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户,微风徐来。院里有两个老人再散步锻炼,门口的保安跟一个卖鸭蛋的大哥在聊天。夹道里燕子低飞,菜店的大姐推着一三轮车蔬菜准备开门。道口两个穿着环卫服的老人拿着馒头和饭缸正在埋头吃饭。二胶厂门口的停车收费员穿着马甲手里舞着双截棍。几个老邻居手里提着油条回来。一个九十多岁穿着白太极服的驼背而清瘦的老人还在二胶厂门口的栅栏前锻炼。
红庙路口的羊肉汤只有四个食客,一堆焦黄的火烧已经出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锅冒着气。三里河桥上挂着条幅,但是三里河底已经干涸变成土黄色。临河改造出具雏形。河岸步道有些已经拆除又重修,不是跑步的人,鸟儿在两棵桐树上鸣叫,几个年轻人溜着狗,跑着步。郭老师院里的核桃树下一只小狸猫跑过来,又钻到车底下。
郭老师已经吃过饭,凉拌的黄瓜还有不少。院里已经收拾利亮。我坐在门口,门卫大哥开着电视,放着歌曲,窗户上放着几盆兰花,无花果树结了不少果实,爬墙虎在红砖墙面上攀爬到四楼房顶。花店门口散放着几盆不知名的绿植。鸟声啾啾,有布谷鸟和花斑鸠的鸣叫,也有麻鸦鹊的叫声。
郭老师拿着汽车伞罩住门口汽车说,一会儿档案馆老师过来,拉住我们在去接刘国旭教授。范老师过来说,咱们去靳岗口等。李萍和卧龙区档案馆的小郝老师一起坐向靳岗出发。路上跟范老师说到校史,也聊到西满中学,那是西方教会学校在南阳开启现代教育的开始,最先开物理、地理和生物课程,开一时之风气。教堂里依然保存上个世纪初年的老照片,不由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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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靳岗口等刘老师,几年间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二十年前我总是在这里等车回老家镇平或者在这里下车来南阳。走过坡桥,也走过那个大坡。聊着这些事,因为安皋是南阳县四大名镇之一。民国是南阳县十区,曾经以交通位置重要,还是柴草交易市场,处于宛洛古道的重要节点,南来北往,匆匆忙忙。
两边的杨树,太阳还不算太烈。路边的苞谷花生有点干旱,都卷着叶子。乡村的路边总有一个个村名映入眼帘。张皮沟,范老师说是一个姓张的皮匠很有名。官司实际上是关公寺,人们都在传承中走音。王坟,人们讹传是一个姓王的人的坟,实际是明朝新野王的坟,是个郡王。安皋是东西潦河的交汇处。实际上是东潦河是古梅溪。一个叫九女冢,刘秀的九公主在此埋着。熊河,没有一家姓熊的,这让我想到那个叫解放路口的老人他也姓刘。
赶到安皋街上,来来回回街道的样子还在,只是老街的建筑荡然无存了,人们总是跟着风潮在变。我们不反对变,我们想留下一点乡愁的味道在里面。还让我们能与古人有对话聊天的空间。现在除了口口相传的故事,还有那些若隐若现的照片。在这次活动的引导者,一个在街上开大花轿摄影楼的大哥李玉斌屋里,李萍急着把一个文件传给朋友。大家聊起了安皋志,和这本安皋志背后的故事,一群热心文化老人,不辞劳苦,奔走在乡间小路上,走村串户,整理那些濒临灭绝的故事和传说,人们慢慢老去,保护记忆似乎成为一代人的责任。
政府门口,孙宝瑞老师也在门口等着,因为是校友,又听过课,所以见面没有陌生感。他说在镇里等这段时间,看到文化广场设施一应俱全,文化展板和心理辅导等都很齐备。把本土文化做一个展示更有意义。这个建议好,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会议室里,这个管文化的杨镇长,对本土文化的认知已经超过我们。说了线路,看神碾,也就是日晷祭坛,再看看岩画,最后在太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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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路,沿着去河坡的方向进发。原来的安皋包括王村、安皋、谢庄、潦河坡四个小公社,七十年代后又改成现在的模样。现在的乡村道路,全部硬化村村通。根据向导的引导,我们穿过一片低洼的高堤,两边栽满杨树,杨树的底下是一片茅剌,那种长的像香肠一样的果,学名菖蒲,一个池塘大小的面积,看起来有点意思。顺着一个草坪看到一个高台,青青草地上面浮着小花,两侧是浅山。
一块面朝潦河,左右山丘,侧身对紫山的地方,一个如玉壁一样,外圆内方,半径一米多长,如碾盘一样。我跟这群老师站在上面。一看这个环境和气势,突然头皮发麻,我说这难道有磁场。大家站在上边,观瞻四周,才觉得古人不管是祭祀还是计时,都有一个公共场域,这是必然的要求。我说我们不一定比古人智慧,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智慧。就像师说说的,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不如弟子一样,各有千秋。拿着罗盘,刘老师用手扎着距离。河边的垂钓者,风吹波起,草木年华里,似乎有一种人天一体的自然。
在对紫山边,大家远观说这是与紫山相对的山,很有特点。里面有不少岩画,但是今天时间有限。因为跟太清观的王老师们已经交代过。所以直奔太清观。在那个叫山眼的村庄。两个老师清瘦但精神饱满,门口种了月季和花草,看起来也是农村比较有品位的人家。沿着路在村东有一面浅坡,小路两边有不少小白杨,还有不少鬼柳树,也叫枫杨,如钱串一样的花,看起来别致,这总是让我想起梅溪河双桥边的几棵鬼柳树。
面前的一个山坡,满山小花,那种和满天星极像的小白花占满了山坡,不时能看到仙人掌,还有开荒种的花生。范立硕老师说,这些潜山地方,花生涉及这些风化的麻枯石。种花生也只放一颗,为什么?因为种两个不一定能活的很好。一块块岩画,是结绳记事,还是历法大事件记载,多有不同。最后通过孙宝瑞老师的讲解画画呢,才知道这里面牵扯到事件的阴阳、记载、历法等。原来每一个岩画里面都涵着天人合一的智慧。谈论着,拍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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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时代,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交流或者说话语体系。虽然与白振国老师的定义不同石岩文不同,但从绘画与持久坚持来说,从一个个拓片里获得更多灵感和照应,最后突破瓶颈,茅塞顿开,才是王道。一路交流,一个原本是油画的老师,痴迷于中原岩画的研究与思考,成绩丰硕,一局扭转了,中原岩画缺少话语权的问题。
狼背猪娃山,站在对面,一个狼,一个猪,几个小猪娃,形神兼备,据王老师说这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而这个猪身上也有独特纹路。又到那个太清观边的神磨边,相同的指向,相同的格局,只是风化严重。太清观听说多次,但迟迟未能身临其境这次来探访,不管是门楼输入,还是主房,明显感到已经维修过。但是空间格局不一样,院里栽满石碑,重修或者功德碑不少,这是对自然敬畏之情。
中午返回安皋政府已经十二点半。安皋镇政府领导王克晓书记、主管文化镇长杨红,文化站站长许兆典高度重视,由文化站长许兆典全程陪同考察。中午王克晓书记听取专家们的考察结果和建议,并对下一步的文化工作作了具体安排。下午李萍还要去韩愈庙拍几张照片。其实上午的时候已经接到三个电话,一个是谦来电话催促下午四点开会。一个是红言说下午在王府山排文明单位建设专题片,希望能够参加。跟各位老师打电话就走了。
走进乡村,感悟自然与文化的交融。潦河缓缓流过,宛洛古道意韵悠长,安皋岩画祭坛,经天纬地,通古达今,灵动智慧之感,尽在不言中。这是我朋友圈发的几句话,不知道以后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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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孙宝瑞老师给我很多的建议,也对文化积淀有着深厚感情,从发现到收集资料和石器实物,十几年如一日,把别人钓鱼打牌喝酒的时间放在中原岩画上,研究接地气,从井田制、史前文明、先秦文明、文化迁移等角度去破解岩画密码,已经有很多的进展。
从红庙路去孙家楼,告别孙保瑞老师的时候,他也告诉我前几天来过孙家楼,也与张良栋老师和接官亭略有耳闻。工业路的槐花黄色的掉满一地。孙家楼夹道里空无一人,院子里的橘子已经结果,石榴更是不说。拿几件社工衣服,匆匆忙忙赶往王府山拍摄文明单位专题片。等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同事再等待。李相岑老师也在,按照红言的说法就是把志愿服务和社工服务有机结合起来,更能体现民政为民、民政爱民。顺着工农路、新华路到一高。
跟晓颍哥一帮子综合组的同志们开会,做个工作安排和分工。跟晓颍哥说如何拓展思路,如何做好殡葬改革的落地生根工作,只有开好局起好步,每一步必须实打实。当好参谋助手,也需要有一个角色认识。谈起昨天下午见到的赵书菊老人和郭滩大树赵,不由觉得,在人群中多看一眼的极端重要性。
铁环哥又打来电话说着一个老兄的儿子考县志公务员的问题。我说那就今晚上吧。等我到家,从镇平过来的老兄已经过来,在卫校对面等。一起到二楼书房。每一次面试辅导,更多的是基于套路的提升,基于认识的提升。说基本理论,这是基础。而这些需要日积月累,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何看到学习,如何对待工作,如何看到评价一些事,都需要有一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问题。比如垃圾分类是生态与民生问题,需要积极稳妥处理。工作就像传球,工作要落实是目标,至少工作不能在咱这里停滞。我们反对形式主义,但是在不是反对形式,所有的实体,或者内容都需要形式和程序来服务保障,但过犹不及,比如痕迹管理的问题。
如何鞠躬,腰再弯二十度,尊称尊敬的。尊重每一个人,才会与众不同。原则性与灵活性,不急不躁问题。交流着,也总体看待着,说着理论的话。这个我来南阳的领路人之一,在为人处世和品德品行堪为师表。
晚上快十点,一起出去吃饭。蒋兄说着年轻时要孩子的付出问题。说着没有不付出的得到。铁环哥举例子说原来看着管计划生育非常有权,其实我们只看到一面,那个光鲜亮丽的一面,而那个绞尽脑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一面则无人知晓,所以冷暖自知。过好当前,等待而不停止,做好自己而不灰心丧气。告别回家,睡得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