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青云上(十三更)

      夜深至子时,墨荣琛辗转难眠,决定还是要去外邦侍臣官邸一探究竟,他要知道达尔蒙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他也要看看二公主到底是不是子卿,他没有惊动手下人,而是飞身出窗,只听到蜻蜓点水的几步瓦片声就离开了晋王府。

      达尔蒙这一夜并不好过,因为他白日里的比武超常发挥,这发挥出来的功力并非他本人所有,而是,靠苏相从太子府中劫走的幻石所致,苏相知道幻石的威力,他只是提前将那玫小小的紫幻派人让梳发的宫女藏在了达尔蒙的头上,达尔蒙也不知道怎么,今日比武用的却是很多自己脑海中浮现的招式,而那些招式并非自己从小习得,小宫女趁梳头之际取走幻石之时,达尔蒙竟然一下子瘫软在了铜镜前,小宫女忙去命人叫蒙达随行医官来,她是因为苏相府上的厨娘是她姨母跟她说了这幻石不会有任何伤害才帮了这忙,若是这蒙达将军出了事,问到她头上就算是替罪羊也是个死啊。医官就在不远的西厢房住来的很快,进门探了探达尔蒙的脉相,说“将军是今日比武劳累过度,一时虚脱而已,熬碗参汤给将军服用,早些休息明日自然就恢复了。”说完将达尔蒙扶到床上,小宫女忙去熬制参汤,而这一幕被屋上的墨荣琛尽收眼底。

    一个蒙达将军,白日里那般勇猛,又没受什么伤,怎么会累成这般,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了什么招数,墨荣琛想起刚才自己将死之时三哥好像来给他运功疗伤,这一切到底是何人所为呢?谁这么喜欢坐山观虎斗呢?

    墨荣琛到东侧正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子,在榻上安眠,呼吸均匀,室内的香气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他的功力是一等一的高手,想察觉到他的存在是很难的,可当他走近帐幔刚掀起薄帘之时,一柄长剑顶在了他的喉颈,那速度飞快,不是寻常之辈能够做到的,纱幔下的人一身淡青薄料中衣,暗夜里一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淡定和杀气,墨荣琛看到这熟悉的脸,先是一惊,而后驽动嘴唇,开口:“你是什么人?”“晋王爷是个登徒浪子吗?夜闯本公主寝房还问我是什么人?难道晋王爷是有梦游之症吗?”那熟悉的声音传到墨荣琛的耳朵,墨荣琛却好像听不到什么,只看一张樱桃小嘴在那吧嗒吧嗒的说着。“嗯?”公主的剑向前提醒,已经打破了皮儿,墨荣琛这才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会的武功?”“哼,笑话,本公主从小习武,当然是从小就会武功,怎么,晋王爷是担心明日比武打不过本公主,失了面子,特意今夜来害我不成?”二公主的咄咄逼人是子卿身上从没有过的,墨荣琛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应该就是子卿,他轻弹手指腰间的玉佩刚好飞起打在二公主的手臂,公主不设防被震的手臂发麻,后退坐在了床上,墨荣琛伸手想去摸一下她的脸,别再像上回被假面人给骗了,手还未到二公主脸上,一只秀足已飞踹过来,墨荣琛一侧身躲过,公主却扬起左手扇向墨荣琛,手还未到,手腕已经被墨荣琛抓住,墨荣琛再次伸手去掐她的脸,二公主惊愕的眼神瞪着他,好像完全不理解墨荣琛干嘛突然掐她的脸,这晋王爷难道真是个登徒浪子。

    此刻的墨荣琛说不出的慌乱,除了一手华润的细肤,再也没掐出别的,他松开手去点了二公主的穴道,二公主气急骂道:“好个东吴狗贼,你个登徒子,竟然对本公主无礼!”说也奇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也没有下人进来,墨荣琛伸手将二公主的衣袖拉起,发现胳膊上果然有一个凸起的小包,蛊虫还在蠕动,墨荣琛觉得应该还是那下蛊之人试了计谋,正想先将子卿带走,却突然飞身进来几个蒙达侍卫,每人手提宽刀,一进来就是杀招,几人都向墨荣琛砍来,墨荣琛左右闪躲,顺势用脚勾住旁边的木凳飞了出去,只见击中一个蒙达侍卫,木凳哗啦一声撞的粉碎,墨荣琛跃起夺过倒地侍卫的宽刀,与近身的敌手交战,叮当叮当叮叮当,几下,就震飞了一个侍卫,其他人见事不敢怠慢,使上全力打来,墨荣琛到不担心,只是夜闯蒙达官邸这事说出去不好听,还要快点带走子卿才好,他无心恋战,一手打出葵花掌,另一手宽刀抡起只用刀被抽向几人下盘,双管齐下,几个侍卫不是对手,墨荣琛趁机伸手捞向子卿,不成想,子卿竟然能冲破自己的穴道,顺手拉过墨荣琛伸来的手臂,将其曲池和外关两个穴道点住,虽然穴位找的准确力道却不足,墨荣琛只觉得手有点麻苏苏,并没有封住他,他右手一刀飞出打向攻来的侍卫,一齐霹雳掌劈在子卿肩头,子卿晕了过去,墨荣琛伸手抱起子卿一跃飞出窗口,飞出腾起的身子却被屋上一脚踢的踉跄,夜色中他看不出蒙面黑衣人的真容,但对方武功了得,他无心恋战左手单臂夹住子卿再次飞身,却被对方的五雷连环掌打的落了地。

    墨荣琛背门联受三掌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只能放下子卿,缓和气息,全力迎战,对方轻缓的落在地面,没有激起一丝尘土,墨荣琛知道对方的轻功内力不可小觑,他轻点足尖连环几步向黑衣人一掌送出,这一掌是虚势,却带动四周尘土,黑衣人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墨荣琛挫身飞起一剂游龙戏水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并不上当,但这一招游龙戏水是没人能躲得过,黑衣人嘴角渗出血,手中却打出一把霹雳弹,噼啪炸来,墨荣琛挥袖闪躲,不成想对方随着霹雳弹的同时还撒出了银针,几十枚银针同时飞出,墨荣琛快速后退,一脚定在一颗古树前,哒哒哒银针落在树臂上,还有几枚落在墨荣琛的胸膛,只莫入皮肉墨荣琛快速运功内里顶出银针,向前飞起迎来一招弥勒佛掌从天压来,打向黑衣人的天灵盖,黑衣人缩身降低底盘从靴中拔出短刀向上扬去,虽然短刀扬出却已被墨荣琛掌风压下来,短刀铛落地,那黑衣人眼角耳朵已经出了血,这一弥勒佛掌镇伤了黑衣人的内脏。

      墨荣琛伸手拉下黑衣人的面纱,那人竟然是南蛮王!早就听说南蛮王逃出了南蛮拘禁的皇宫,自从听说南蛮长公主丢失,他就已经入了东吴,女儿是他的心尖,亡国都没让这个南蛮王太过忧伤,丢了女儿却给他了气节,他来东吴很快就找到了女儿的下落,可去东宫准备抢夺之时不成想却被人摘了桃子,他带着人离开东宫没出两条街就被埋伏在附近的刀斧手档杀了,以一敌几十人的悬殊对比,很快南蛮王身边的死仕已经被绝杀,南蛮王觉得自己定是一死,提剑上脖颈准备抹去,却突然被人将剑打掉,敌人竟然要他活着?半个时辰后他被摘下遮眼布时,已经到了苏相府的密室里。

    密室里灯火明亮,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女儿,不过女儿被人用粗绳捆绑,脸色似张白纸,嘴唇失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羸弱,这让南蛮人心冷不丁扎了一下,又扎了一下。苏相倒是不客气,伸手道:“交出来吧,还要谢谢南蛮王夜闯东宫替本相夺回宝物,现在该完璧归赵了。”南蛮王跟苏相年纪相仿,却由于这一年多找寻女儿已经白了双鬓,看起来比苏相要老上十岁。南蛮王看着女儿如此也不隐瞒直接交出来一个宝盒,正是武阳公子丢失的那枚幻石。

    墨荣琛拾起南蛮王掉在地上的短刀,顶在他的脖子上,说:“为何帮助蒙达行刺本王?”南蛮王面若死灰,道:“怎么,你夺我江山,让我子民生灵涂炭,我难道不该报仇?”“呵呵,南蛮王还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你这突如其来的气节要从何说起啊?你不是当年告诉本王有东吴庇护自己愿意在南蛮王宫安乐晚年吗?怎么突然还记起仇了呢?”墨荣琛知道这一代的南蛮王已经是第三代了,从小就是个喜好安逸闲散怠惰的主,让他管一个国家真是为难他,要不是有人拿了他的把柄相逼,只要每日给他一壶酒,他愿意一辈子醉生梦死。“再不说本王的手上的利刃可不长眼了。”南蛮王卸下了身上的戾气,道:“晋王爷有所不知,我也不想来东吴,我女儿丢了一年多有人将她带到东吴,我也是一夜用了南蛮蛊王运蛊明晰才知道女儿竟然在东吴太子手上,”南蛮王把夜闯东宫将女儿求出却被苏相螳螂捕蝉抓了起来,若是他不替女儿催动蛊虫,女儿再嗜血运蛊就肯定得死。

      墨荣琛大致明白了太子和苏相的用意,可突然他顶着南蛮王的短刀松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他只觉得一阵晕眩瘫软在地上,嘴角渗出黑血,捂住胸口指着南蛮王道:“你的针,针上,有毒。”  话音一落,墨荣琛身边围上来一群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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