他想,要是再搂一会,非把老头勒死不可。
“我也不知你们是什么人,让我说我就说,反正我老头子死活一样价,你们要是好人的话,能把两位小姐救出去,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说着说着,老头竟呜呜的哭了起来。顾春华有些着急,一个劲的劝老头,要他不要担心,赶快说,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救出两位小姐和太太丫鬟。老头长叹一声,接着说:
“我们老爷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财主,而且饱读诗书,足智多谋。我们老爷姓穆,叫穆林,他还有个叔伯哥哥叫穆森,过去在张大帅手下当骑兵师长,后来跟少帅去了关里。其实,我们老爷的这些大家产也有他哥哥穆森的份。日本人没来的时候,我们老爷是个大好人,怜贫行善,助乡民办教育,认识他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有口皆碑。可是日本人来了他就变了,变成了一个摇头摆尾的大汉奸,又当上了镇长,维持会长,成天给小鬼子出主意坑害百姓。这回可倒好,由大善人变成了大恶人,只要一提起我们老爷的名字,无论大人小孩没有不骂的。这下可好,祸来了。刚才从牡丹江来了三个日军少佐和三个满洲国的上尉,说是挑选年轻漂亮有文化的姑娘,去牡丹江欢迎什么从日本来的什么团。他们刚一进门,正好两位小姐在院里玩,被他们看上了,那三个日本少佐上前就对两位小姐动手动脚,把两位小姐吓得魂都没了,可我们老爷在一旁看着无动于衷,两位小姐的衣服都被那三个日本畜牲给扯坏了,最后哭着跑回了东厢房。可是小鬼子不依不饶也跟进了东厢房,进屋以后,又相中了太太。这下可好,三个鬼子一人搂一个,连摸带咬,弄得太太小姐放声大哭,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喝酒了”,这三个畜牲才放开手,并且告诉老爷,等喝完酒,要他太太和两个小姐陪着他们睡觉,又指着两个丫鬟,要他们陪着中国军官。我们老爷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点头哈腰的答应着“是,是“。就是这些,你们帮帮太太小姐和丫鬟吧,救救她们吧,我求求、、、、、、”
说到这里,老头向后一仰,咕咚一声,倒在炕上,人事不醒。
听老人家和说完,顾春华和赛李逵全明白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抬腿就往上房奔去。这时欧阳司马欧阳东方和云泽梦泽都已经进了院子,赛李逵把情况粗略的说了一下,欧阳司马叫过两个战士把住大门,带着众人冲向正房。
三个日本关东军少佐,三个满洲国上尉军官,加上大财主穆林,围着一张圆桌正喝得起劲,酒杯撞得乒叭乱响,每个人都是红光满面。一个鬼子亮了酒杯的底对穆林说:
“穆镇长,你的良心大大的好,我们地朋友的干活!你的太太,小姐,统统的漂亮,我们大大的喜欢!一会我们和她们睡觉的干活,你的乐意?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把她们统统的带到牡丹江,叫她们去陪大日本帝国战地考察团,那样,你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们了!”
听得出来,这个小日本中国话说的不错,很流利。穆林给那个说话的小日本又满满的斟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敝人非常高兴,我的太太,我的小姐能陪大日本帝国军人,关东军少佐睡觉这是我全家的福分,哪有不愿意之理呵。”
“好,好!你的朋友地,大大地!我们干了这杯,好搂花姑娘的干活,明天金票的大大地给!”
又是一阵清脆的撞杯声,然后那三个少佐放声大笑。
门无声的开了,鬼子以为是来上菜的来了,他刚要喊不用了,但是张开的嘴合不上了。只见他们的面前站着十几位彪形大汉,有的手提双枪,有的端着冲锋枪和轻机枪,个个脸上都带着杀气。这些人的身上有的穿关东军军服,有的穿满洲国军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