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有多远走多远?(二十一)

【作者】滚滚红尘

几天来郑可诚都是电话不断,一天几个,艾晓雅揶揄他:“你是不是又找初恋的感觉呢?”“跟你就是初恋的感觉。”“不是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了吗?”“是,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在心里放不下。。。”

艾晓雅叹息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呢?!”

晚上的时候,艾晓雅和郑可诚也偶尔视频聊天,郑可诚终于通过视频图像给艾晓雅画了两张速写,多年来,一直想画都没有画成,郑可诚说面对面的时候不知从哪儿下笔。

在首府的时候,几乎每天打一两个电话问候一下艾晓雅,考试前艾晓雅几乎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整天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脑子里有根弦似乎要绷断了。只是在郑可诚的建议下一起吃了个饭,喝了一杯啤酒。郑可诚营造了一种很轻松的氛围,说些轻松的话题,确实也让艾晓雅放松了神经。以前,跟郑可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个没完,或微笑,或开怀大笑。郑可诚说,我就希望能天天让你笑,让你开心。

“我们在一起多真实啊,多好啊!”郑可诚感叹到。是啊,以前的日子是有太多的开心愉快了,艾晓雅现在面对郑可诚,看着他一直努力让自己快乐,有些心酸,她多想对他说:亲爱的,我们是曾今真心相爱过,可是现在没有了。我也试图努力找寻过,然而真的回不来了。我的心已经飞到了别处。。。可是这些话,她对他真的难以启齿,仿佛自己是个变了心的女人,仿佛自己是个朝秦暮楚的人。爱情这个东西谁都说不清楚。感情这种事出现问题,一定不会是一个人的问题。艾晓雅这么想着,心又忍不住飞到了别处:那是一个人的恋爱,一种让人会上瘾的东西。

爱情不在,还可以做朋友吧。艾晓雅这么想,自己不是一直都希望吗?以前做不成朋友,是因为彼此的心都没有放下,没有调整好,现在艾晓雅放下了,发现郑可诚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可以做朋友的男人。想到考试的时候郑可诚发着烧陪着艾晓雅去考场,怕她一个人不适应,就像对待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一直陪着。晚上带着艾晓雅去吃海鲜,喝红酒,营造浪漫温馨的轻松,艾晓雅还是忍不住感动。这会不会又是自己的自私呢?没有对他说,自己爱上了别人,甚至是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是为了不伤害吧?艾晓雅做了一次换位思考:假如郑可诚对她说他爱上了一个别的女人。她的心里也会痛吧。毕竟,曾经相爱过。有些事,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艾晓雅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换了说话的对象。她在见到倪志轩的酒后与武韬聊了这些心里的痛。

武韬在另一个沿海城市听着艾晓雅释放着自己痛并快乐着的心情,艾晓雅觉得他很认真的在听,因为后来再见面他还会问起,连名字都记得很清楚。有个单纯的朋友交流内心的感受,是件幸福的事,只是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就好。艾晓雅觉得自己时常流露出的自我可能会伤到别人。但既然怎么都是伤,自己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又是一个周末后的一周的开始,艾晓雅没有控制住自己在下班后的时间给倪志轩在网上发了消息:下班了吧?本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可是等了两分钟左右,这种下意识便成了有意识,情不自禁的打了电话,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打电话说些什么。电话接通,“什么事儿?”艾晓雅心想:我哪知道什么事儿啊!“没事,以为你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哦,在办公室呢。”不知道哪根神经搭上了,“是不是说话不方便啊?还有人在旁边?”“啊,没什么,还有一个朋友。”“哦,那好吧。你忙着。”“明后天跟你一起吃饭吧?”“明天,跟人约了。”“那后天吧。看你时间。”“好,看你时间方便吧。”“那就后天吧。再联系。”

放下电话,艾晓雅看着身边的几听空啤酒罐,拿起刚开的一听呷了一口,眉头紧锁:为什么要喝了酒才打电话呢?为什么不多的几次见面都要喝酒呢?是要掩饰自己已是“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还是掩饰尴尬的自己?可为什么要尴尬?为什么自觉尴尬又要扯上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在这样胡思乱想的当口,家里的座机电话又响起,倪志轩的号码。是怎样的开篇,艾晓雅已经模糊了。但这个电话的用意艾晓雅后来明白了,就是后天的约悬挂起来了。“哦,知道了。”艾晓雅像是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习惯了。倪志轩通常都是一个守时守约的人。自己为什么会习惯了。她自己不明就里,仿佛习惯了一切。至于这个习惯的过程艾晓雅觉得实在是无从考究,无从说起。

“多爱自己一点。”耳边响起郑可诚的话,而在这样的傍晚,艾晓雅明知道自己这几天都不该喝酒,却放任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这样也是对自己好呢?对身体不好,对精神好?或许是吧。精神和身体常常也是矛盾的。艾晓雅试图为自己找理由。这是一种习惯的习惯的思维方式。

他到家了。世界又空了。艾晓雅一个人呆坐着,还在方寸之间挣扎。许多这样的时候,可以独处,思想可以在这方寸之间搁放。然而,又是鬼使神差,艾晓雅拿起电话打给齐一帆,觉得有些话想要说出来,想要表达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她想到了齐一帆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或许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就什么都看不明白,看不清楚。

“一帆,你好。方便吗?”

“飞姐啊,方便。跟朋友吃饭呢?”

“跟媳妇儿吃饭呢?”

“没有,跟朋友。”

“你说吧,有什么指示?”

“没有,看你说的,就是想跟你聊会儿天。你先吃吧,我再打给你。大概多长时间方便?”

“半个小时吧。”

“好,那过半个小时我再打吧。再见!”

艾晓雅觉得自己像一个突然闯进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忙着自己的生活,而只有自己陷入莫名的小小世界,像一个呆立在别人世界旁边的木鸡,琐碎地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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