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永远的风景
文/纤纤素心
A
苏凝跟老公晓光自由恋爱结婚的。苏凝是重点中学的美术老师,晓光大学毕业,选择自己做软件开发。结婚几年来,老公事业顺利,他开发的游戏软件,很受欢迎,甚至远销国外。他们由婚前的一无所有,到房子车子票子,应有尽有,成了同龄人羡慕的对象。同学聚会,苏凝俨然成了焦点人物,保养得体,光鲜亮丽,温和谦逊的言语,掩饰不住表情里,闪烁着的优越。
得陇望蜀,欲壑难填。苏凝看到别的同事,都能够蝶儿双飞,夫唱妇随,如此甚好。每逢遇到小长假,便举家外出,游山玩水,可谓“琴瑟在御,岁月静好”。而自己,老公成年累月,忙于工作,疏远了自己,她不免心生怨气。尤其是每当晓光回到家,她立刻欢喜得小猫一样扑上去,但是工作繁忙的他,累了一天,总想静一静,“别闹了行不行,我在想事情。”热情的火焰,立刻遭遇一场寒流。她心里气愤愤地,自言自语着“不解风情,简直是个木瓜!”晚饭后,晓光别说陪苏凝出去散步,就连陪着她看电视,也是还没看完序幕,他便一头倒在沙发里,陪伴她的是有节奏的呼噜声,她摇他起来,他发火,我困了,让我睡一会不行吗?!她的委屈,在心底恣意泛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都说心在哪,爱在哪。爱在哪,时间就在哪,这个老公,全心全意爱着的是生意,不是自己!她这朵女人花,花开花谢,谁人能懂?每当苏凝向晓光诉苦,晓光总是埋怨她不满足,并且反过来向她诉苦:“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不就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吗?比起那些常年在国外做生意,一年四季不着家的男人,你不幸福得多吗?”晓光的据理力争,苏凝置若罔闻,她的心似乎对生活变得漠然,感觉与老公的想法,隔了万水千山。心,顺着委屈的山谷,滑到失望的深渊。
B
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她天天上网,为了寻找好友,还加入了同城有约的QQ群。这里真热闹,有唱歌的,有朗诵的,有调侃的。更开心的是,能戴着虚假的面具说真话。在这里,跟她说话,加她好友私聊的朋友很多。经过细心筛选,她看中了某单位一位科长。他成熟老练,语出不凡,她很是欣赏。而且通过聊天,她知道了,他的家里,有个只通柴米的妻子。他说他们的生活,也不幸福,同病相怜,油然而生。他善于倾听,也爱滔滔不绝,津津乐道。他对她很是关心,有时候,她情绪低落,莫名的伤感,引得她打字速度变慢,细心的他总能觉察,并且迅速询问,“怎么了?跟我说说。”她找到了倾诉对象,而且他居然关注着她的心情,透过屏幕的变化,感知着她的喜怒哀愁,她仿佛在虚拟的世界,找到了真实的知己。
她的心像在云中漫步,梦想中的海市蜃楼,在她的眼前旖旎变幻。他们之间的好感,像菡萏的春花,逐渐绽开羞涩的花瓣。
一日,他约她吃饭,说好让她在学院门口等他。她站在路边,虽是严冬,手心里却汗津津。既想见他,又怕见他,这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恋爱时节。当他带着她,走到一个名叫“星月相依”的雅间的时候,她的脸一阵灼热。他彬彬有礼,邀她入座的间隙,她看到他地全貌,中等个儿,干净利索且气质儒雅。他很健谈,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引经据典,妙语连珠。一个喜欢静静聆听,一个喜欢口若悬河,此时此刻,山鸣谷应,珠联璧合。老公的影子,在脑海频频闪烁,她不自觉地拿眼前的他,跟老公作起了比较。老公虽然驰骋商场,运筹帷幄之中,赚得盆钵满盈,但言语寡淡,兴味索然;他很懂得她心理需求,老公给不了的,他补充得恰到好处。她也是他眼里的知性女人,情趣高雅,气质非凡。他们的心,在彼此的欣赏中,悄然靠近。
那天,她正在洗浴,老公回到家。她的电话骤然响起,老公拿起电话,是个男人的声音,老公说了句,她在忙,什么事?对方却成了忙音。于是,晓光心生疑问。他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没有声张。又有一次,她在厨房烧菜,一个陌生人的信息:乖,你在干吗?请你吃饭好吗?细心的老公发现,这个号码居然跟上次的来电,是同一个人。餐桌上,苏凝说,我的手机很卡,吃了饭帮我清清吧。饭后,晓光清完,递给苏凝的时候,他故意把那条暧昧信息打开,置于屏幕,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收拾碗筷。
苏凝接过手机的刹那,身上一阵阵潮热,她害怕晓光盘问自己。但是,还好,他只顾在厨房里碗筷叮当,似乎毫不在意。也许,是自己心虚,他根本就不知道呢。她自我安慰着。
C
转眼间,冬去春来。周末的早晨,他打电话约她一起出去玩。柳丝轻扬,风和日丽,心情也分外好。为了躲过熟人的眼神,他们来到城外的自然风景区。他们恋人一般,沿着崎岖的石径,悠闲地散步。入目的青翠,生机勃勃;路旁的小花,妖娆地欢笑,小鸟从身边清脆地叫着,轻盈地掠过。这里好像是世外桃源。没有嘈杂的人群,没有工作中的纷扰,只有他和心爱的她,在阳光下漫步,在绿色里徜徉,在花香中流连。临近中午,他说,我带你吃烤肉还是……?正在犹豫,他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来电,示意她不要出声,“老婆,我在外面,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和蒜台饼丝,你想吃点什么?哦,要出去吃啊?好的,好的。”他挂断电话,立刻改变主意,加快马力回家,她满脸不快:“你对她撒个谎,陪我一次吗。再说,你难得周日有时间陪我。”他声音果断:“不行,必须回去。”她不满,话里满带委屈,“我从没要求过你!”但是他态度坚决:“平时她也忙,我们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多。”“就这一次”!“不商量。”就这样,她的心五味杂陈,她心里苦水泛滥。又像一片黄叶,被风习卷着,身不由己地升起落下。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男人,如果连妻子都背叛,那绝对靠不住;连妻子都不在乎,更何况其他的女人!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人散,浮躁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静心想想,老公在外拼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风光,要雨得雨,要风有风吗?这些年来,老公顶着压力,冒着风险,终于把事业做得有声有色,不想自己却如此自私。
一个老板,赚多大的钱,遭多大的难。这次,她终于设身处地,为老公着想。商场的压力,融资的困难,奔波的辛劳,管理的困惑……老公刚过而立,却是眼角有了皱纹,鬓角生了白发。“世界上哪有什么云淡风轻,只不过是有人是替你负重前行。”这个家,无论多重的担子,都是老公一马当先,多大的压力,都是老公一肩扛。他不管自己多苦多累,回到家,从来报喜不报忧,这一切,恰恰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啊。而自己,却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乎着自己的小心情小感受,而丝毫没考虑过老公。苏凝一边自责着,脑海中一边闪现着动人的一幕幕:只要自己平时说一句,想买衣服,老公就毫不犹豫地甩给自己两三千;自己无意中说了句想买车,不出几天,老公就把她心仪的奥迪开回了家,为此,她嗔怪老公,“你真舍得,给我这个半撇子,买来新车。”记得老公笑着说了句:“舍得,是因为你值得。”这句话,至今她还记着。老公竭尽所能,爱着自己,自己还万般挑剔,真的不应该!
一段畸形的感情,烟消云散。苏凝的心,重新回到了老公的身边。婚外的情感,绚丽如烟花,最终,会落得一地狼藉,唯有家,才是自己永远的风景。
作者简介:
纤纤素心,期刊作者。喜欢一个人,一座房,书香满屋,音乐流淌。用文字温暖心灵,用音乐点缀生命。让纤纤素心,在优美的旋律中,徜徉;在文字的馨香里,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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