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卷是条狗

两岁半的蛋卷,酒红色,被主人称为帅遍大潜川帝国,常在风里,凌乱着一头狗毛,忧伤地做着一个安静地美男子。作为一只处于豆蔻年华,发育正常,有正当诉求的公狗,蛋卷最爱做的事就是在阳光里,甩着它的酱色的狗毛,追小母狗。

12年夏天,我捧着纸盒子,把它往回抱的时候,它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活泼像油锅里的蚕豆,棕色发红的毛,黏在身上,既可爱又可怜,抱回来的第一天,因为死活不睡狗窝,所以,没办法,我带着它,在沙发上窝了一晚。

如果知道,它以后会长成现在这样,出门一看到小母狗,回来就疯狂地几个沙发来回跳的样子,当年,我或许就不会把不多的爱心泛滥了那么多。

没有狗,之前觉得自己在家里地位还可以,不管怎么样,还可以拿到前三的桂冠,可自从蛋卷来我家之后,居家地位一路下降为最低。而这头狗,似乎也永远把自己当是根大葱,从不听我的话。

尤其,是路遇小母狗之后。

两年多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到足够用来让一段感情从开始走向结束,短到世界并未因此会有什么任何变化,却快到足够让一只小正太长成一头猥琐的“来自南方的狼”。有时候,我们养狗养花养乌龟就像我们写东西一样,只是让这时间可以写的更慢一点,慢到足够让我们看到它行走的痕迹,慢到足够让我们能够看到我们自己存在的轨迹,慢到足够让我们去利用这时间去做点什么,在吃喝拉撒睡,生存谋生以外。

有时候,我看着蛋卷在阳台上舒服地晒着太阳,不知它在做着什么猥琐的梦,眯着眼色眯眯地笑的时候,就会想如果两年前,我没有把它抱回家,现在又会是什么光景。

而十几年以后,没有了它以后,我的生活又会怎么样。

人,总是生而孤独的。

一个男人,不管外在,怎么坚强,他的骨子都只是一个小孩子。

他会心伤,但他不会哭。

他有时候,也会需要拥抱。

只是他心伤的时候背过了头去,需要拥抱的时候,只会打着火机,让温暖的光拥抱这个黑夜,让烟头为微暖的光暖和整个冰冷的心。

长大以后,没有了庇护之后,你只能长成最坚实的避风湾,等待骤雨里的船只靠岸,与它相互取暖,成为雨天中冷色的风景一点柔和的点缀。

夜里,雨里,不想出门的时候,开着灯,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书,听着安静地躺在毛毯上的蛋卷的平缓的呼吸,感觉世界的脚步,似乎都变慢了。

当然,也无法避免蛋卷真的是个懒狗的说法。

带它出去,遛狗。

根本就不是我溜它,而是它溜我。如果大路上没有小母狗的话,走两步,它就开始撒娇,嫌累了,趴在地上不动了,开始装死了。但如果一旦嗅到小母狗,或者与它争小母狗的公狗的气息,它体内的九尾狐就活了,立马开启疯狂跳沙发的模式。

蛋卷的动静切换模式之快真的是我这个双子座的主人都应接不暇的。

两岁半的蛋卷,酒红色,是条狗。

却一直以它细碎的平缓的呼吸声,静默的永远的陪伴,永不抛弃的泡妞精神告诉我。

今天的痛苦不会被昨天的痛苦更痛苦,今天的快乐不会比明天的快乐更快乐。

所以,愉快地去追赶明天的太阳吧。

失败了,痛苦了,失意了。

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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